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好個書生 調戲長明

張牧之卻不願多解釋,隻是笑道:“你們隻需知道那陳小姐定然無事便好了,除妖什麽的,可等懷遠成親過後再談。”

然而這話卻不能服眾。

三個少爺同張牧之熟悉了,知曉這小道士極好說話,不像那些年紀大的道長一樣古板。

於是左夢魚和陳書成兩人一起給韓懷遠使眼色:你小子跟張道長熟悉,主攻!

韓懷遠也不含糊,直接追問:“道長再跟我們再多說幾句吧,也能讓我們放心!這可是事關我的終身大事啊,道長可別含糊誤了事兒!”

張牧之無奈看了三人一眼,歎息一聲:“好吧!我就說一些,你們三個不準窮根問底。”

韓懷遠三個連連點頭,一起保證:“不問不問,道長請說。”

張牧之想了想,才開口解釋:“圓覺寺的僧人一直在窺伺橫望山,至於什麽原因我不便透露。”

“這老君觀上任主持是我謝師叔,謝師叔修為精湛,雷法也厲害,那些和尚隻能隱忍。”

“前些時日謝師叔仙去,換我來此,那些和尚就開始不安分起來了。”

“我修為不及謝師叔,但出身好些,氣運也算昌隆,那些和尚估計能望氣,猜不透我的實力,便不敢來攻打,隻能使手段來試探,倒是被我化解了一些。”

“那些和尚沒探明白虛實,心中存了忌憚,就想著通過韓、陳兩家的婚事作妖。”

張牧之抬手指了下韓懷遠,對陳書成和左夢魚道:“他們家是我這老君觀的頭號金主,我若護不住他家,自然要落得個灰頭土臉的下場,最後隻能灰溜溜地回龍虎山了。”

陳書成和左夢魚聽得發愣:“這和尚道士之間,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跟史書記載的佛道之爭不太一樣啊?”

韓懷遠也有點繞不過來,喃喃道:“不是和我爹說的一樣,是我家善名遠播……”說著說著自己也有點說不下去了,就拍了拍**躺著的陳書成:“書成?當時你家那邊是怎麽說的?”

陳書成猶豫了下,小聲說:“其實我也不太明白,不過我家和圓覺寺的僧人確實來往挺多的……”

左夢魚見韓懷遠有些喪氣,哼了一聲:“你那麽失落做什麽?陳家妹子你也看了,配不上你?”

韓懷遠一愣,又高興起來,:“對啊!陳小姐配我足夠了!”然後又有些不放心,小聲問張牧之:

“道長,您給這靈符真的能保住陳小姐?不是,我的意思是要不要也給陳小姐來張符什麽的?”

三個少爺都覺得這靈符掛在韓懷遠脖子上,卻能保陳小姐的安全,這事兒確實有點匪夷所思。

張牧之見三人如此,隻好耐心解釋:“你脖子上的陰陽和合符,作用是理定姻緣,將你和陳小姐陰陽相衝的命格化為陰陽相合,使姻緣美滿。”

“此符本也尋常,貧道料那圓覺寺的和尚也有辦法化解,但他們卻想不到貧道在那符紙上用了祖遺都功印!”

“此印乃是當年太上老君點化祖天師時所贈,威能浩大,能憑之統禦諸神,若真強論起來,我這印要比當代天師手中那個威力還大些。”

“我在靈符上蓋了此印,便相當於你倆的姻緣有了祖天師作見證!”

“祖天師何等身份?他老人家見證的姻緣還有不成的?”

“所以此事波折或許會有,但最終總是會和和美美,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韓懷遠聽到此處,總算放下心來,一拍大腿:“好!好!哈哈!祖天師證婚,這臉麵就是皇帝老子也沒有啊!這下妥了!”說著從床邊站起來,在屋裏亂走。

床邊坐著的左夢魚又問:“那道長,我們接下來什麽都不做?等陳小姐嫁到韓家後再去降魔?”

躺在**的陳書成也望向張牧之,按他的心思還是把自家妹子救出來才好。

隻是還沒過門,救出來也沒地兒去!他就算滿大街嚷嚷自家祖父是妖魔,估計也沒人信。

張牧之想了下,開口問陳書成:“那妖魔變化成陳老太爺的模樣,這些年除了害過令尊和兩個伯父,還害過別的人嗎?府上有沒有少過丫鬟仆人什麽的?”

