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終章
第62章 終章
“會長，藍宅發出求救信號，一隊戰鬥力s級的異生物闖入！”
“會長，東郊出現數十具喪屍，c小組請求總部支援！”
“會長，西郊出現……”
“……”
一連好幾名下屬來報，青雲子麵色愈發難看，迅速下達援救反擊指令後，他打開全網搜索儀顯示器，隻見遠郊的紅色警戒區竟在不緊不慢地向外擴張開來，很快便變成原本區域大小的兩倍，就在他以為還要擴張的時候，屏幕上的紅色顯示範圍卻不動了，且越往周邊顏色顯示就越淡，到了邊緣已經幾近橙色。
這表示異生物的繁衍並不是無窮無盡的，就此刻而言，女媧神念的最大控製力就是這個範圍，且越靠後造出的異生物能力便越弱。這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好消息，畢竟敵人並不是沒有極限的，可是，即使是這樣的規模，也不是現有的驅魔行動組可以抵抗的。警戒區的主力還未出動，單單是小部分異生物的分散攻擊便已經派出幾近一半的行動組，若是稍後它們全體攻擊，後果根本無法想象，能夠絕地反擊的隻有擁有光耀之體的艾笑了！
青雲子看向正在憑一己精神力負隅頑抗的艾笑，眼神裏也多了一絲堅定！
一定能夠成功的！隻要命運輪、盤能夠及時供給艾笑能量，艾笑一定能夠反轉局勢再次光耀進化！
炎肅，你一定要趕在阿笑完全石化之前回來！一定！
陰界石室。
麒麟王瞳孔驟縮，一道厲掌已經劈出，聲音依舊冷峻沒有絲毫紊亂，“可是我不會看著你去送死！”
知父莫若子，炎肅幾乎在麒麟王攻擊的同時做出了防禦，右手本體化一記橫檔，反作用力將他震開去，隻見他雙腳在石壁上一點，一個翻身旋轉穩穩落在地麵上。
麒麟王自然不會給他更多的時間去思考，淩厲的攻勢緊隨其後。且不說炎肅自身和麒麟王的差距，單單是一開始的攻擊便讓他落了下乘，此時更是隻有防禦的份了。
數十招下來，炎肅可謂是節節敗退。麒麟王皺眉搖頭，“去了一趟陽界，修為竟下滑到這種程度！就憑你現在這樣還想去與女媧神鬥？我看你不如就在此自裁便好，省得白費功夫往返陰陽兩界！”
炎肅眼看著麒麟王放鬆警惕，故作傷重的他佯裝吐出一口鮮血、趁著此時麒麟王攻勢一頓，炎肅右手化指為劍直指父親心窩，一道純白的烈焰倏地鑽進麒麟王體內。
同為地火麒麟，炎肅自然知道自己身體的弱點在哪裏，這一擊雖然不能創傷父親，但是能拖延他一個時辰也夠了。
被炎肅擊中的麒麟王悶哼了一聲，被自己兒子算計了一把，這要是放在以前，他說不準還能笑出聲來，畢竟青出於藍是他的心願，可是如今他被炎肅的能量纏住心脈一時不能動武，確實要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送死，哪裏還能高興的起來。
“陽界本就負荷不了人類的無窮貪欲，再過數百年也就自取滅亡重新輪回，現在不過是提前一點而已，即便阻止了這一場浩劫又如何，治標不治本罷了。更何況，對於擁有幾近無窮生命的我們來說，一個陽界的輪回並不是很長，你何必執著於拯救這一次？”
炎肅直起身子，走到命運石盤的旁邊，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一小滴血液滴落在輪、盤之上，隻見石盤表麵的白芒像湖水一般蕩起一圈漣漪，血液迅速沒入石盤之內，平整的石麵上無數的影像閃現。
炎肅看見了藍宅那個有過一麵之緣的胖乎乎的小男孩兒正在嗷嗷哭著喊媽媽，而他的媽媽卻渾身是血的躺在麵目猙獰的異生物腳邊，死前還死死抱住怪物的腿，被利爪插進胸膛，舉在半空中撕成了碎片。
還看見一個被喪屍屠戮的小村子，所有的男人自覺地扛起手邊能作為武器的東西擋在婦女和孩子的前麵，試圖為她們爭取逃亡獲取營救的機會，卻轉眼又被殺死轉化成咬人的怪物，反身咬死自己的妻兒……
