第一百五十一章 保底的手段
若是換個對手換個場景，集合意識的這般攻勢，如今修士之中能夠擋住的寥寥無幾。
在徐寬所見的修士之中，或許也隻有張旭成能夠穩勝一籌。
可現在在楊戩法相麵前，見到這般攻勢他卻沒有哪怕一絲的難色顯現。
“徒勞無用。”
沒有多餘的動作，甚至非再用出什麽法決。
就像是言出法隨一般，無論是黑浪還是龍卷，全部都在他發言的一瞬間就徹底銷聲匿跡。
仿佛從未來過一樣。
在集合意識震驚恐慌的視線之中，周圍的死水再次歸於平靜。
即使本身隻是人們對二郎神形象的認知，加上徐寬心念和特效的力量聚合而成的偽物，但該有的能力他則是一樣不少。
在諸多構成二郎神的神話傳說之中，關於治水的故事流傳甚廣。
而二郎神司掌的神職之中同樣有一部分水神的權柄。
即使這些死水隻是惡念能量的外在表現，但隻要是涉及到了水的概念，並且對方實力與他相差不大，同樣能夠受他司掌。
顯然集合意識並未認識到這一點。
“不可能！”
狂傲如他當然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竭力湧動力量，腳下的黑水再度凝結成盤旋的水龍向著楊戩法相呼嘯而去。
同時自身也操持著兩個半大的蒲扇刀斧緊隨其後，深邃黝黑的光芒在刀斧之上逐漸匯聚。
“現在的地球上哪有這種強者存在，你不過是施了什麽障眼法想要唬住我，一定是這樣！
讓我親自來把你打回原形，讓你看看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誰！”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壓抑已久的恐懼逐漸顯現，也決不承認會有這麽強大的存在。
明明是連心念支持都沒有多少的家夥，憑什麽能擁有如此力量。
他不能失敗，他必須要成為徐寬！
或許是自身的諸多情緒帶動了惡念繼續提升，集合意識隻感覺此時攻擊的威力更大了些。
這一擊，絕對就要讓那什麽楊戩法相現出原形！
他心中如是想到，臉上的瘋狂絲毫不加掩飾。
但結果確實注定要讓他失望。
楊戩法相並未多言，隻是一抖手中寶槍，連那水龍看都沒看，就徑直向著集合意識衝去。
連帶著死水水麵都像是被氣刃撕裂一般向兩側分開。
被寄予厚望的水龍依舊沒能起到什麽作用。
不但沒有對楊戩法相造成殺傷，甚至隻是槍尖輕輕一點，便立刻轉變了方向，帶著更強大的衝擊力猛地回頭撞在集合意識身上。
毫無防備的他不但蓄勢被強行打斷，身形更是後退不止。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寶槍的鋒芒已經臨近身前。
他隻能竭力揮動雙臂將刀斧合二為一，當作盾牌護在身前勉強擋住一擊。
雖然是勉強擋住了，但那股巨力仍舊讓他感覺，這能量凝聚的形體都有些發麻，刀斧險些脫手而出。
沒有時間留給他驚駭，一擊不成，楊戩法相手中長槍儼然化作流星，槍尖猛點對方手中那造型獨特的刀斧。
勁力雖不及起初時那麽強大，但如潮水一般連綿不斷的攻擊效果卻是越發恐怖。
那刀斧很快便支撐不住，化作點點黑光消散。
至此兩人之間已然再無阻擋。
不打算給對方絲毫喘息的機會，楊戩法相手中寶槍徑直此處，目標直指對方頭顱。
即使隻是能量凝聚的意識體，也同樣是能夠殺死的。
尤其是直指原本人體致命處的傷害。
這種惡念治理所產生的意識集合體沒有什麽好憐憫猶豫的，絕對不會冤枉。
更何況他已經三令五申給過對方離開的機會了，既然選擇了一意孤行，那就要做好付出相應的代價。
他的存在就是為徐寬兜底，可不是照顧這些東西的死活。
但集合意識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主。
“算你狠，老子倒是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麽扭轉現狀的方法！”
