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睚眥必報

007 睚眥必報

我覺得自己再呆下去,說不定發生更加糟糕的事情,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我得趕緊溜人。我從沙發上站起來就往樓上跑,想拿著自己的包離開。

霸王伸手就捉住我的胳膊,他問我要幹什麽,我告訴他自己要走,他們搞幹什麽就幹什麽,和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霸王低頭俯視著我,他說陸小溫,你覺得自己還是局外人嗎?我根本不清楚他話裏的意思,抬頭對上把霸王的眼睛,我聲音拉高,質問他到底要幹什麽,他們到底拿我幹什麽,我說自己就是一個平常的女人,何德何能,引起他們這些大人物的注意?對於他們的鬥爭不感興趣,誰得權都與我無關。

我不想再做軟柿子,任由他們捏拿,也不想成為盤子的棋子,被別人支配著自己的命運,我好不容易才從圈子裏逃出來,就打算過著小資的生活。我不願意再攪進更加黑暗,險惡的圈子裏。

我抬起要掰開霸王握住胳膊的手,霸王是什麽人啊!力氣大得很,他用力地拉著我的胳膊,往沙發上一甩,他低頭望著我落下一句:陸小溫,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不然怎麽死都不知道。

他的語氣格外嚴肅,我清楚他不是說笑,事實上,我就沒見霸王說過笑話。我不鬧了,認真地看著他,我希望他能給我一個適當的解釋。

但霸王明顯是不會搭理我的,他抬手看一眼手表,轉過身就往樓上走去,我權量一下,還是跟在他的屁股後麵,我不是相信霸王,而是相信陳桑,她給我分析霸王不是真的想害我。

他抿著嘴巴不說話。臉色沉重,似乎在思索著什麽。我有很多話想要問清楚,他為什麽要調查我,怎麽知道我小姑,他們打算把我怎麽樣。可瞧著霸王的樣子,我問了也是白問,說不定他還會雷霆大怒呢!

進了臥室,他命令我去拿一套正規的西裝,即使我不情願,但仍是給他拿了黑色西裝,然後幫他穿衣服。領帶是霸王自己係上的,他邊係著邊對我說自己今晚不會回來。

他回不回來的問題,我一點都不關心,也不在意。腦子亂得很呢!臨出門前,霸王突然回過頭,他讓我最好不要出門,有什麽需要就叫中年婦女去辦。

我點著頭有精無力地點著頭,霸王接過公文包就走人了。

看到他的車子消失了,我拿起電話就給陳桑打電話,把大概的事情告訴陳桑,自然了,太祖宗,捉住經濟命脈的事情,我是打死都不會對陳桑說的。

陳桑問我,知不知小姑是做什麽工作。在我的印象裏,小姑壓根就不用工作好嗎?她就像是電視劇裏演的舊時代貴婦人。每天她都是七點鍾起床,打扮精致,身穿著一襲旗袍吃早餐,一大早上都是在看書度過,睡了午覺,她就起來喝下午茶,偶爾有幾個中年婦女陪著她聊天,下午澆花,插花。

她永遠都是優雅的姿態生活著,可鬼能料想到她出車禍的畫麵,多麽淒慘,額頭破了一個大洞,鮮血從裏麵冒出來,整張臉鮮血淋漓的。

陳桑一口咬定我小姑是別人的情f,否則那裏有錢來支撐著貴婦人的生活。我朝著電話裏的陳桑呸了一句。

我開口為小姑解釋,我說小姑的養父母本來就是富裕的家庭,留下來的家當足夠小姑過豐足的生活。可我心裏都不太確定,因為偶爾我也看到一個男人從小姑的臥室裏出來,但我清楚小姑根本就沒嫁人。

我是習慣性去維護小姑,她是奶奶走後,第一個對我好的人。陳桑話題不停留在情f的問題上,她告訴我事情恐怕和小姑有關。讓我仔細想一想有什麽不對勁。

小姑都去世五年了,那怕真的有什麽事,現在不都是黃花菜都涼了嗎?掀得起什麽風浪啊!更何況我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啊!