在張牧之想來,如果這妖魔傷害人命,那還是想辦法早早除去再說。

陳書成心裏,陳老太爺在昨天之前一直都是學識淵博,純善溫和的長者,似乎沒聽有什麽害人的事兒,於是搖了搖頭:“那妖魔隱藏的好,倒是沒有害過別人。”

張牧之坐在屋裏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點點頭定下章程:

“此事根子還在圓覺寺身上,我們還要到圓覺寺去探一探。”

“我正在修煉一門功夫,還有兩三天就能練成。”

“煉成後便能將我身上的法力氣息全都掩蓋,別的修行人看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到那時候我們四個扮作香客,去圓覺寺燒香禮佛!”

左夢魚和韓懷遠兩個人點頭,都覺得這事兒就像是去窺探妖魔巢穴一樣,刺激極了。

陳書成有些忐忑,但是他家和圓覺寺熟絡,關鍵時候還要他去應付那些僧人,由不得他推脫。

張牧之見陳書成已經好了,該商量的事兒也都說清楚,於是又開口下逐客令。

韓懷遠和左夢魚連忙要拉著陳書成告辭。

“不!我不走!我不回去!”陳書成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不是讓你回去,是去我家住!”韓懷遠笑道。

陳書成想了想,還是搖頭:“我要住在道觀裏,向張道長時時請教學問!”

左夢魚和韓懷遠都知曉陳書成這兩天被嚇得狠了,隻有住在道觀才安心,三人一起看向張牧之。

張牧之無奈點頭:“可把西廂挨著廚房的那間,收拾出來給陳公子居住。”

韓懷遠朝張牧之抱拳:“給道長添麻煩了,稍後我遣仆人拉一些被褥陳設過來。”

如今已經臨近午時了,三個少爺都去韓員外家用飯,來請張牧之同去。

張牧之照例回絕。

下午,韓懷遠帶著仆人一起,拉了床、鋪蓋、書桌、筆墨紙硯等一幹物事來幫陳書成布置房間。

張牧之的小道觀自然跟著沾了光,有了茶壺、茶杯等器皿,以後不必用粗瓷大碗來待客了。

夜間,陳書成在西廂讀書,抑揚頓挫的吟誦聲在道觀裏飄**。

張牧之也湊著燈火讀了幾遍道經,看了會兒《太上總詔萬靈真符》和謝道長遺留的法本,然後剛欲熄燈上床修煉五龍蟄法,麵前火光一閃,長明仙子現身出來,站在張牧之床邊。

“師姐?!”

張牧之被唬了一跳,抬頭看長明仙子麵上滿是潮紅和羞惱,似乎剛和誰吵架了一樣。

“誰惹師姐生那麽大氣?”

長明仙子氣鼓鼓的,大口喘息幾下:“那個書生!氣煞老娘了!”

“哦?陳公子哪有那麽大本事,能惹的著師姐?”

長明仙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猶豫了片刻後才說:“我見他長得文靜,頂上也有文華之氣,便現身和他相見,想著和他談一些詩詞歌賦什麽的,那豈不是雅事兒?”

“本來這小子還極有風度,談吐也優雅風趣,我倆聊得還算投機。”

“哪料到過了個把時辰,這小子就開始輕佻起來,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後來更是要來拉我!說什麽夜深了,早早安歇了罷……”

“這小子把我當成那些自薦枕席的狐精了!”

長明仙子隨侍的幾十代天師中就有不少精通儒學的大家,詩詞歌賦都很擅長。

這燈火精靈耳濡目染,對這些學問也極有興趣。

奈何張牧之雖有過目不忘之能,對這些詩詞之道卻差得遠了,長明仙子跟小道士從來不談這些。

這次來了陳書成,是個善詩書的,長明仙子就忍不住現身相見……

事情的結果就是,一直對小道士動手動腳的長明仙子,第一次被人調戲了。

張牧之聽到此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半天才道:“師姐啊!你雖不通男女之情,但這禮法還是要在意些,這深更半夜出入男子寢室的事兒,還是得避諱。”

長明仙子仍未消氣:“是你讓這書生住在這裏的,這事兒你得管!你替我教訓那陳書生一下!”

張牧之聽了這話,又忍不住發笑,搖頭道:“管不了!管不了!哈哈哈……”

長明仙子大怒:“你若不管,老娘就發火,燒了那書生的臊根!”

張牧之依舊搖頭:“你去!你去!我不攔著……”隨後又是大笑。

長明仙子恨聲道:“笑個屁!再笑也燒了你的!”

張牧之頓時笑聲一停,像被卡了脖子一樣,忍不住咳嗽起來。

“哼!”長明仙子身化火光,消失不見。

(一會還有一章,下章求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