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痛打地頭蛇
他們今晚本來是陪一夥外商洽談生意,並在席間與對方多喝了幾杯。
喝完了酒之後,周雲鵬便想透透風,帶著自己手下的馬仔在街邊走走。
隻是這群人的德行實在太過敗壞,再加上平日裏就在當地興風作浪,早就已經養成了一手遮天的性格。
看到街邊有位美女下班經過,周雲鵬便想和對方借機搭訕,好能在自己手下的麵前漲漲威風。
隻是周雲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兩個從北方來的愣頭青。
不僅被攪擾了好事,而且還被對方用酒瓶打破了頭。
不僅沒能占到半點好處,還讓自己在手下麵前顏麵盡失。
周雲鵬此時可謂是心中惱怒,恨不得打斷陳衛東的腿!
早在看到周雲鵬那副作派的時候,開始陳衛東便知道此人恐怕不簡單。
且不說他身上的花襯衫和腳下的涼拖本就不像正派人士的穿搭,單單是他戴在脖子上的那個如同拇指般粗細的金項鏈和隨意掛在腰間的傳呼機,就不像是正常生意人該有的做派。
尤其是他身邊的這幾人,更是舉止粗俗。
剛剛他們攔住這位少女之後便開始對其言語挑釁,這在法治社會的當下簡直是難以理喻的行為。
前世陳衛東剛到南方的時候也曾遇到過這種情況。
而那時他便像現在這樣,勇敢出手,攔在了弱者身邊。
如今雖然是兩世為人,可是陳衛東心中正義的火焰卻始終不曾熄滅。
聽到周雲鵬對自己的威脅,陳衛東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冷笑:“周老板是吧?幸會幸會!”
周雲鵬並沒有聽出陳衛東話語中的諷刺之意,拎著對方衣領的手此時攥的更緊:“少和老子套近乎,今天這頓打你他媽是逃不掉了!”
陳衛東微笑著點了點頭,同時開口對周雲鵬說道:“剛剛我還以為你們應該能夠聽得進勸,起碼現在好歹也是法治社會,而且距離嚴打也沒過去多久。”
“可是你們怎麽一點記性都不長,像是一群畜生一樣呢?”
“仗著自己有兩個臭錢,就想在這裏為所欲為,攔住人家的路也就罷了,還想和人家動手動腳,你當你是什麽東西?”
“我們這次過來是出差談合作的,並不是來這裏闖江湖,混名聲的,你要是給臉就要,那咱們還能和氣生財。”
“你要是給臉不要,那我也有辦法對付你,少和我玩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那一套,老子今天還就他媽吃定你了!”
陳衛東本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況且周雲鵬剛剛嘴裏又不幹不淨,再三對他發起挑釁。
陳衛東原本就不是什麽好脾氣,更何況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沾火就著的張家國。
陳衛東此言一說出口,張家國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抬腳便朝著周雲鵬身邊的一名馬仔踹了過去。
那名馬仔原本還想等待周雲鵬的命令,所以並未防備張家國。
結果張家國這一腳直接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他踉蹌兩步,撞上了身後的垃圾桶,直接跌倒在了路邊的臭水溝裏。
其他幾名馬仔見此情景紛紛衝了上來,張家國絲毫不懼,迎難而上,用手中僅剩的半截酒瓶生生在他們的身上開出了十幾條傷口,這幾名馬仔頃刻間便全都變成了血葫蘆。
反觀陳衛東和周雲鵬這邊,就不像張家國那樣血腥。
周雲鵬好歹也是混跡江湖幾十年的老油條,他也知道這群年輕人的性情有多彪悍,所以想借用自己的名頭嚇嚇對方,從對方的手裏訛些醫藥費來。
卻沒想到陳衛東的性格竟然如此強硬,雖然在人數上占據劣勢,可是態度上卻絲毫不曾放低。
上一秒他的手還緊抓著陳衛東的衣領,下一秒陳衛東便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他本就喝醉了酒,反應遲鈍。
這一拳砸在他的鼻子上,直接將他砸的鼻骨凹陷,鮮血直流。
他捂著鼻子朝後退了兩步,鼻子上傳來的酸痛導致他眼淚直流,十分狼狽。
陳衛東深知除惡勿盡的道理,根本不給對方半點反抗的機會。
周雲鵬捂著鼻子朝後趔趄兩步,還沒站直身子,便被一腳踹翻。
他掙紮著還想起身,可陳衛東卻從一旁的一堆建築垃圾裏撿出了一根塑料軟管。
這塑料軟管韌性十足,陳衛東拿著這節塑料軟管對著周雲鵬劈頭蓋臉便是一頓猛抽。
之前被圍困的那名少女從地上站起身來。
她並沒有選擇逃跑,而是急匆匆跑到路邊的電話亭裏撥通了報警電話。
陳衛東和張家國雖然占據了人數上的劣勢,可他們兩個畢竟在機械廠裏工作了這麽長時間,體質自然不是這些花天酒地的地痞所能相比。
陳衛東這一頓猛抽直打的周雲鵬鼻青臉腫,躺在地上陣陣哀嚎。
而之前那些冷漠的群眾此時也全都圍攏過來,似乎是想要圍觀這出好戲。
至於跟隨在周雲鵬身邊的那群馬仔,此時則全都被張家國阻攔在了一旁。
張家國手中拿著那半截帶著缺口的啤酒瓶,聲色俱厲的對這群馬仔嗬斥道:“誰他媽再敢過來,老子直接攮死他!”