炎肅感受到一股很奇特而又熟悉的氣息，他無意識地伸出手覆在石盤上，那種氣息越來越濃厚，通過他的手掌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最後直擊心髒。
炎肅感受到了整座城市的哀嚎，感受到了命運輪盤的顫抖！
這是艾笑的氣息！
而與此同時，本來處於頹勢石化速度越來越快的艾笑突然從心口迸發出一圈淡淡的金光，生生將已蔓延至小腹的石化逼退到了大腿根部，並幾乎遏製住了它的繼續蔓延。
青雲子眾人親眼看著這般變化，自是大喜。青雲子原本還擔心按照這樣的石化速度，艾笑根本撐不到九個時辰，現在終於稍稍放下心來。
可是青雲子不知道的是，他所忌憚的紅色警戒區此刻也正**起來。
艾笑對於命運輪、盤的感應波動引起了同根之源的女媧神念，原本在不斷控製繁衍異生物的女人立刻感受到了艾笑的反應。
“嗬，你的成長還真是給了我不小的‘驚喜’呢！還是讓我親自來引導你吧，我可愛的孩子……”妖嬈的女人從血池中間憑空懸浮起來，一雙嬌嫩的玉足絲毫沒有被血液浸染，如果不看她那雙赤紅瘋狂的雙眸的話，旁人隻當她是一名剛剛出浴的美麗女子罷了。
“主人，您剛創造出一批新的子民，是否需要先恢複一下損失的能量再……”原本立在一旁的男人情急往前跨了兩步，望向半空中的女人提議。
隻可惜話尚未說完便被虛空賞了一巴掌，“我怎麽不記得什麽時候批準過你可以直視主人了？”
男人甚至不敢去捂被扇出血痕的臉，淩空的威壓逼的他腿一軟直直跪了下去，顫抖著不敢再發一言。
就在男人以為自己還要接受懲罰的時候，卻被一隻冰冷的手抬起下巴，可是他卻根本不敢再去看自己的主人，隻敢垂著眸盯著自己的鼻尖。
女媧似乎滿意了，“這副皮囊還湊活，比以前那副順眼多了。”
男人還來不及回話，主人的氣息已經又飄遠了，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傳令下去，半個時辰後全軍出擊！”鏗鏘的話語落在他的耳畔，將他體內好戰的血液激發的幾乎沸騰！
“是！”男人雙手撐在膝蓋上，看著主人的背影大聲答應。隨後才輕輕拂過被主人扇過的右臉，嘴角竟流露出一絲笑意，仿佛這一巴掌是主人的恩賜一般。
如果此刻有熟悉的人在場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將沾著自己臉上鮮血的指尖放入嘴裏吮食的男人，竟然是蔡晉！
炎肅絲毫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竟相當於一個導體，將命運輪、盤與艾笑短暫地連接了起來，他隻感覺自己碰著石盤的手滾燙，一時間竟和艾笑的思想有了刹那的融合，人類的反抗和痛苦，整座城市的哀嚎幾乎讓他感同身受。
短暫的失神後，炎肅收回手掌，麵向自己的父親，一字一句開口，“是的，陽界於我而言毫無意義，可是艾笑在那裏，那便大為不同了，隻要他能活下來，他要拯救世界我就陪他去拯救，倘若他要毀滅，那我也會陪他去毀滅！”
麒麟王歎了一口氣，當他守在這裏的時候便早已想到這樣的結果，他自己的兒子還有誰比他更了解他執拗和倔強呢？可是……
“命運輪、盤是神之本體，你根本不可能帶著它穿越兩界，如果你強行帶著它穿越結界，最終的後果隻會是結界受損，你和它一起被卷進能量隙縫中去，然後被撕扯成碎片！屆時，整個陰界也無法在這場災難中置身事外！你難道要因為你一個人的任性，讓整個陰界都為你陪葬嗎？”
“我知道！所以我準備了一個載體，隻要載體能夠保證在穿越兩界結界時不破損，命運輪、盤的能量就不會外泄，陰陽兩界自然也不會重合！”
“萬物包括你我都為神念所造，世間自然不可能有能與神體相媲美的載體存在！沒有任何載體能夠長時間負荷神之本體的能量。”麒麟王搖頭。
“可是我隻需要能安全通過結界就可以了……”炎肅盯著命運輪、盤，心裏已經做出了決定。
麒麟王看著麵前已經本體化的炎肅，心中一片了然。要論強度，這世上還有超過他們地火麒麟一族的物種嗎？
