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無聲潛行
歡呼與讚頌的聲音響徹龍虎山。
不，不隻是龍虎山。
整個潭州地界的市民們都看到了方才那楊戩法相斬殺真主虛影，破除黑暗領域的畫麵。
尤其是現在，黑暗領域徹底破碎，陽光終於不再被吸收，而是徑直灑落，將黑暗徹底驅除。
也襯得半空那道法相黃金戰甲熠熠生輝。
手持寶槍騰雲駕霧的模樣，任誰見了都得稱讚一句天神之姿。
眾人不由得心馳神往，同時心中紛紛湧起了無盡的感激之情。
他們一時間或許聯想不到徐寬的存在，但對楊戩的形象確是相當熟悉。
一時間二郎真君之名響徹潭州。
可無論是法相本身，還是徐寬都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
那真主虛影在消亡之前所流露出的情緒實在古怪，恐怕還有後手留存。
銜尾蛇耗費這麽大陣仗隻是招出來一個星海境水平的虛影，這種事情實在是惹人懷疑。
況且如此大規模的行動，卻沒能見到銜尾蛇真正主持計劃的負責人。
那這事情就算不得結束。
所以在光線恢複的第一時間，徐寬就聯係了典虎，希望他調動潭州的警員們繼續警戒。
同時安排人手調看龍虎山附近的監控。
近百名邪修的行動，而且還都是外國麵孔，不可能一點征兆都沒有。
至少也要弄清楚人是怎麽來的吧。
至於法相神通，徐寬也並未收回，而是借助最新收獲的心念之力將感知範圍不斷拓寬，留心觀察著那些領域破碎之後的黑光的動向。
這些心念之力的加成並非是直接給到徐寬，而是作用在了法相身上。
雖然還沒搞清楚對方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但至少對方毫無保留的成為了自己的助力，這就足夠徐寬對他放心了。
更何況說到底，法相的存在仍舊是徐寬在掌控的，主動權始終在他手裏。
楊戩法相一言不發，隻是默默的按照指示行事，在心念之力的感知增幅之下戒備著可能出現的異動。
林夕月二女此時也緩了過來，方才除開徐寬，就數她們兩人受到的壓製最為強大。
即使徐寬用心念和特效之力將兩人護住，也難以阻擋那無孔不入的壓迫力。
所以她們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甚至稍弱一些的林夕月，連動用自身超凡之力阻擋的機會都沒有。
見到此刻一切平息，徐寬卻還沒有放鬆下來。
再加上方才那股情緒她也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林夕月心中暗道不妙。
“榆木腦袋，這幫瘋子們肯定還有後手，你方才消耗過大，先好好休息一下，戒備的事情交給我來就好。”
林夕月此時心中是頗為難受的。
畢竟修行了也算是不少時間，實力提升了雖然不少，可在方才的戰鬥中她根本就沒能幫上忙。
甚至完全可以算作是拖累。
明明說好了要變強之後一起麵對，可現在的她卻仍舊隻能站在徐寬身後。
這樣的落差難免會讓林夕月有些失意。
一旁的林朝晴雖然沒說話，但眼中的神情甚至更為決絕。
方才光線全被黑暗吞噬，徐寬也看不清楚，直到現在才發現她的臉上甚至還有著鮮血不斷流出。
或許是神魂更強大些許的緣故，那股位格上的壓製對林朝晴的作用比起林夕月要更小一點。
至少她是有一定的反抗能力的。
為了掙脫開束縛，林朝晴拚了命的反抗。
可最終的結果卻是傷到了自己的神魂，也沒能脫離那股威壓影響。
現在終於恢複了，顧不得照料自己的傷勢，就想著要幫些徐寬的忙了。
她不想成為沒用的朋友，不想被拋棄。
這樣的極端思緒仍舊在林朝晴腦海之中徘徊。
關於這種心理問題該如何治療，徐寬現在仍舊沒什麽頭緒。
不過對神魂方麵的救治手段卻已經是輕車熟路，很快便將林朝晴的損耗恢複完成。
他向著二女微微搖頭。
“這次情況不一樣，銜尾蛇的那幫瘋子招來了個了不得的家夥，我能不受影響也是機緣巧合，要是真迎麵碰上了估計你們倆也沒法對付祂，還是我來吧。”
