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章:妻子主動圓房

聽見他這樣說,何小金也是一愣,目光難免忐忑地看著陳玄。

這個人是把她從鬼門關回來,救她一命的,也是張二狗的哥哥,但她就是對這個男人有一種無端的懼怕。

“回家。”

陳玄說:“不過是回你自己的家。”

“!!!”

這話說完,不光張二狗,連王善都跟著愣了。

“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張二狗徹底急了,甚至開始後悔,今天死皮賴臉跟陳玄鬧這一場,他眼中很快蓄滿了淚,要去抓陳玄的胳膊。

陳玄胳膊上的傷,被他碰的一疼,立刻躲開,瞧見狗哥兒六神無主的樣子,歎氣耐心地說:“哭什麽,我什麽時候說不要你了。”

“那你……你還說去我自個的家!”

爹娘沒了,官府給發的媳婦,卷錢跑了,他張二狗除了有陳玄的地方,還哪裏有家。

陳玄拍了拍他的腦袋無奈地說:“何小金的出身不好,村裏的人肯定容不下她,正好你爹娘留下的房子還在,先暫時把她安頓在你家。”

“城裏離家也近,來回看望也方便。”

“啊……是這樣啊……”

二狗哥反應過來,他哥是為了他好,立即咧開嘴沒心沒肺地笑了,“我就說我哥怎麽可能不要我!”

隻有何小金聽見陳玄的話靜默地底下了頭。

張二狗家的院子許久不住人,陳玄跟王善打掃了一番,買了些被褥、吃食就要回去,張二狗拉著何小金依依不舍得。

臨走時給何小金的錢,她沒要。

陳玄也沒再多說。

五六年青樓花魁的家底,估計比陳玄還要有錢。

女人花錢贖身買回來,狗二狗高興得就差上躥下跳,對著陳玄好一頓表忠心,恨不得連命都當場掏給他。

回去的一路上,陳玄不苟言笑,他心裏惦記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的老師,很明顯今天被他氣狠了。

泰安縣縣令的事,恐怕還得再想想辦法才行。

日夜盼著的新家,被土匪一把火付之一炬,馬車路過陳家老宅,陳玄瞥了一眼隻剩光禿禿架子的新房,心頭一股怒火。

到了老獵戶家,見到灰撲撲的破房子更是生氣。

他掛著臉,影響得整個晚飯的時候,飯桌上都沒幾個人敢說話。

二狗還以為他哥是因為他非要給何小金贖罪的事生氣,更是不敢上前。

飯後。

於煥之養傷也不忘功課,點著一盞黃油燈,埋頭苦讀。

王善跟他媳婦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陳玄一個人站在後山,聞著雨後潮濕的空氣,望著整座村莊出神。

“玄哥?”

唐瑾沂從後麵走了過來。

陳玄說:“怎麽沒出去張大娘家串門?”

唐瑾沂沒說話,慢慢地靠近他,牽住他的手,遲疑了片刻道:“相公,要不你帶我進城吧。”

“進城?”陳玄一頭霧水,“做什麽?”

傍晚的微風,隨著唐瑾沂胸口軟綿的靠近,變得有些粘稠,唐瑾沂小聲說:“你帶我進城,在客棧開一間房,我們……”

“——我們圓房吧。”

“……??”

“怎麽突然這麽說?”陳玄冷臉徹底繃不住了,他是想跟自己媳婦拱被窩不假,試問那個男人有了媳婦,不想每天埋在女人綿軟的身軀上睡醒。

“……就、就……”

視線昏暗下唐瑾沂的臉緋紅起來,抬起眸看了陳玄一眼,眼波流轉羞赧,“就別人家的夫妻,都那個,我們成親都多久了……我不想、不想委屈你。”

“不想委屈我,就想讓帶你去城裏客棧圓房?”

陳玄笑了出來,舒朗的笑容,俊逸非常,叫唐瑾沂看了一眼,頓覺心口亂跳。

“那、那你去不去……”

衣角被牽住,還晃了兩下。

若是往常,陳玄肯定拉著唐瑾沂摁倒無人處,吃夠了便宜才會罷休,但現在他實在是沒這個心情。

“再等等……”

陳玄在背後把唐瑾沂擁住,下巴抵在她纖薄的肩膀上,聞著她身上女兒家的香氣,心裏換得片刻安寧。

老獵戶家的房子就那麽大。

東西兩鋪炕。

新家住不進去,他們以前怎麽住,現在還怎麽住。

多出來一口人,陳瑜跟著唐瑾沂他們一個屋。

晚上陳玄又去找了一趟李德生,他家的房子不能撂著,該蓋還得蓋,隻不過再多費些功夫,同樣的錢再花一份。

從李德生家出來,陳玄猛然發覺,自己的存款好像沒多少了,之前蓋房子給陳德三送的錢,全是白糖掙的錢,現掙現花。

白酒一共送了四次,四千兩。

給陳德三一千兩在大陽山,暗中招兵馬買,五百兩給何小金贖身。

雖說還剩下兩千五百兩,但他現在的花銷不可同日而語,一個大陽山無底洞,不知要消耗掉多少銀兩。

白酒的生意不能停啊……

陳玄邊想邊低頭走著,倏地一個黑影閃過,他皺眉抬頭,盯梢的人自以為藏的很好,但牆角的腳印卻結結實實出賣了他。

盯梢盯到他們家門口來了。

剛要走到家門口,陳玄跟段家兄弟走了個迎麵。

“段大哥,段二哥。”

陳玄跟段家兄弟低語幾句。

不多會功夫,老獵戶家門口不遠處的大樹下,就傳來哭爹喊娘的慘叫聲。

王善聽見聲音,拎著鐵鍬出來,“怎麽了?”

陳玄指了指身後道:“趕走兩隻蒼蠅!”

穿越到這個世界後,陳玄甚少失眠,還是第一次因為一句話,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老師那一句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時在耳旁響起。

上次感受到長輩的關愛,是什麽時候,陳玄已經記不清了。

權柄他要握在手裏。

財富他要擁有。

這些既是過眼雲煙,更是他保護家人必不可少的手段,但真心不可負,誆騙師長的事他幹不出來。

黑夜把時間無限拉長,身旁狗兒哥和王善的呼嚕聲,交響曲似的交織一起,陳玄習慣性伸腳要去踹,卻在半路收了回來。

第二天清早。

起床抱柴的田妮,見牲口棚前站了個人嚇了一跳。

“……玄哥兒?”

“你起這麽早?”

照顧一家老小,煮飯洗衣,幾乎都在田妮一個人的身上,她也是全家起的最早的。

“嗯,起來喂喂馬。”

就在這時院門被敲響。

“大清早的怎麽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