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交代
“何必這麽戒備呢，我對你並無惡意。”
或許是為了讓徐寬稍微放鬆一些，等到二女離開之後，那名疑似真主真身的老人才終於開口。
單單隻看麵相，這位老人絕對算的上和善，甚至顯得相當樸實。
恐怕任誰也想不到，這位老人會擁有著無比強大的實力吧。
隨手一揮，頗具古典韻味的桌椅便突然顯現。
這般動作不由讓徐寬心中一緊，積蓄已久的力量險些就要爆發出去。
楊戩法相也同樣如此。
起初時他還疑惑不解，搞不懂徐寬在麵對一團空氣鬥智鬥勇個什麽勁兒。
但在他張開法眼觀測之後才發現，麵前竟是赫然有一道難以用言語描述的身影悠然站立。
仿佛是傳說之中的天道化身一般不可正視。
方才隻是匆匆一瞥，就險些讓他的身形潰散，心念暴亂。
也不知徐寬是如何能夠觀察到對方身形的。
老人絲毫沒有在意徐寬的反應，反而頗為自在的落座。
像是麵對老友一般向著徐寬發出了邀請。
“要喝點兒什麽嗎？酒水還是飲料？
按照你們這兒的文化，似乎在酒桌上談事情會更能夠讓人放鬆？
還真是相當有趣的發展，值得推廣。”
徐寬與法相對視一眼，更加確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
作為法相的實際掌控者，他自然能夠察覺到在法相眼中，眼前這位老人的不凡。
能有這種手段，除了那位所謂的真主，還能有誰呢？
“不必麻煩了，這位存在，不知該怎麽稱呼？”
徐寬表現得相當謹慎，即使以兩人之間的差距，這種謹慎根本沒什麽作用。
他不是那種善於處理人際關係的人，不然也不會被林夕月叫做榆木腦袋了。
現在徐寬隻想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態度。
若是要打，哪怕是十死無生的程度他也奉陪。
若是不打，還是盡快送走這位比較好。
畢竟他實在是沒什麽有用可行的處理辦法。
鬼知道這幫銜尾蛇居然真的能通過獻祭召喚出他們的真主。
如果隻是神明代行也就算了，這家夥真給整出了一副肉身和看不出有多強的實力。
手下的馬仔有事這真主是真下場啊！
這種程度的教派即使是正兒八經的奇幻世界都做不到，偏偏讓徐寬碰上了。
還是無法化解的死敵。
“那些小家夥們稱我為原初，如果你想叫的話也可以，我並不會介意。”
老人搖搖頭，看上去頗好說話的樣子。
輕輕敲著桌子，一套青瓷酒具便這麽落在了桌麵上。
空氣中傳來的濃鬱酒香足以證明，那並非是通過特效手段凝聚出的偽物。
更不是虛假的所謂靈力手段。
單憑此一點，徐寬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
“味道倒是意外的不錯呢，你們倒是蠻會享受的。”
自稱原初的老人沒有絲毫不自然的神色，仿佛是在自己的後花園一般悠閑。
事實上如果真像是徐寬所猜想的那樣，恐怕地球還真能算做是祂的後花園。
所以祂能夠相當自然的擺出一副隨和長輩的樣子，向著徐寬笑道。
“都說過了不用這麽緊張，你和那幫孩子們想怎麽鬧就怎麽鬧，我是不會插手的。
今天如果不是為了來見你一趟，我也沒工夫下來。”
徐寬心中一沉。
自己的情況在現在這樣異變的大環境之中就是絕對的異類，像是鶴立雞群一般紮眼，這些事情徐寬都是知道的。
像是關於他先前過往的資料，都隻是再普通不過的學院學生。
可偏偏突然有一天就展現出了星河境的實力，還拿出了一大堆強悍的功法。
甚至麵對靈力神通和靈寶攻擊幾乎連破防都做不到。
這樣的情況誰會不覺得奇怪呢？
即使林夕月心中也是有著許多的疑惑，隻是出於絕對的信任，她一直沒有提及。
可這樣的情況在有心人眼裏幾乎就是明示了徐寬身上有大秘密。
好在他現在的實力能夠鎮住這些秘密，沒人多找他的麻煩。
銜尾蛇除外。
現在看來，這些異常也被高位存在注意到了。
“所以您打算如何，修正我的認知，還是直接將我抹去？”
徐寬的情緒同樣沒什麽波動。
甚至他幹脆取消了法相的存在，原本戒備無比的姿態也放鬆了下來。
這一天的到來，他心裏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原本想著或許哪天起床，突然就發現自己此前經曆的一切都隻是夢境。
又或是根本沒有反應，直接無縫銜接到被修改了儀式之後的事情。
唯一相同的，或許就是徐寬無論如何都不會有絲毫的抵抗之力吧。