直覺告訴徐寬那個所謂的真主定然還沒消散。
況且先前的壯漢舉行的儀式應當是獻祭血肉之類的。
可方才的那虛影明顯隻是能量集合體，而並非是以實體存在。
銜尾蛇手段頻出，不得不防。
“難得啊，居然真的能看到變量產生，這片試驗田還算是沒有辜負了我的期望。”
徐寬此時還在思考之中，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極其古怪的聲音。
那並非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種語言，他卻偏偏能夠聽懂。
甚至有些像是那壯漢獻祭時所說的話語，讓徐寬感覺有種莫名的舒適感覺。
不過對於這種感覺，徐寬隻覺得毛骨悚然。
更何況對方是何時到他背後的，徐寬居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
到了他現在的程度，即使不主動釋放感知，有人靠近的時候也是會出現一些預警的。
至少也不會說毫無察覺。
況且還有法相神通在半空之中巡視，仍舊對此沒有預警。
若是對方有心取他性命，這會兒怕是屍體都該涼透了。
來人絕對是高手，至少也在他之上。
而且對方話語中的意思更是讓徐寬感覺一陣心悸。
什麽試驗田，什麽變量。
來人這次恐怕才是真正的銜尾蛇真主，真正的高位存在！
徐寬猛地拉著兩女飛身後撤，同時又是一道柔和的勁力拍在兩人身上，讓兩人盡快脫身。
徐寬神色嚴肅，眼神死死盯著這個不知何時到來自己身後的家夥，周身戰甲浮現，氣血翻湧。
同時也喚來了楊戩法相護佑身旁，隨時準備出手。
現在這般狀態幾乎已經是徐寬所能達成的最高戰力，同時支撐兩尊星海境的消耗，即使以他的神魂底蘊也感到有些吃力。
但這樣的戰力在前，徐寬也隻覺得不夠。
“去山上找老天師，盡快！”
雖說現在的張旭成身軀強度已然滑落不少，氣血也難以避免的衰敗起來，但所能展現出的戰力至少也不在徐寬的常態之下。
況且還有陣法輔助，能夠展現出的戰力也是相當不俗。
不過這更多也隻是個由頭而已，隻是為了讓兩人盡快離開。
即使沒有展現出高位格的壓迫感，但對方這種無聲地行動就已經足夠駭人。
若是真動起手來，恐怕兩人無法自保。
徐寬看向來人的眼神之中無比戒備，即使對方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儼然就是一副須發皆白的普通老者模樣，一身衣袍顯得相當樸素，渾身也沒什麽氣勢散發。
但對方隻是站在那裏淡笑著，就有一種常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顯現，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即使徐寬都無法抵抗。
好在對方並沒有出手攔截兩女的意思，隻是頗有深意的打量著徐寬。
林夕月知道輕重，拉住轉身就打算硬剛的林朝晴向著山頂飛奔而去。
先前那份源自於靈魂與血脈深處的壓迫感讓她明白了自己與真正強者之間的差距。
而現在，在她的視角之中，徐寬所麵對戒備的地方壓根就隻有一團空氣。
但她相信徐寬絕不會無的放矢。
“榆木腦袋麵對的，究竟是什麽級別的對手！
別說是氣息，居然連身形都難以窺見。
難道銜尾蛇那邪教所祭拜的真主，是真實存在的嗎？”
即使是林夕月，此時內心都難以抑製的產生了強烈的動搖。
對於銜尾蛇這一組織，她此前也了解過些相關信息。
原本隻當對方是通過某種秘法研究出了神魂之力的特殊用法，思想上再搞些陰謀論和宗教學說的影子來擴大這些瘋子的影響。
可如果他們信奉的比人類更高位格的存在是真的，那他們這些人類又該如何與之對抗呢？
這樣的迷茫，今天注定要在許多人心中徘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