“你想清楚了嗎？如果你以自己的本體為載體將命運輪、盤送往陽界，你自己會受到致命損傷。而你以生命為代價換來的，將是一無所有！即使艾笑真的憑借命運原石進化成功了，他也不會保存有關你的任何記憶，在他的眼裏，你和其他所有人一樣都是他的子民，絕不會又任何不同。即便這樣，你還是要去嗎？”
已經化為地火麒麟的炎肅回頭深深看了父親一眼，“是的！”
說完，他一口將輪、盤吞下，命運輪、盤瞬間爆發的極致冰寒像利劍一樣刺入他的五髒六腑，以至於他周身的火焰也不由黯淡了不少。
麒麟王自知已無法阻攔，隻見他怒嚎一聲也化作一頭地火麒麟擋在了炎肅麵前。
炎肅以為父親還要阻攔，卻看見麵前父親張大的嘴裏吐出一顆渾圓的火焰內丹來。
“這是……”炎肅幾乎說不出話來。
“別廢話了！趕緊吞下快走，或許還能保住你一條小命！”麒麟王堵住了炎肅要說的話。
炎肅自知沒有時間猶豫了，他張口吞下懸在麵前的內丹，往室外飛去。
“爸，謝謝您！”麒麟王聽到炎肅留下的那句話，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終於體力不支，慢慢地臥回地麵，周身的火焰也全部沒入體內，隻留下粗重的喘息聲在石室裏回蕩。
即使有了父親內丹的幫助，炎肅仍感覺自己腹中像裝了一個冰窟，寒氣侵蝕著他的內髒，身體內的器官像在刀刃上摩擦，炎肅死死咬住牙關，他擔心自己一旦鬆一口氣，就會忍不住將腹中的東西嘔出來。
他不能泄氣，他要死守，艾笑還在等著他，速度，最快的速度！
口腔內充斥著鐵鏽的味道，炎肅喉嚨一個咕嚕全部咽下，速度又快了幾分。
眼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異生物大部隊的突然出動讓原本輕鬆了一點的眾人瞬間又緊張起來，眼見著異生物大軍路線明顯直衝總部而來，青雲子派出幾乎全體驅魔小組，隻為能夠替艾笑和炎肅爭取更多的時間。
或許是出於對低等物種輕蔑，女媧懸於整個異生物大軍的正上方，俯瞰著地麵上的一切，似乎對那些爭相逃命的人類和他們所散發的恐懼很是享受，也絲毫不在乎部下的傷亡情況，跟隨著大部隊的前進速度，仿佛自己隻是出來賞賞景，散散步。
即便如此，大部隊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人類的體格在為殺戮而生的異生物麵前，根本不值一提。隨著隊伍的靠近，原本石化速度有所抑製的艾笑重新陷入頹勢。
當女媧如君臨天下的王者出現在總部上空時，艾笑已經石化到了脖頸。
同源的吸引力很快讓女媧定位到了艾笑，突如其來的震感讓室內眾人自顧不暇，崩落的天板和牆體險些將他們掩埋，建築物的崩塌讓躲藏其中的眾人都顯露出來。
堅硬不催的透明罩此刻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瞬間皸裂破碎開來，女媧右手往上一抬，艾笑便自動懸浮到了她的麵前。
隻見她的手指緩緩劃過艾笑尚未石化的臉，“為什麽？為什麽你總要和我作對呢？活著的時候要處處壓製我，魂飛魄散了這麽多年還要來煩我！阻止我？你睜開眼看看這些你最引以為豪的生物啊，要不是他們我怎麽能重見天日呢？你看到了嗎？我才是對的！我才是對的！這些低等下賤的物種根本不配你盡心盡力去創造，因為他們最終都將成為惡念滋生的源泉！哈哈哈哈！”
“你我本是一體，可是你卻為了這些低賤的平民壓製了我這麽長的時間！可惜你最終還是失敗了，因為你創造的根本不是你所謂的完美物種！現在，我要讓你睜開眼睛，親手將這群低賤的物種屠戮殆盡！”
女媧雙指合並，在艾笑眉心一點，原本沉睡的艾笑猛地睜開了雙眼，卻看不到任何人性的光芒，一雙墨黑的眼睛就像深淵的惡魔，強大的殺戮之氣從他的體內迸發出來，脖子以下原本已經石化的部位此刻就像覆在他體表的一層石膏，寸寸碎裂開來。
