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騙不了我

故川被這一幕嚇得連連後退,指著一旁的柳如煙。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障眼法,你騙不了我!”

他用力咬破舌尖,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給我破!”

用力睜開眼,眼前的場景並沒有消散,反倒看見逍遙子抱著雙手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那表情就像是在看街邊表演的耍猴戲。

一旁的柳如煙眸底滿是狂熱,不停咂吧著嘴,嘴角流出涎液,仿佛逍遙子不在場,隨時都會上前生吞了自己。

“給我破啊!!!!”故川的眼睛瞪得血紅,手捏劍訣不停地嘶吼。

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淨心咒都沒用,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兒啊,別白費勁了。”伴隨著逍遙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股難言的腥臭味,如一堵牆一樣撲鼻而來。

故川眼睛瞪得血紅,從盲杖中抽出寶劍,厲聲質問:“你到底是誰!把煙兒和師父弄哪去了!”

“喲,本事大了,敢對著為師舞刀弄劍了?枉我將你視為己出,還每日煉丹為你治病啊,真是養了個小白眼狼啊。”

逍遙子冷笑著,一揮袖袍,手中的寶劍的劍身頃刻間便化為齏粉。

故川看著手中的劍柄,喃喃道:“怎麽可能,這劍可是半仙器!”

“什麽半仙器,這不過是一塊鏽了的鐵片磨了磨而已,扔到廚房切肉都嫌鈍,你還當寶貝使呢?”逍遙子捂著嘴,憋著笑意。

“閉嘴!休想騙我!”故川怒喝一聲,五指虛抓,隨著青光一閃,一道巴掌大的金色符籙現於他右手掌心。

“去!”

符籙被拋到空中,直直飛向逍遙子,可飛到一半就如斷線風箏一樣飄落直下。

看著地上的符籙,故川呆若木雞:“我的引氣成符怎麽會這樣?”

“是想用這招嗎?”逍遙子手指一勾,地上那符反向故川飛去,金色符籙速度極快,迎風就長,瞬間化為一柄巨刃向故川狠狠斬去!

太快了!來不及躲閃,隻能施法抵禦。

“護體金光!”

“噗呲”

故川的護體金光沒有絲毫阻擋,巨刃砸落在肩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感受到劇痛,他一口鮮血噴出,痛苦地蹲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哈哈哈哈,兒啊,還不明白嗎。為師教你的,才是幻象,才是障眼法!”

“無論是你的修為,你的功法,還是你擊殺的妖物猛獸,都!是!假!的!”

聽著逍遙子的嗤笑聲,故川捂著肩膀,強忍著的站起身來,怒不可遏道:“你以為我會信你?休想騙我,毀我道心!”

一旁的柳如煙趴在地上舔食著地上的鮮血,舔得滿嘴汙穢,她嘿嘿地笑著:“師尊,跟他說那麽多幹嘛,既然他發現了就趕緊動手吧,演了這麽久,我早就忍不住了。”

逍遙子的心情好像很好,幽幽道:“演了十年也不急這一時,就讓我這好徒兒死個明白。”

下一刻,逍遙子地上的影子越變越大,就像是把天遮住了一般。腐爛的腥臭味排山倒海而來,充斥著整個丹房大殿。

故川抬起頭,看到了永生難忘的畫麵。

逍遙子一下子長到了十米高,衣襟破碎**出裏麵的皮膚,胸前附著著上百隻膿液似的眼睛,不停地蠕動著,那眼睛又不斷在體表處形成又分解,扭曲而又怪異。

故川隻覺雙腿發軟,指著眼前的生物,聲音顫抖:“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從肚臍處張開一張腐爛的大嘴,伴隨著惡臭:“兒啊,我是你敬愛的師尊啊。”

故川被熏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捂著口鼻:“不可能,我師尊已是半步仙人,你分明是怪物,分明是隻詭!”

那大嘴中發出狂笑:“哈哈哈哈哈,半步仙人也不是仙,這世間的靈氣稀薄,當初我壽元將至,若不是找到這借詭修行的功法,早就是一抹黃土了。”

“後來我發現,隻要將身體的一部分獻祭給詭,與詭共生,就能使修為更上一層樓,修到現在,我就是神仙!”

借詭修行?與詭共生?

逍遙子胸前的眼睛閃爍著綠芒,整個丹房大殿被照得陰森詭異,

看著綠芒,故川的思想陷入一片混亂和惶恐。

十年前,受籙之日,逍遙子站在受籙台前,他年過半百,須白皆白,披上道袍,懷揣拂塵,就是一派畫中神明的仙風道骨。

也難怪附近百姓家家戶戶都掛他畫像,日夜祭拜。

逍遙子特地叮囑,授受符籙後就是半仙之體,受籙之時,不能心有雜念。

“我輩修士,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若心有異念,非但成不了仙,還會被天道降下懲罰。”

我誠惶誠恐地拜伏在他腳下,心中滿是天下蒼生,為民請命,無愧於心,等待著受籙成仙。

可等來的卻是眼前閃出一道綠芒,隨後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故川舉起斷劍,按著劍柄上的指骨顫抖泛白:“我...就是被你,被你胸前這隻詭弄瞎的?”

