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見麵
“鬱金街？火災？”聽著兩人的對話，薇薇安歪頭疑惑道，“難道是前幾天的超凡襲擊？”
“當然，巴爾斯頓就是當事人啊。”路法斯有些意外，“你才知道嗎？我記得讓格羅瑞婭通知過你有關新人的消息吧？”
“格羅瑞婭姐姐沒跟我說過啊。”
一齊扭頭。
被兩道視線注視，一旁懶散端著酒杯囁飲紅酒的格羅瑞婭頓時僵了僵，“呃......什麽？”
“唉......”
路法斯無奈捂頭，“我當時很忙，讓你通知一下小安，你又記不得了？”
“我......好吧，其實那時我沒聽清你在說啥......”格羅瑞婭急忙一口悶掉了杯裏的紅酒，以掩飾尷尬。
左右小幅度望了兩眼，巴爾斯頓心裏立馬給這位叫格羅瑞婭的禦姐定了一個“不靠譜”的標簽。打架的時候要格外注意這點。
“哎呀，我也很忙啊，安貝洛德那家夥說最近都是大晴天，是觀星的絕佳時刻，要我趕緊做完論文；我隻能天天熬夜導致記憶力下降，皮膚都幹癟了好多，忘記事很正常嘛......”
格羅瑞婭晃著腦袋為自己辯解道。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以後還是早點睡吧，你不是聖焰術士，身體經不起折騰的。”
路法斯歎氣搖頭。
“格羅瑞婭小姐不是聖焰術士嗎？”巴爾斯頓聽及此言，奇怪道。
怪了，當時那個叫珀爾的家夥不是說，能加入守備隊的正式成員都是超凡者嗎......
難道那個山脈矮人拿假情報來騙我？
“生分了，叫我格羅瑞婭就行；”聽見疑惑，格羅瑞婭毫不在意地說道，“肯定不是什麽聖焰術士；我是馭靈者，專研星象儀式方麵，兼職戀愛占卜、偵測運勢、禱告祈福......你有需要可以找我，第一次免費。”
巴爾斯頓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別聽她亂說，戀愛占卜什麽都是糊弄人的，不過格羅瑞婭姐姐的星象儀式倒是挺厲害的。”薇薇安吐了吐舌頭，小聲嘟囔。
“好啊，拆我的台！”
一聽這話，格羅瑞婭頓時不幹了，伸出手掐著薇薇安的粉嫩小臉，邊搓邊揉。
看著支支吾吾並投來求助眼光的薇薇安，巴爾斯頓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真好啊，如果可以，我也想搓搓......
“不用理她們兩個，我們先來簡單過一遍流程吧。”
路法斯對兩人時不時的胡鬧似乎早已習慣。他微笑著掏出一卷羊皮卷軸，說道：“還記得我前幾天跟你提到過的‘要素秘約’嗎？就是這份了。”
羊皮卷？
這麽有儀式感嗎？
巴爾斯頓心裏嘀咕，手上絲毫不慢，接過路法斯遞過來的卷軸，抖開，上麵用紅墨水密密麻麻列舉了一長串條款。
“看一眼就暈乎對吧？”路法斯笑道：“沒事，其中大多都是某個條目下的細分，一般你隻用看那些標題文字就基本能弄清大致內容了。”
簡單掃了一遍後，巴爾斯頓心目中依稀有了一個模板雛形。
就像路法斯所說，這羊皮卷內容看起來雖然很多，但實際上大部分條款都是充門麵的，就算不看，一般人也基本沒機會觸犯。
就好像你去開個順風車，平台守則直接寫著“嚴禁辱罵顧客；嚴禁走私核燃料”這種差不多。
沒有點背景和手段，想要犯上麵的事，說實話難度還不是一般的大。
總結一番，巴爾斯頓最終得出了三條需要注意的事項：
第一，不能在非常規時刻，於普通人麵前，直接或間接使用超凡能力。
第二，儀式法陣使用完畢後，需以無法複原為標準，完全破壞掉儀式結構。
第三，禁止在人員眾多處，使用大範圍、殺傷威力強以及具有長時間殘留影響的超凡能力。