啤酒瓶劃蹭在身上雖然不至於造成致命傷,可卻還是能夠劃破皮膚,讓他們感受到真正的切膚之痛。
這群馬仔平日裏便跟隨周雲鵬虛張聲勢,雖然也曾參與過幾場械鬥,但卻從未遇到過如張家國這樣亡命的人物。
其實剛剛吃虧的不僅是他們,張家國也在亂戰之中挨了幾拳幾腳,不僅一隻眼眶被打的烏青,就連鼻子和嘴角也都流出了鮮血。
可是即便如此,張家國此時卻仍然是攻擊性十足。
看著被他握在手中的那半隻啤酒瓶,眾人誰都不敢靠近,隻能圍在兩人身邊,不願讓他們離開。
陳衛東知道事情鬧得這麽大,肯定是無法善終。
在確定周雲鵬已經喪失了反抗能力之後,他隨手將那軟管丟到一旁,並來到了張家國的身邊。
他隨手取下張家國手中的半截啤酒瓶,並將其丟在了一旁的地上。
幾名馬仔見狀朝前靠了一步,而陳衛東則是指著他們的鼻子罵道:“誰再敢朝前走一步,我就讓你們變得和他一樣!”
正所謂橫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這群馬仔平日裏隻是色厲內荏,跟隨在周雲鵬的身邊也隻是吃吃喝喝。
如今眼看著周雲鵬都已經被人打翻在地,他們的心中自然也對麵前的兩人產生了幾分畏懼。
如今聽到陳衛東的嗬斥,他們紛紛站定腳步,不敢靠前。
片刻過後,兩輛警車停在這裏,十幾名警察從車裏跑了下來。
現場眾人被團團圍住,之前圍觀的那群路人此時則是紛紛散開,誰都不願意和他們扯上任何的關係。
陳衛東還沒等說話,便見為首的那名警察直奔著周雲鵬走了過去。
對方將周雲鵬從地上扶了起來,並開始詢問起了周雲鵬傷勢如何。
整個過程他都視陳衛東和張家國如無物,就連之前那群馬仔的態度也在此時囂張了起來。
張家國湊到陳衛東的耳邊,低聲對其說道:“東哥,我怎麽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其實不用張家國說,陳衛東也已經發現了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按理來說他們屬於事發雙方,警察就算來到這裏調查取證,那也需要向他們雙方同時取證,同時詢問剛剛發生的情況。
可是那名警察下車之後便直奔周雲鵬而去,壓根沒將他們兩人放在眼裏。
其他警察又將事發現場團團圍住,不給他們兩人離開的機會。
這周雲鵬畢竟是此處的地頭蛇,在當地肯定也是小有權勢。
如若不然,他也不會當街攔截少女,還試圖對對方動手動腳。
陳衛東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惹上了事情,要是不想辦法脫身,恐怕是難以幹休。
不過現在被這群警察團團圍住,就算他想想辦法也是無計可施。
在經過了一番詢問之後,那名警察將周雲鵬扶到了警車上,隨後又來到了兩人麵前。
他也不問兩人事發經過,便直截了當的對兩人問質問道:“你們兩個為何要深夜行凶,打傷周先生?”
聽到這名警察的反問,張家國頓時被氣的笑出了聲。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剛剛沒聽錯吧,你說我們兩個深夜行凶?你怎麽不說那個姓周的準備在街上強搶民女呢?”
“要不是我們兩個剛剛出麵阻攔,那個姓周的早就把人家帶走了,還能輪到你們在這指手畫腳!”
“這位先生,請端正你的態度!”
張家國的話還沒等說完,便被對方直接打斷:“我現在問的是你們兩個為什麽要動手,為什麽要把人打成那樣?”
“就算是他有錯在先,你們也可以用報警的方式解決問題,而不應該選擇以暴製暴,當街打人!”
“說好聽點,你們這種行為是尋隙滋事,說難聽點,你們的這種行為就是在觸犯法律!”
“現在我已經初步了解了剛剛發生的情況,你們兩個要跟我回一趟警局,配合我們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