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法屍
“成功了嗎?”王勇虛弱地問著。
狄巡當著他的麵,將純金葫蘆向著他家的井口一倒。
“滴答”
一大滴精血落入井中,染紅了井水。
“可以了,讓染上屍瘟的人到你家取水,一人一碗,服下之後就能止住疫病,半月後,就能讓身上失去的部分長回來。”
“太好了!孩他娘,快出來,告訴鄉親們,他們的病有救了,讓他們來我家打水,走不動的咱就給送去,快,快!”王勇激動地朝屋內喊道。
王勇的妻子聞言,走了出來,看到一臉老相的王勇,眼淚“唰”一下就流了下來。
“大勇,你怎麽這麽傻啊。”
三妞也從房間裏跑了出來,看到王勇的瞬間,就愣住了。“爹...你怎麽老成這樣了?”
王勇聞言,摸了摸臉上鬆弛的皮膚,歎了口氣,“別管我,先給鄉親們治病,趙大娘要不行了,先背她過來!”
王勇的妻子掩著麵,“好,好,我這就去。”她先在絞了慢慢一桶水上來,隨後就帶著三妞進了鄰居的家門。
王勇看到妻子出去,放下心來,可剛鬆了口氣,就開始劇烈地咳嗽,他捂著嘴,咳出了好幾口血痰。
王勇看了眼手中的血,怕家人看到擔心,趕緊拿地上的土擦幹,嘴中不停念叨著,“能治好鄉親們就好。”
看到這,故川的心潮翻騰不止,都這樣了,還不忘治病嗎...
不一會兒,趙大娘就被王勇的媳婦背了過來,她的四肢全部都消失了,連眼球都不見了,因疼痛正不停地發出“哎喲哎喲”的呻吟,臉上滿是痛苦。
喝下一碗井水後,趙大娘的呻吟聲停下了,她驚喜道:“天啊,居然不疼了!”
“不止不會疼了,身上缺的地方也會長出來的。”阿凡在旁道。
“真的?那還真是菩薩保佑啊!”
阿凡在一旁冷眼道:“這可是我家先生做的,可不是你嘴裏的什麽菩薩保佑的。”
趙大娘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了然,“哎呀,原來是狄先生嗎,狄先生慈悲,狄先生大義,老身多謝狄先生了。”
狄巡一臉的淡然,“要謝還是謝王勇吧,要不是他,我也幫不了你們。”
趙大娘對著王勇一陣千恩萬謝,就被背了回去。
隨後王勇的媳婦帶著三妞挨家挨戶地敲門,很快,王木村的人就從家中端著碗過來了,每人喝了一碗井水後,身上疼痛感果然都消失了。
就在眾人沉浸在喜悅中時,狄巡就帶著阿凡悄然離開了。
阿凡臨走前拉了拉故川,“故道長,一起走吧,先生本想留你在王木村中休息,隻是那村裏煞氣太重了,比外麵的煞氣還要濃鬱,今夜還是在外麵過夜吧。”
故川點了點頭,帶著眾人跟在了狄巡身後。
“狄先生,我們這是去?”
狄巡淡淡道:“去斬法屍。此等禍害,一天也不能留。”
“對了,故小友,一會兒你們記得離遠些,小心刀劍無眼。”
故川點了點頭,看著狄巡的身影,心中對他有些改觀。
想到王木村的村民,他們喝了井水,看起來不再疼痛了,想來確實有效果。
原以為這個狄巡就算不是邪修,也是個貪財無義之輩,沒想到這次竟沒收王木村一個銅板。
目前來看,除了使用的術法邪性以外,狄巡倒不像是邪魔歪道。
阿凡從腰包中掏出了一個羅盤,在前麵引著路,眾人進了一處林子,樹林起了霧,越往裏走,霧氣越濃,白霧如棉雲絲絲縷縷的飄**,纏人的眼。
故川下意識的離馬車更近了一些,朱大福也跳下車來,牽著馬步行。
“等等。”狄巡叫住了眾人。
他將手中拂塵一甩,卷起一陣清風,霧氣散開了一些,眾人看清了,在前方的赫然是一棵長勢極為茂盛的老鬆樹,樹身粗壯,葉子碧綠,鬱鬱蔥蔥。
“阿凡,去吧。”
“是,先生。”
阿凡拿出了剛剛王勇剖開腹部的那柄匕首,爬到樹上,在樹皮上輕輕一劃,就劃開了一個口子,他摸著樹皮緩緩上移,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直到在某處停下,隨後一刀刺了進去。
“啊!”
這一刀下去,竟從樹中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那叫聲又尖又細,極為刺耳,無比慘厲,不像是人聲。
朱大福一驚,拔出刀來,“這什麽鬼東西?”
李二蛋也被這一聲驚醒,和柳如月一起從車棚裏探出頭來。
阿凡拔出匕首,看到刀尖上沾滿了黑紅色的血液,點了點頭。
隨即又是一刀紮了下去,紮進樹中橫拉著,鋒利的刀子輕而易舉地將樹身剖開,隨後如同挖豆腐一般,割出一個方塊。
這時眾人看到了,這鬆樹的樹身內,有一塊是空的,裏麵藏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
盒子上的側麵有一個窟窿,有黑紅色的血液從裏麵滲了出來,顯然阿凡的第一刀就紮在了這裏。
阿凡將盒子取出,從木盒從中間割開,黑紅色的血液就從割裂的縫隙中流了出來,空氣中隨即散開了一股十分怪異難聞的腥臭之味。
聞到這味兒,朱大福,柳如月和李二蛋緊緊地捂住口鼻,反觀狄巡,阿凡和故川,倒是神色平常。
隨著木盒被切開,裏麵的東西也滾落出來,正好滾到了朱大福的腳下。
那是一顆人的腦袋,上麵沾滿了黑紅色的血液,看不清長相,但一雙眼睛睜得很大,麵容驚悚。
能看到這腦袋的脖頸被整齊地切斷,切口十分平整,但皮肉卻沒有腐爛,在這顆腦袋的額頭處,還刻印著古怪的符咒。
朱大福的臉色鐵青,“剛才發出聲音的是這玩意嗎?他這樣了還能叫出聲啊?”
朱大福話音剛落,那東西頭上的符咒突然一閃,隨後張開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齒,衝著朱大福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