剩下的便是一些分能力類型的特化條款，比如對精神類超凡能力的限製就遠比現實類的多。
不知不覺，薇薇安與格羅瑞婭也安靜了下來，三人就這麽靜靜等著巴爾斯頓的閱讀完畢。
“我沒問題了。”
最後吐出口氣，巴爾斯頓放下卷軸。
“很好，那麽就簽字吧。”路法斯抬眼示意了一下桌麵上的羽毛筆。
巴爾斯頓沒有猶豫，寫下大名。
“很好，那麽就完成了，卷軸你可以拿回去。”
“啊？不用一式兩份？”
巴爾斯頓有些錯愕，不過他猛地想起了什麽。
這個世界......可是有超凡力量啊！
莫非這個使用羊皮卷，本身就不是什麽虛無縹緲的儀式感，而是貨真價實的某種儀式？
靈魂真名？惡魔契約？
“不用那麽麻煩，要素秘約本身就相當於是超凡世界的法律；既然是法律，那麽自然不需要保留什麽合同文件。”
路法斯看出了巴爾斯頓的驚疑，不由得笑著解釋，“這份讓你簽的隻是走走流程罷了，你帶走當個紀念；放心，具有神秘學約束的契約貴的要命，如果真要用那種契約來簽，教會再怎麽有錢也得破產啊。”
“哦哦，那就好......”放下心來，巴爾斯頓尷尬笑了兩聲。
“不過，接下來這個就是貨真價實的神秘學玩意了，屬於經典級造物。”路法斯囁著笑意，又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內部有形似聖杯花紋的金色水晶掛墜。
“這是......”巴爾斯頓好奇。
“經過‘檢光節點’加持過後的靈感吊墜，具有一部分‘檢光節點’的威能，可以探查出靈魂有汙濁點的邪神教徒或異端。”將吊墜放到桌子上，路法斯接著道：“雖然你已經經曆過‘沐火儀式’的考驗，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別擔心，隻要你承認以太，這種力量便沒有什麽危害，輕輕握住它便可。”
沐火儀式？
那是什麽鬼，我什麽時候經曆過考驗了？
巴爾斯頓稍微回憶了一下，自己經曆過唯一與儀式擦邊的，貌似隻有當初路法斯所說的“淨化”了。
那時他就在想，這個所謂的“淨化”是不是某種自我證明的潛台詞，沒想到還真被自己猜中了。
“是這樣嗎？”
心裏活動並沒有在表麵展露，巴爾斯頓毫不猶豫地一把握住吊墜，默默忍受著手心陡然升起的熾熱，麵不改色。
不好啊......
他不知道這種溫度是不是正常反應，但也不敢問；萬一真是某種排異征兆的話，那自己可就栽在這了。
心髒狂跳不止！
他很清楚，自己能戰勝弗萊明都是靠著取巧方式；如果麵對一位深淺不知的執事，恐怕連反抗都沒有多少機會，隻能束手就擒；更別提旁邊還坐著薇薇安與格羅瑞婭了。
“好了，放下吧。”大約過了幾秒，路法斯出聲，語氣依舊如一開始般溫和，令人聽不出喜怒。
巴爾斯頓戰戰兢兢鬆手，放回桌麵。
“很遺憾......”路法斯執事低垂著眼看不清表情，緩緩開口。
一瞬間，巴爾斯頓汗毛豎立，心提到了嗓子眼，甚至暗暗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
“這個吊墜，不能給你帶回去做紀念。”他伸手將吊墜拿了回來，抬起頭對前者平靜地笑了笑。
另一邊的薇薇安與格羅瑞婭兩人閑聊著，完全沒把注意放在巴爾斯頓身上。
媽的！
執事大人，你說話簡直嚇死人！
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席卷全身，巴爾斯頓微不可察地晃了晃身子以掩飾情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