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劇中罪案:父母之殤(上)

當清晨溫暖的日光灑入臥室的紗簾,秦漫微微蹙眉,她揉了揉眉心,翻轉了一下身體,身側卻是一片冰涼,涼意驅散了困倦,她從**坐起,隱約聽見客廳裏傳來的聲音。

芮以琛正躺在陽台的休閑搖椅上打著電話,秦漫給自己接了一杯溫水,芮以琛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今天不用工作?”盡管還沒整理好心情,秦漫還是故作輕鬆的說道。

芮以琛眼瞳漆黑如墨,從她手裏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我在清邁買了一棟沿海的疊拚別墅,這兩天送你爸媽過去,那邊空氣不錯,很適合養老。”

秦漫感到血液再次沸騰,她沙啞著聲音,“你不能把他們送去泰國,距離我太遠了,萬一有什麽事…”

她還未說完就被芮以琛打斷,“有事會有管家,我都安排好了,月薪不菲,都很專業。有什麽事都會隨時聯係我,你別杞人憂天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秦漫的態度堅決,“你明知道我隻有他們,你連我的家人都要奪走嗎?”

她全身因氣憤而顫栗,芮以琛走過去擁她入懷,“你還有我。你的家人我都會安排照顧好,即便你們現在在同一座城市,他們不也認為你到處出差在國外嗎?有什麽分別?”

“你隻是想控製我!”秦漫失聲道,她的情緒十分激動,她看到芮以琛的臉色變得更為冷峻,瞳孔也變得森然,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掙脫開芮以琛的懷抱,“你到底想怎麽樣?你既不想結婚,也不想放我走。”

他捏住秦漫精致的下顎,強迫她看著自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秦漫眼裏迸發出一股倔強之氣,她知道自從初遇的那個夜晚,他們就注定糾纏在一起。可她不能讓這些暗無天日的生活牽連到父母,她吃痛地說道,“我說,如果你不想結婚,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就讓我走吧。”

“想走?”芮以琛眼裏如寒潭沉星,整張臉上滿是陰鬱之色,“你還沒有這個權利。”

“我要見我爸媽。”

他撥了一個號碼,“說服他們去泰國,我沒給你拒絕的權利。”說罷他放開了手,又輕撫她通紅的眼尾,動作輕柔,像極了抵死纏綿的愛人,如果這不是他的占有與偏執的話。

秦漫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直到電話中傳來母親的聲音,“漫漫?”

“媽,是我。”秦漫努力保持著平靜,指甲因心緒淩亂深陷入肉中,她卻渾然感覺不到痛。

芮以琛抵著她的額頭,兩人的鼻尖幾乎觸碰到一起。

*

京都,嘉大地產公司總部。

“江總,請稍後,董事長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一名文質彬彬的年輕秘書將一個快遞盒遞給江望。

麵前氣質儒雅的男人微笑著道謝,遞過秘書手裏的快遞盒,“董事長還有什麽囑咐嗎?”

“他說你看過裏麵的東西就知道了。如果有什麽到了西川後需要幫助的,一定及時與我們聯絡。”

江望點了點頭,司機已恭候多時,他拿著快遞從大樓內而出,司機問道,“我們現在可以出發嗎?”

“嗯,出發吧。程總,還沒有消息嗎?”江望問道。

司機搖了搖頭,“聽說警察立案了,但具體的案情情況還沒有對外透露,應該是還沒找到人。”

江望聞言,又審視著麵前的包裹。他快速的沿著膠帶邊緣打開了快遞盒,裏麵是一隻衛星電話,他正思索其意,電話突兀的震動了兩下,他局促的接起電話,“喂?董……”

“你聽我說,不要回應。”一個男人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來,全程江望隻是默默聽著,神色變了又變,通話約莫進行了三分鍾左右的時間,再度被掛斷。

司機也覺得有些奇怪,從後視鏡裏看了看江望的臉色,卻見他臉色發白,看起來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江總,你不舒服嗎?需要我們在前麵休息一下?”