地麵上的所有異生物全部停止了動作，因為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和主人一樣的威壓，甚至這其中的煞氣更重，讓他們忍不住想要下跪膜拜。
女媧看著這一切，笑的更加猖狂，長發在身後狂舞，她像在對久違的戀人耳語，“就是這樣，這才是真正的你！來吧，毀滅這裏的一切吧！”
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紅光從遠處疾馳而來，熾熱的火球將不設防備的女媧從艾笑身邊撞開，待她重新站定，艾笑已經被人擄回了地麵。
這是絕對的侮辱！女媧一聲厲喝，所有的異生物都重新沸騰起來，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血液裏的本能在叫囂！
方才的一擊幾乎耗光了炎肅僅剩的氣力，他再也控製不住體內的能量，遇上艾笑的命運之力就像碰上強力吸鐵石的鋼鐵，從炎肅體內噴湧而出。
在和艾笑嘴唇碰到的那一瞬間，炎肅此刻所有的痛苦都像水汽一樣蒸發了，他感覺自己越來越輕，幾乎要飛到外太空去。
要死了吧。炎肅心裏這麽想著，終於閉上了眼睛。
原本被魔障控製的艾笑在源源不斷命運之力的衝擊下，又漸漸恢複了部分意識，體內兩股能量的衝撞也讓他痛不欲生，唇上若有似無的那一絲清涼讓他稍稍好受了些，他想睜開眼去看看是什麽，卻發現眼皮像千斤重的鐵石，無論他怎麽努力也做不到。
一黑一金兩道光線交錯纏繞著把艾笑和炎肅裹在了裏麵，能量波動之大讓女媧也不禁動容。
唇上那一絲熟悉的氣息就像消散在空氣中的水汽，一開始還能感受到一絲清涼，最後竟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見了！
就在這一刻，艾笑周身所有的能量瞬間全部沒入體內，沒有暗黑之力，也不存在光耀純淨之力，此刻站在廢墟隻見的艾笑就像一個普通人，周身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
也就在這一刻，艾笑終於睜開了雙眼，可是麵前什麽都沒有……
艾笑茫然呆立在原處，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他隻知道，自己丟失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收到主人命令的異生物們像瘋了似的往前狂奔起來，青雲子看著呆立在原地不正常的艾笑，一時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進化成功了還是失敗了，隻得一邊和其他人奮力抵抗一邊大聲呼喊他的名字，試圖從艾笑那裏得到一絲回應。
雙拳商難敵四手，更何況他們現在麵對的是絕對的數量壓製。
節節敗退。
範思遠在防禦途中被身側堅硬的觸手直、插進胸膛，席琛見此立刻紅了眼，一槍崩斷那根觸手，抱著重傷的範思遠迅速後退。
驅魔小組奮力掩護，但異生物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所有人都幾近絕望，防不住了。
閃著寒芒的利爪直擊艾笑腦門，疲於防守的眾人根本來不及伸出援手，就在大家以為最後的希望消失了的時候，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怪獸的利爪被人連根砍斷。
是蔡晉。
卻又不是蔡晉，因為此刻蔡晉的皮囊正像玩偶一樣掛在這個體型龐大形似蜘蛛的怪物身上。可它卻守在艾笑周圍為他抵抗屠殺同類。
半空中的女媧很快也看到了地麵上的異常，一副低賤的人類皮囊竟然操控了她手下的異形強者，這無疑是對她造物的侮辱。
人類不可能戰勝她創造的物種！強烈的怒火終於讓她對這群不屑的物種使出了第一次攻擊。
幾乎沒有任何反抗，蔡晉的頭顱滾到了艾笑腳邊，鮮血濺了他一臉。溫熱腥臭的**似乎終於將艾笑從虛空中找回了神智。