逍遙子的臉上竟帶著一絲欣慰:“不愧是九世赤子,一點就透。”

“九世赤子心,煉丹可增長我千年修為,隻是這心極難入藥,需二十年才可作為丹引,還不能蒙塵。一旦心境破損,必須在半日內取出。”

“這十年精心算計,弄瞎了你,煉製人丹壓製你的修為,偽造試煉讓你誤以為自己有所長進。立你為天師繼承人激發你的赤子心。今日,你這心正好二十年,終於成了。”

故川越聽心越驚,意識到自己要被這怪物牽著鼻子走了,他出言厲聲打斷:“不可能!別以為我看不見就能隨便扯謊!十年來深入妖山惡海,親手斬妖除魔,你憑什麽說是假的!”

聽到這,逍遙子上下兩隻大嘴都發出狂笑,笑得麵容扭曲:“哈哈哈,妖山惡海?斬妖除魔?我的兒啊,你看看你斬的是什麽妖,除的是什麽魔吧!”

他胸前的眼睛射出一道光,射到牆上,倒映出畫麵:

畫麵中,一處村莊火光衝天,故川一身道袍,手持利劍,對著手無寸鐵的村民拔劍便砍,口中說著:“你們這些作惡的旱魃,受死吧!”村民哭喊著,求饒著,四散奔逃。

而在丹房殿裏,這些村民的哭喊求饒聲傳到故川耳中,跟旱魃焦屍的怒吼一模一樣。

“不!不可能!”故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畫麵。

畫麵中,他的劍柄之中,伸出一條觸手,仿佛是在吸收這些村民死前痛楚的怨念,每吸收一條人命,觸手便舒展一分,仿佛很是享受。

每次曆練歸來,所有弟子的劍都要上交給逍遙子一日,名曰統一保養...

這十年,我一直以為是自己是心有私念,所以受籙失敗,被天道懲罰瞎了眼。所以拚命的修煉,為救天下蒼生,不遺餘力的斬妖除魔。

畫麵還在不停的播放,不停的殺戮,從村莊到鄉鎮,從鄉鎮到城邦,婦孺老弱,萬萬餘人,無一放過。

我殺了那麽多的...人?就是為了滋養這個怪物?

“川兒,你可是我最好的徒兒,‘斬妖’最賣力氣,不愧是赤子啊,忠於宗門,不像你的師兄弟們,他們不行,經常私藏怨念,所以我才最寵你。”

逍遙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你這身體也是大補,誰吃了都會增加修為,你不少的師兄弟,可都等著你的心蒙塵呢。”

一旁柳如煙無聊的將自己的腦袋在手中拋來拋去,聽到這,插了一句:“師尊,這十年我出力最多,說好了,下半身都要留給我啊!”

故川麵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滑落,腦子像斷了發條的時鍾,停止了運轉。

他蹲在地上,痛苦的抱著腦袋,口中喃喃自語:“謊言,是謊言,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都是障眼法,你騙不了我,你騙不了我!”

“我殺了你,殺了你!”

故川如同一具行屍走肉,僵硬的站起身,揮舞著劍柄,無力的敲在逍遙子小山般的身上。

“啪”

從逍遙子的身體裏射出一隻像章魚足一樣的觸手,直接打飛了他的劍柄。

沒了武器,故川一把抱住那觸手,下嘴就咬,硬生生的撕下觸手上的一顆吸盤,邊嚼邊嗚咽著:“我殺了你,殺了你。”

也許是錯覺,竟覺得這吸盤韌韌的,有嚼勁,甜甜的,還挺好吃的。

逍遙子搖了搖頭,嘴裏發出嘖嘖嘖的聲音,“瘋了瘋了,這心,也該取了。”

說著,從胸前的一隻眼睛射出道綠芒,沒入了他的腦門上,故川被禁錮住在原地,動彈不得。

“得令!”

一旁的柳如煙聽聞欣喜無比,將腦袋按回腔子,貪婪的張開嘴,飛撲向故川。

“啊!”慘叫聲伴隨著啃食咀嚼聲,響徹了整個丹房大殿。

柳如煙並沒有直接攻擊要害,而是一口一口,不緊不慢的啃噬著故川的血肉,吃的一臉潮紅,似乎很是享受這生吞活剝的過程。

故川痛的不斷抽搐,使勁掙紮也不能動彈分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看著她將自己蠶食。

他意識逐漸模糊,眼前一片漆黑,隻想讓一切都結束,可要痛到將要昏厥時,柳如煙卻生生停下,笑盈盈的看著他。

故川看著自己被吃掉鮮血淋漓的半條大腿,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給我個痛快的!”

柳如煙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將衣衫解下,酥胸半露,一臉的嫵媚,小手在故川的股間不斷輕撫,“呆子,別急嘛,你就不想,在死之前爽上一把嗎?”

說著,她手上的動作加快,感受到變化後,臉上一喜。

“乖乖,你還真變態呢,這種時候還能有反應?”

說著一把將故川的褲子扯下,舔著嘴唇,如癡如醉地看著。

“知道我為什麽要下半身嗎,就是為了這幾兩肉,真是令人興奮呢。”

她張開大嘴,作勢就要一口吞下。

故川看著她的動作,瘋了般地想要躲避,可使勁全身力氣卻紋絲不動。

他額上的青筋暴起,用力咬著下唇,雙目冒火,用盡全身的力氣怒吼著:“我殺了你!”

就在這時,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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