陳桑安慰著我,要我乖乖地呆在小白樓。我問了她的事情怎麽樣,她嗯啊地應付著我,我清楚自己也問不出什麽,索性就不再追問。我開玩笑地對陳桑說要不我們偷渡吧!先辦理旅遊的手續,再悄悄地開溜等過陣子,我們再回來。

陳桑輕嗤一聲,她說你以為人家旅行社都是傻的啊!還有你那點錢跑去外麵能支撐多久,你就打算當過街老鼠嗎?她罵我陸小溫,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找了一個理由,就把電話掛了。今天霸王和陳桑都罵我沒有出息,我有些泄氣地坐在沙發,我實在搞不清什麽才叫做有出息。

隔天三更半夜霸王回來了,我睡得正真香,夢到自己走到無人的山,那座山非常熟悉,我看到了奶奶,她彎腰撿柴。我走上前叫奶奶,不知從那裏跳出一隻熊,往我跑來,捉住了我,我嚇得大叫一聲。眼睛猛地就睜開,我看到壓住自己身上的霸王。

他身上有著煙味,酒味,女人的香水味,不知為什麽有人說那味道不算難聞,可能我鼻子特別敏感,覺得特別不好聞。我伸手要把他推開,他本來是埋在我窩頸的,我一鬧,他就醒過來,半眯著眼盯著我看,那個樣子讓我想到動物頻道裏的獅子。

別人都說酒後亂性,果不其然,霸王低頭開始啃我的脖子,手往我的衣服下擺鑽進來。他全身臭烘烘的,我聞著味道就難受,我推著他要把他弄進浴室裏,他力氣比我大多了,把我製得死死的。

人本來就有起床氣,最近我的心情煩得很,於是我做了一件特別有出息的事情,我猛地推開霸王,大聲地喊著李嬴,你他媽別碰我!

他被我推到床的另一邊,擺出一個大字的造型。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鬧這一場,他翻身看著我就罵,他說陸小溫,你他媽嫌活得命長是不是,居然敢得給老子搞突襲。

我見他豎眉,瞪眼睛,咬牙齒,看來就要發脾氣了,我放低語氣笑著說,你先去洗澡,你泡一泡身子會舒服一些。

霸王冷哼,用如來佛祖看孫悟空的眼神看著我,他說剛才不是挺囂張得嗎?怎麽就變了一副嘴臉。

我懶得再去說什麽,我直挺挺地躺下,他要操就來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就是難受點。我大大方方給他睡,他就不開心了,用力地踢著我,他說你以為老子稀罕你,你給老子滾到一邊去。

我知趣地在床上滾動兩下,在床邊停下,窩在自己的小角落。霸王一腳踢在我的屁股上,我那裏料想他會幹如此沒品的事情,整個人就從床掉下來,發出啪一聲。

我的屁股砸在地板上,後腦勺也無法免除遭遇,真不是一般的疼,幸好是樺木板,要是換成地板磚,那我就死定了,心裏早就把霸王這個王八蛋詛咒八百遍。

我嘩地從地麵起來,看到霸王躺在床上,右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在笑,發出咯咯的笑聲。我他媽不想跟王八蛋呆在一個屋子裏,我轉身就要往外走。

霸王喊住我,他問我要幹什麽,他如此聰明會不明白我的意思。他爬起來靠著床墊,不滿地問我誰讓你走人的?你給老子回來。

他真的把我當機器人,還是遙控器的機器人,他要我往那裏去,我就得往那裏去。此刻我可鬱悶,恨不得拿起枕頭砸那張臉,他憑什麽指使著我?

他讓我上床,晚上人不要理智,比較感性,我多少年就消失的強脾氣,破天荒地跑出來,我就是站在地麵不動。

霸王打開抽屜拿出一根香煙就點著,慢悠悠地吸著,他輕蔑地看著我,對我說,陸小溫,你要是真他媽有骨氣啊!最好一直站著啊!他落下狠話掐掉煙,就撩起被子,連自己的頭發都嚴嚴實實蓋住。我仿佛就是在堵一口氣,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屋子的溫度是中央空調控製的,恒溫二十多度,可穿著單薄的睡衣定定地站著,還是冷的。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身子開始發冷,腦子也清醒一些,我覺得自己就是傻逼。三更半夜不睡覺,自己罰自己站立。這個世界恐怕找不到第二個。

其實我不是非常有骨氣,要麵子的家夥,心裏開始動搖,誰不想躺在暖烘烘的被窩裏。我剛想算了,幹脆認輸吧!反正受罪的就是自己,何必自己和自己過意不去,對不對?

霸王唰地揮開被子,他怒視著我就罵,你給老子滾上來,你要是再磨嘰,老子就把你扔在大門當門神,你信不信?瞧他的樣子,我明白不能繼續招惹,也得順著階梯下,飛快地鑽進被子裏。

他伸手把我拉到懷裏,他仍是凶巴巴地瞪著我,他說你偷襲我一次,我偷襲你一次,咱兩扯平。

我徹底無語,他真的就是睚眥必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