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為什麽你會這麽想呢？”
遠處的反應有些出乎徐寬意料，他毫不猶豫地擺擺手。
“我們本來就是為了尋找變量才做出的改變，現在既然有變量出現，為什麽要冒著可能會全盤崩潰的風險去將其抹殺呢？
或者換一個角度，用你比較熟悉的話來說，那就是隻要這團代碼還跑得動，即使本身已經是依托答辯，我們也都是不會隨便去修改的。”
這還真是極其濃厚的程序員風格。
徐寬嘴角抽了抽，他越來越無法將眼前這人和銜尾蛇那種邪教組織供奉的真主劃等號了。
又或者對方隻是隱藏的極深，到現在也還沒有嶄露出半點問題？
考慮到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徐寬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你和那幫孩子之間，爭鬥也好，競爭也罷。
如果真的能夠創造出一些有趣的東西，或許能夠跳出現在這種既定的命運軌跡。
就像你和山上那孩子所想的，真正擁有與我們麵對麵談話的機會。”
山上那小子，指的是老天師張旭成應該沒錯吧。
一想到老天師百歲高齡卻被人叫做小子，徐寬就有些繃不住了。
不過對方的最後一句話才是讓他最感興趣的。
能夠擁有麵對麵談話的機會！
想要做到這一點，所要靠的當然還得是力量。
要不然現在這種科技被封鎖，個個中二病的情況之下拿什麽和人家談判。
靠虛擬的意誌力嗎？
現存的能夠有效提升實力的手段，就要數神魂之力的修行了。
看對方的意思，明裏暗裏應當都是在告訴自己，該是時候把修行方法公之於眾了。
如此看來，至少當初他們選擇的這條路並沒有錯。
至於對方所說的和那幫孩子，也就是銜尾蛇們之間的衝突。
目前看來應當對方是不會過問的。
也就代表了他們之間生死無論，如果銜尾蛇贏了，將原初之力的修行方式普及開來，應當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成功。
但這種成功，絕不是大多數人所期望的。
那就將他們趕盡殺絕好了。
“我明白了，有您這句話我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徐寬故意如此說道，想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毫不在意。
哪怕這種養蠱一般的發展方式相當符合祂們這些高位存在的行事風格，在無法完全確定對方態度之前，徐寬也不敢貿然行事。
要是哪天他殺上銜尾蛇總部，結果對方再獻祭一通，招來原初反手將自己鎮壓，那還有什麽好競爭的。
銜尾蛇直接瘋狂暴兵搞獻祭就完事兒了。
但這樣的心思自然瞞不過原初。
卻見祂輕輕晃動著酒杯，看向徐寬的眼神頗像是看到晚輩關公麵前耍大刀那般。
感到有趣，卻也不回去戳穿他。
“放手做吧，如果你能吧那些小家夥們全部處理掉，那就證明他們的命數也就到此為止了。
同樣對你來說也是一樣，我現在倒是有些期待你們誰會活到最後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先對你進行一些小小的考驗。”
原初的笑容仍舊慈祥，對銜尾蛇的態度也的確表現得不是特別在乎。
但徐寬心中卻有種不妙的感覺。
尤其是在對方開始起身活動關節的時候，這種感覺也變得越發明顯起來。
該不會真是打算幫銜尾蛇站台，打算對自己動手吧？
現在功法已經創出來了，隻要將其公開就能步入正軌，徐寬存不存在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上的作用了。
真要動手？
“那些小家夥們畢竟是給我提供了這個下界的機會，再怎麽說也是享了這麽多年的香火情。
於情於理我都該稍微幫襯著些他們。
所以他們的訴求我當然也是會滿足的，就比如，讓今天的龍虎山見點兒血。”
毫無征兆的，原初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已然是在徐寬背後。
仍舊是那般毫無聲息，仍舊是那般形如鬼魅。
一計衝拳如閃電般擊出，甚至徐寬都根本來不及反應。
即使提前有所預料，現在也隻來得急瞬間繃緊了肌肉。
之後就感覺到背後一股巨力猛地傳遍全身，幾乎要將身體震散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