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捉拿
嶽憐霜跟諸葛彥的交易且不提。
第二天，兩個禦林山便將楊聰的兩個手下送上了門。
本來兩人就被嶽憐霜拷問過，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呢，現在又見到沈青雲，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
“世、世子...”
“哎呀，怎麽坐在地上呢？地上多涼啊...”沈青雲招了招手，“老七，扶他們起來。”
鍾七聞言上前，兩人卻是更加害怕地往角落裏縮了縮。
沈青雲見狀微微一笑，淡淡道：“要麽讓他拉你們起來，要麽，就打斷你們的腿，你們選吧。”
兩人聞言一驚，隻能微微顫動著身子，搭著鍾七的手站起身來。
“周秉死了，是誰動的手？”
兩人猶豫片刻，答道：“是、是小人。”
“不，不對，怎麽能是你們呢？”沈青雲笑道：“你們兩個隻是楊聰的護衛而已，連周府的大門都沒進過，怎麽可能殺得了周秉呢？”
“回稟世子，公子吩咐，我們兩人是翻過院牆進的周府，隻待公子命令，便動手殺人。”
“我說了，你們兩個都沒進過周府，周秉也不是你們殺的。”沈青雲神情冷漠，語氣微寒。
兩人對視一眼，雖然不理解，但還是順著沈青雲的話連連應聲，“是是是，世子說得是，小人隻在門口等著我家公子出來，並沒有進入周府。”
“對嘛，你們怎麽能說謊呢？”沈青雲滿意一笑，“殺人的，是楊聰，記住了嗎？”
兩人聞言一驚，不敢應答。
沈青雲見狀笑了笑，“對了，楊聰殺周秉的凶器呢？”
“在這裏。”鍾七拿出剛剛禦林山交給他的匕首，上麵還有些許已經鮮血的痕跡。
沈青雲拿過匕首，吩咐道：“去請表舅老爺出來。”
鍾七點了點頭，不多時，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楊聰就被抬了出來。
兩人見狀不由得大驚失色，“公子？”
沈青雲拿著匕首緩步來到楊聰身邊，將匕首放在他的掌心。
“楊聰殺害周家公子周秉，畏罪潛逃，誰知雪路難行，翻下山崖，這才摔成了這副模樣。”
說完，沈青雲抬頭看向兩人，“聽清楚了嗎？”
兩人眼中又是害怕，又是茫然，一時之間有些理解不了沈青雲的意思。
沈青雲見狀笑道：“現在官府正在找尋殺害周秉的凶手，現在你們公子已經開不了口了，如果我把你們交給官府，那等待你們的，便隻有殺人之罪了。
不過我這人心地善良，路見不平就喜歡拔刀相助，隻要你們將此罪推到楊聰身上，我保你們平安無事。”
“我們是楊家的家仆，若是公子出了事，我們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兩人倒也不傻，說出了心中顧慮。
沈青雲笑道：“是楊聰自己殺了人，官府按律治罪，就是楊家家主來了，他也無可抵賴，就算要責罰你們，也無非是個護衛不利之罪，最多就是挨上一頓打而已。
再給你們一人五百兩，想必你們身強體壯，也經受得住。”
兩人聞言明顯有些意動。
沈青雲見狀又道：“如若不然，那就隻能將你們兩個交給官府了，到時候不僅沒有這五百兩，而且還是死路一條，要怎麽選，你們兩個看著辦吧。”
不按沈青雲說的做，就隻有死。
若是聽了沈青雲的話，不僅不一定會死，而且還有錢拿，好像也並不是什麽困難的選擇。
隻是...
兩人幾乎同時看向了楊聰。
沈青雲見狀笑道：“放心，你家公子從山崖上摔下，全身筋骨盡斷，就連下巴也是一樣，他現在已經說不了話，開不了口了。”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躬身道：“一切聽憑世子吩咐。”
“好，哈哈...”沈青雲大聲一笑，“將你家公子抬回去吧。”
“是。”
兩人上前，一前一後將楊聰抬起。
“該怎麽說，就無需我教你們吧？”
“世子放心，小人知道了。”
目送兩人帶著楊聰離開，鍾七皺眉擔心道：“世子，這兩人可以信任嗎?”
"無所謂信不信任，他們若是想活命，便隻能聽我的話。"
“可是世子，若是他們將此事告訴夫人，恐怕...”
“那又如何？”沈青雲冷笑，“且不說他們是不是對楊家如此死忠，有沒有這個自尋死路的膽子，就算有，那也無所謂，我不會給他們多說話的機會。”
另一邊，宋瑩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找到楊聰，心中也是焦急不已，加上本來就懷了孕，心情就更加煩躁了，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夫人，夫人，表舅老爺找到了。”一個下人匆匆來報。
“找到了？”宋瑩猛地起身，“表兄人呢？”
話音落下，卻見兩人抬著楊聰快步走進，一邊走還一邊哭喊道：“表小姐，公子他、公子...”