啊——
仰天的長嘯，震懾住了廝殺的異形，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威壓從艾笑體內迸發，仿佛之前的風平浪靜隻是爆發前的韜光養晦。
女媧看著那個從地麵緩緩上升的身影，心中竟生出了一絲警惕。
怎麽會？麵前的這個人不僅正散發著獨屬於她的暗黑魔力，又同時擁有當初女媧神至純至淨的淨化魔力！
看著艾笑一黑一金兩隻眼睛，女媧心中警鈴大作。他一個神之本體中新衍生出的靈魂竟然能夠完美融合掉暗黑和淨化魔力！這不可能！當初她和女媧神共生無數年都沒有做到的事情竟然被一個新生靈魂融合了！
難道她又要重蹈覆轍被鎮壓的永世不得翻身嗎？當然不！
短暫的心驚後，女媧很快做出了下一步決定。剛剛融合兩種極致魔力的艾笑段時間內根本無法至臻完美，隻要在他完全融會貫通之前毀滅他，一切還是會如預想般進行。
先前創造大批魔物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急於補充的女媧采取了最簡單粗暴的做法，將自己創造的魔物聚集消化掉。
隻見受到神念驅使的魔物紛紛放棄殘殺人類，前仆後繼的開始往女媧身下的能量陣法裏麵衝。
有了這樣一個源源不斷的能量輸入點，女媧對艾笑發出的攻擊也越來越淩厲起來。薑畢竟是老的辣，艾笑漸漸開始落入下乘……
“到最後，贏得終究還是我。”女媧將卡住艾笑的脖子，指尖能量實體化的利爪刺進艾笑的皮膚，看著幾乎喪失了抵抗力的艾笑。
就在她正準備扭斷艾笑的脖子，同化吸收掉艾笑能量的時候，原本已經半死不活的艾笑卻突然笑了，眼裏的渙散一掃而淨，背後一黑一金兩條長芒像兩條矯健的龍一般纏住了女媧。
突然失去行動力的女媧這才知道中了艾笑的計，體內能量的流失讓她生出短暫的恐慌，可是很快她又笑了。
“你想同化掉我？你體內的能量本是剛好融合，相生相克，循環不息，如果你要強行吸收掉我的能量，你身體裏的能量環就會崩潰重組，到時暗黑魔力受不到壓製就會成為主導，這樣的結果和我同化掉你又有何不同？哈哈哈，既然你要，那我便都給你好了！”
女媧話音剛落，艾笑便感覺到無窮無盡的暗黑魔力蜂擁而上，他隻覺得身體內一片混亂，像被龍卷風肆虐過一般。
無窮地吸收沒有止境，艾笑就像一個黑洞，所有能量，不論好的壞的都不由自主地往他和女媧組成的漩渦裏麵靠攏。
越來越多的能量擠入他的身體，艾笑覺得自己差點就要爆炸了，全身撕裂的痛楚幾乎剝奪掉他的神智，他望向蒼穹，憑著一絲理智不斷地上升。
還差一點。他告訴自己，很快了，再撐一會兒，隻一會兒。
女媧自然也知道他的幾近崩潰，可是很快她也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外太空的一場能量波動正在迅速向他們靠攏。
艾笑是要和她同歸於盡！
女媧終於明白了艾笑的用意，他做這所有的一切，隻是為了讓她放鬆緊惕與他同化，最終一起和受到能量牽引脫離原本軌道的彗星同歸於盡！
不不不！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她不能就這麽毀滅！
“來不及了，我們都逃離不了了。”艾笑感受到女媧的恐慌和她試圖解除能量傳輸的掙紮，笑了……
渾身越來越熱，艾笑似乎又感覺到了唇角的那一絲清涼，他睜開眼，仿佛在這劇烈衝擊的爆炸中又看到了炎肅浴火向他走來的身影……
嘭——
在凡人肉眼看不見的地方，有兩個靈魂的結合，無數的焰火在他們周身爆炸，像一場婚禮的慶典……
劫後餘生的眾人站立在廢墟裏，望著神消失的方向。在一塊半塌的牆角，有一條紅色的小狗含著一塊純白的石頭昏睡著。
咦？那不是一條小狗，它毛色似火般紅亮，四隻爪子底下還分別踩著團赤炎呢！
遠處的樹林裏，鳥兒又開始叫了起來，新一輪的命運又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