“不用。抓緊時間,到西川看看情況。”

六個多小時的舟車勞頓後,終於在沿路看到了西川市的字樣。

“公司已有人提前安排了您的公寓,我們現在是先去公寓嗎?”司機問道,漫長的路程,江望始終未發一言,低沉的氣壓讓司機也變得小心翼翼。

江望表示拒絕,“你問問分公司的同事,是公安局哪個部門在偵辦程總的案子,我們先去公安局了解了解案情。”

“好的,我在下一個服務區就聯係。”司機點了點頭。

*

西川市,華豐地產大樓,顧詩情剛剛結束視頻會議,周頌就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顧總,嘉大那邊安排的人到了西川。關於合作方案,企劃部擬定了兩種,您過目一下。”顧詩情應了聲,周頌就將兩個文件夾依次放在她的辦公桌上。

顧詩情瀏覽著裏麵一行行條款,“法務部審過了?”

“對,現在就看您這邊給的意見。”周頌說道。

她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行條款中,“你們為什麽認為現在再拿出我和程然交流時的方案,公司一定會同意?”

周頌聞言微怔,“如果我們能取得配套開發的權利,已是極大的利好。”

顧詩情眸中黑色暗湧,如覆上一層薄冰,“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是什麽形勢?嘉大群龍無首,就是臨時安排了個人下派,有前車之鑒,對方還能輕舉妄動?做事不動腦子,秘書的工作可不是單純把文件遞給我就萬事大吉的。”

周頌垂著頭,不敢吱聲,辦公室很是寬敞,卻安靜異常,隻聽得顧詩情翻閱紙張的細微聲響。

“這份……”顧詩情快速斟酌著條款裏的利弊,微抬眼皮,“這份是誰擬的?”

周頌看了一眼署名,“是企劃部入職不久的一個新同事,趙寧。之前在京都上的大學,畢業後做了五六年的地產策劃,後來才到西川。”

顧詩情放下手中的筆,“京都?哪家公司?去查一查和嘉大是什麽關係,如果背景幹淨,帶她過來讓我見見。”

周頌記下事宜,“我現在就聯係人事部。”

她沒再說話,趙寧的想法則是交換,正中顧詩情的心坎,之前的事情處理的不利索,已是讓芮以琛煩心,此時正是扳回一成的好時機。

胃口大的新人,也讓她敏銳的嗅到一絲警覺的意味。她保持著冷靜,臉上還掛著尚未消褪的戾氣。

*

秦父秦母已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沒有見到秦漫,每回她都以工作繁忙為由,秦母聽完秦漫的打算後,心下疑竇叢生,與秦父一邊買菜,一邊商量著,“你說是不是咱們對閨女關心的太少?她工作這麽短的時間,雖說平步青雲,可我們是一分力都沒幫上。原本等著過年她回家,團團圓圓的休息幾天,可她卻讓我們去泰國養老。我這心裏總是感覺七上八下的,就好像要出什麽事。”

“得了,你就別胡思亂想。要我說,閨女現在這是有前途了,心裏惦念著咱們沒有人照顧,才提出了這個安排。我早就聽樓下的老張說過,泰國那邊現在發展的可好了,空氣好環境也好,很適合咱們老年人,真沒想到我這輩子能跟著閨女享這樣的清福。”秦父臉上滿是自豪之情,對秦母的擔憂有些嗤之以鼻。

“我說老秦,你光想著你閨女讓你享福,不想想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麵掙錢得遭多少罪?”秦母臉上充滿了薄怒,“你這是被資本主義洗腦了。”

“誰說我不關心閨女的,你這都是在曲解我的意思。但你說她全世界的跑,我們就算在西川能幫什麽,還不如找個地方療養療養,讓她踏踏實實的,有空就去看我們。”老兩口做了一輩子的教師,如今都退了休,隻有秦漫一個女兒,也確實是除了她以外,了無牽掛。

在秦漫的電話和秦父的憧憬下,秦母最終半推半就的接受了去泰國養老的事,隻是老兩口都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同意的第二天上午,就有人聲稱是秦漫的同事,已安排好了所有的手續和機票事務,秦母心下更是不安,連續給秦漫打了幾個電話,但不是在忙就是無人接聽。

起飛的日子近在眼前,芮以琛怕多生變故,特意在機票起飛時間的前一天晚上,再次讓秦漫在他的監視下撥通了秦家的電話。

秦漫變得更沉默寡言了,在對芮以琛的恐懼與厭惡和漫長的虛度時光中,她終於扛不住精神壓力,暈倒在臥室。

第一時間保姆發現了她的症狀,連忙給芮以琛打了電話,並打了芮以琛入股的私人醫院急救電話。

芮以琛正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無法抽身,沈臣先行一步趕到醫院,將秦漫轉到加護的VIP病房,但在醫生一遍遍的道賀中,沈臣感到茫然,不知該作何表情,秦漫竟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