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誣告
蘇芊尚未答話，男子繼續道：“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我穿上用你家布料做的衣裳後就成了這副鬼樣子？”
“這……”
蘇芊固然知道他是在耍無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男人見她這番模樣，繼續道：“總之，今天你必須給個說法，否則你這店就別想再開下去。”
同時，圍觀之人也開口道：“據說這家店的布料比起其他店要便宜個三四成，隻怕真有可能是了用了一些常人不敢用的原料。”
“對，都說無商不奸，總不能他們拋去自己的利潤給我們賺便宜吧？這話說出去，你們信不信？”
“說來好像真是這麽回事！”
“別說，我前幾日也在這兒買了匹布料做衣裳，現在感覺身上有些癢！”說著，這人便趕緊上身上的外衣扯下，往地上一丟，同時也露出那滿是紅點的手臂。
其餘人見狀，都不禁退開幾步，那人則驚恐大叫：“果然！果然是有問題的！”
現如今又冒出來一個，蘇芊的眉頭皺得更緊，“諸位，你們這般胡來，我可要去報官了！”
“報官？不用你報官！我們現在就去對簿公堂！省得以為我們是要訛你什麽？倘若你皆是不清楚，我看你如何繼續開店？！”
男人的話讓蘇芊身子一怔，她亦有些抓不定主意，難道真是供貨的劉峰有問題？
否則，這些人怎麽敢如此囂張地說要去見官？
見蘇芊沒有答話，男人繼續道：“不是說要見官嗎？走啊！發什麽愣！我倒是要看看，在青天大老爺麵前你還能怎麽胡謅？！”
其餘人亦附和道：“若是真沒有問題，就去公堂，把事情分說清楚！”
侍女見蘇芊為難，輕輕拽了拽她的衣物，道：“小姐，要不要去找劉峰先生？”
經侍女提醒，蘇芊點點頭，道：“你去跟劉峰先生說一聲，我陪著他們去公堂！”
不多時，一行人出現在縣公堂，縣令開口問道：“堂下何人，狀告何事？”
男人將此前的一番說辭搬上公堂，聽完他訴說，縣令看向蘇芊：“蘇芊，此事你作何辯解？”
“青天大老爺，民女家世代經商，自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嗬？說得倒是好聽，那你且說說，你家布料為何這般廉價？”男子質問道。
縣令亦頗為好奇地看著她，道：“不說其他，至少你們家布料是亦何物為原料，總歸要讓我等知曉，否則今日之事，本官判你有罪，也沒人敢說什麽！”
蘇芊神色為難，道：“縣尊老爺，這是我們商鋪的秘密，無法公之於眾。”
“無法公之於眾？這麽一句話就能堂而皇之的掩蓋罪責？我不服！”男人大喊，同時再度解開衣物展示給眾人，“如今我成了這副鬼樣子，我家婆娘又生死未卜……”
看到男人身上的紅瘡，縣令不禁一陣惡寒，大罵道：“若真是你家布料問題，此乃禍害眾生之罪，本官不會輕饒！”
蘇芊嚇得雙腿一軟，顫聲道：“縣尊大人，冤枉！民女從未做過這等禍事！”
說話間，忽然有一男子走到縣令身側低語幾句，待他說完，縣令便道：“帶人進來。”
“見過縣尊老爺！”
走入公堂，劉峰先是給縣令拜了一禮。
縣令則道：“你說蘇氏商鋪的布料是由你供應的？”
劉峰拱手再拜，道：“是的，縣尊老爺。”
“蘇芊說那是商業機密，莫非你也要這般對答？”
“確實是商業機密，不過縣尊大老爺若是想看，自是能看的。”
“此話何意？”
“縣尊老爺，如今且不說我們布料是否有問題，應該先給這二位瞧瞧病症，否則耽誤久了，不僅壞了我們店鋪的名聲，更是害了他們性命。”
縣令掃了一樣堂下男子，應道：“你待如何？”
“草民已經請了醫館大夫在門外候著，若是大人同意，可否讓他們先進來給這二位瞧瞧？不管是何病症，其中花銷，皆由草民負責。”
聽著劉峰這麽說，縣令神色稍有緩和，他也不想有人死在公堂之上，因此就同意了劉峰的請求。
過去一刻鍾，大夫才起身道：“縣尊大人，這二人確實是接觸了異物而染病的。”
“劉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劉峰道：“縣尊大人，雖是接觸異物，但不可篤定就是我們的布料吧？況且，城中也並非隻他一人買了，為何其他人沒事？唯獨他有事？他狀告我們店鋪的理由是我們利用死人衣物二次利用，這才導致他染了病，沒錯吧？”
縣尊頷首。
劉峰繼續道：“既是如此，那縣尊大人隻要確定我們並未做過此事，不就水落石出？至於這一點，縣尊大人確定，想必百姓們就會相信。”
圍觀眾人聞言便道：“自然，我們肯定相信縣尊老爺。”
“這麽說，你是要帶我去看你們的原料？”
劉峰頷首，道：“正是如此！”
這時候那個男子卻起身說道：“縣尊大人，我是受害者，此事我應當有資格去看看吧？”
縣尊瞥了眼劉峰，道：“他說的話，亦有些道理。”
劉峰輕笑，“縣尊老爺，那是商業機密，因您的身份，我才敢讓您過去看看，但是他……”
說著，其冷哼一聲，“如果我們布料沒有任何問題，那此人是何居心？我又怎敢讓他去看？況且，縣尊大老爺去了，難不成還會當著他們的麵胡說嗎？他這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縣尊大老爺？”
此話一出，男子神色陰沉下去，縣令亦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同樣也有幾分道理。”
轉而，縣令看向男子，問道：“你可信得過本縣？”
聽聞此話，男子豈敢多言，急忙應聲：“信得過，自是信得過！”
“那便好，你且在此等候，本縣與劉峰去去就來，如此也好讓那大夫繼續給你診治！”
蘇芊這時道：“劉峰，我……”
“你也在此等候，要不了多久。”未等她說完，劉峰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