宋瑩見到楊聰的模樣，也是大驚失色，連忙上前。
“表兄，你怎麽了？”
“唔...呃...”楊聰雙眼凸起，口中嗚咽，似乎想說些什麽。
宋瑩見楊聰艱難，轉頭問道：“怎麽回事？表兄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兩人答道：“回稟表小姐，公子他從山崖上摔了下去，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從山崖上摔了下去？”宋瑩一愣，心中卻有些許疑惑。
楊聰跑到城外去幹嘛？
難道說，真是府衙說的那樣，要畏罪潛逃？
可是不對啊，你跑什麽啊，就算有證據證明你殺人，留在司南伯府，我還有辦法幫你，更有可能跟官府斡旋...
還沒等宋瑩多想，一個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夫人，夫人，朱縣令來了。”
“什麽？”宋瑩一驚，還想吩咐將楊聰先藏起來，抬頭一看，隻見朱縣令已經闖了進來。
“大膽，這裏是司南伯府，何敢強行闖入？”宋瑩挺著肚子擋在朱縣令身前。
朱縣令微微躬身道：“下官聽聞楊聰楊公子已經歸還伯府，故而特來請楊公子去府衙問話，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夫人見諒。”
“放肆。”宋瑩厲聲喝道：“即便你是一城縣令，硬闖伯府，我家伯爺也饒不了你。”
“夫人放心，下官自會向伯爺請罪。”朱縣令麵無表情，“隻是現在，還請夫人讓路，讓我帶楊公子回衙門。”
“我表兄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就算你把人帶走，又能問得出來什麽？”
朱縣令聞言看向了楊聰的兩個手下。
“你們兩人就是楊公子的貼身護衛？”
兩人自然應道：“是。”
朱縣令微微點頭，大聲吩咐手下官差道：“來人，全都帶走。”
“是。”
見數個官差上前，宋瑩大驚，連忙喝止道：“你們...”
“夫人身懷六甲，切莫近前，若是衝撞了夫人貴體，下官難辭其咎。”
宋瑩聞言，身子一僵，不敢上前，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朱縣令將人帶走。
朱縣令躬身拱手道：“夫人見諒，事後下官定會親自登門，向夫人跟伯爺請罪。”
見眾人離開，宋瑩身子一軟，癱在地上，口中喃喃念道：“完了，完了...”
“姨娘坐在地上作甚？若是傷了腹中胎兒豈非不好？”
沈青雲散漫的聲音傳入宋瑩的耳朵，宋瑩聞聲猛然抬頭看向沈青雲。
沈青雲緩步走近，皺眉對一旁的下人大聲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把夫人扶起來？”
丫鬟聞言回神，連忙上前攙扶宋瑩。
宋瑩站起身子，張牙舞爪地撲向沈青雲。
“是你，一定是你...”宋瑩撕扯著沈青雲的衣服，“是你害了表兄。”
“害？”沈青雲譏笑一聲，“姨娘說這種話，不覺得可笑嗎？”
宋瑩身子一僵，撕扯的手也停了下來。
“楊聰做的那些事，姨娘難道不知？”
沈青雲一邊掰開宋瑩的手，一邊冷聲說道：“還是說姨娘真把我當白癡了，對所有事情都一無所知？”
宋瑩神色一滯，低頭不敢應聲。
沈青雲扶過宋瑩的手臂，攙著她坐下。
“看在楊聰是姨娘的表兄的份上，上次的事情，我已經沒有計較了，姨娘又為何還要縱容他繼續加害於我？”
“我、我沒有。”這樣的話，宋瑩說得並無底氣。
“姨娘將我的忍讓當做了怯懦，可變本加厲的代價，姨娘可承受得住？”
宋瑩聞言臉色一白，嘴唇蠕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沈青雲見狀搖了搖頭，“姨娘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夫人，雖然並非原配，卻也是沈家主母，我自問並沒有與姨娘為難，姨娘何至要取我性命這麽嚴重？”
沈青雲看向宋瑩的肚子，“姨娘腹中懷著的，是我的弟弟妹妹，若是我真被楊聰害死，日後弟弟妹妹問起，姨娘難道要告訴他們，自己的親娘害死了他們的大哥？
隻是一個區區的世子之位而已，我還未必放在眼裏。”
宋瑩聞言，抬頭看向沈青雲。
沈青雲麵無表情道：“要不是看在弟弟妹妹的份上，今日便不隻一個楊聰了。
姨娘要記住，你現在是沈家人，要為沈家計，我們才是一家人，宋家也好，楊家也罷，他們才是外人，姨娘不該聯合外人來謀害自家人。”
“我...”宋瑩張了張嘴。
沈青雲見宋瑩情緒受挫，也不想再繼續刺激她，隻道：“姨娘隻管保重身體，別的不必多想，我自會處置。
至於楊聰，想必姨娘知道該如何跟楊家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