怒罵一生之後，他的身軀便徑直炸裂開來，意識融入死水之中不再冒頭。
與其被這麽輕易擊敗，還不如幹脆操持著惡念之力將這最後的核心團團圍住。
他就不相信徐寬的意誌能有這麽堅強，能夠死撐著最後的底線絕不動搖！
沒有人能夠做到那一步，即使是聖人也不行！
倒是即便這楊戩法相還有翻天的能耐，總也不能直接對徐寬的意識進行背刺吧。
不過集合意識這會兒也算是長了個心眼，把似水的形態傳遍為了單純的能量態。
他也慢慢琢磨出來不對勁了，為了避免繼續被對方操控著肆意妄為，還是費點功夫轉化成其他形態比較好。
寶槍刺了個空，楊戩也不惱怒。
周身光芒逸散清出一片不被侵染的區域，就那麽盤坐在核心旁邊。
集合意識根本不敢想，如果徐寬真的沒能撐住徹底喪失了自我，楊戩法相是真的會出手將他的意識斬殺之後取而代之。
這並非是他產生了自我意識之後打算弑主，而是徐寬在察覺到不對時做出的最後保險。
他的確做不到像原初和張旭成那樣隨意掌控天地之間的心念力量，但是在某種程度上說，楊戩法相可以！
“希望你能夠撐過這次危機，若是最終沒能抵抗住那種侵蝕，我會遵守約定，親自執掌這副身軀，代替你庇佑大夏民眾。”
產生了自我意識的楊戩法相可以調動、吸收人們對二郎神這個概念所產生的心念和意誌加成幾身，能量不說是無窮無盡吧，至少絕對比幾乎虛脫的徐寬要強大無數倍。
若說還有什麽力量能夠抗衡這些惡念之力，也就隻有他了。
可偏偏楊戩法相所能掌控的力量徐寬並不能直接調動，而他自己又沒有淨化惡念之力的能力。
所以徐寬隻能安排他成為最後保底的手段。
原本還打生打死的神魂空間之中突然就陷入了寂靜。
惡念集合意識偶爾露頭觀察著楊戩和核心的動向。
而楊戩法相則是始終閉目盤坐，仿佛對一切事物的變化都不在意。
除非是集合意識按捺不住突然暴起想要嚐試徹底侵占，他才會動手將對方驅趕解決。
可那家夥簡直貪生怕死到了極點，每次覺察到楊戩法相的動向就立刻散去身影融入惡念之力，免得被他再次逼到極限垂死。
所以其實每次的攻勢都隻是抱著嚐試性的態度試探對方到底還有多少餘力。
可每次覺察到那股氣勢都沒有半點衰減。
這怎麽可能呢？
即使集合意識所能掌控的惡念之力極多，但因為無法控製身軀得不到補充，長時間的消耗戰也難免會使力量的強度有所降低。
可楊戩法相的力量卻並非如此。
已經不是單純的毫無降低所能夠形容的了。
每當核心之中徐寬最後的意識出現一次波動，連帶著楊戩法相身上的氣息就更強悍了幾分。
就像是他在吞噬徐寬的神魂本源一般。
可這怎麽可能呢？
楊戩法相的存在難道不是為了守護住徐寬這最後的神魂本源不被侵蝕嗎？
又怎麽會倒反天罡去主動噬主。
集合意識無法理解，但他也知道，不能再有下次了。
如果繼續讓這楊戩法相變得更強，最終將徐寬取而代之，那他也絕對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
下次變動之日，就是發起最後的總攻之時。
他在等待著機會的到來。
實際上楊戩法相又何嚐不是在等待呢？
不過他等待的並非是將徐寬徹底解決的機會，而是等待著徐寬真正從混沌之中脫離，重新執掌自己的身軀。
甚至將這些惡念之力化為己用。
或許是依靠徐寬的力量維持形體的緣故，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徐寬神魂本源的狀態。
此前發生過兩次極其劇烈的波動，雖然都讓核心之中徐寬的神魂本源越發虛弱，但通過自身所反饋到的心念之力日漸增多，想來應當失望好的方向在變化吧。
他察覺不到勞累與疲憊，隻是忠實的完成著徐寬交給他的任務。
死守好這最後的底線，如果神魂徹底墮入惡念，那麽殺了他，再取而代之。
他有預感，徐寬是成是敗，很快便會有定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