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山
半月後。
葉無休獨守得意峰，煉化鬼丹之後，氣海中沒有一絲靈氣，全部是槍意！
或者說，鬼丹轉化的靈氣，全部被霸王槍悉數轉化為槍意。
這讓他極度納悶。
其他長生者，氣海中全是靈氣，而他的靈氣，全部喂了霸王槍，完全沒有一點辦法。
收拾收拾心情。
拿上包袱，今天是他準備下山的日子。
師父也說了，下山曆練，堪破境界，他才能繼續活下去。
為了這次下山曆練，葉無休特地問了門中好些弟子。
大乘王朝，疆土遼闊。
往南有蒼梧，山海相連，不負遇見。
往北有北漠，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往東有千嶼，千萬明珠，鑲嵌蔚藍。
往東有西涼，黃沙戈壁，大漠風情。
思來想去，他決定往西走。
隻是因為第一次下上曆練，腳踩土地，安全感會多些。
“小師叔，您閉上眼，我將長生術傳給您。”
“嗬嗬，那感情好啊！”
掌門熊初陽伸出手抵住葉無休眉心，一股白色氣體夾雜著黑色字體，悉數傳入他腦海中。
葉無休長舒一口氣。
不是死記硬背的小學生就好！
“小師叔，預祝您願望達成，長生門永遠是小師叔的家。”
掌門熊初陽站在長生門下山的路口，一身紫色長衫，兩袖清風，一臉笑意。
葉無休點頭笑道：“書上說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就這樣吧！來日再見！”
“小師叔再見，一路平安！”
掌門揮手告別。
葉無休轉身走下山，揚起手，在腦後揮了揮。
待葉無休的身影消失在山麓。
掌門微笑道：“書上還說，天下誰人不識君！江湖，此行也是你突破入門境界，達到知命境界的機會，去吧！”
空氣蠕動，一陣清風拂過山崗，跟隨葉無休朝著西方走去。
趕路的時間總是漫長，而又勞累。
葉無休經過一天的行走，此時正站在上次大戰倀鬼的府邸前。
半月時間，無人打理的馬府破敗不堪。
泛白的燈籠，敞開破碎的大門，牌匾上，蜘蛛網遍布。
“這馬府雖然屬於雍城城郊，可相隔半天路程，今天天色漸晚，就在這裏歇息吧！”
葉無休輕車熟路地走進馬府。
來到院中，上一次死掉的十幾人，早就被官府清理。
此時院中雜草重生，大堂中雖灰塵遍布，但太師椅擺放依舊完整。
上一次隻是看到院子和大堂，並沒有進入後院和房間。
這次葉無休不僅在院中和大堂閑逛，還去看了後院和所有房間。
馬府總共有三十六間房間，後院有一口井和很多花草，這些花草沒人照顧，隻能野蠻生長，倒也顯得野性十足。
他隨便找了一間居中的房間，房間並沒有什麽多餘物件，一張圓桌，幾張圓凳，一張架子床，標準的古代客房。
他從井中打水，清掃一番後，打坐修煉長生術。
明明是一幅少年模樣，可隻有他知道，前身的身體技能已經下降到了一個積重難返的地步，隨時都有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運轉長生術，氣海翻騰不止，就像滾開的沸水。
“噗......！”
葉無休喉嚨一熱，張口便是一口血液噴出。
“太弱雞了吧，還沒入門，身體就已經撐不住了！”
體內狂暴的靈氣不斷洗刷著身體，痛苦也伴隨而來。
全身像是被無數針插，一陣又一陣的痛感讓他渾身冒汗。
直至半夜，經過無數針插的疼痛，葉無休緩緩睜開眼。
四下寂靜無聲，房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摸著黑，點燃房間的燭火。
昏黃燈光下，他的臉色煞白入紙。
“嘭......！”
後院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麽東西被風從高處吹落，砸在地上。
“這什麽東西？今天晚上風不大啊！”
葉無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估摸著是打坐久了。
他起身，端著燭火，借著昏黃的燭光朝著後院走去，後院除了那些野蠻生長的花草，並沒有什麽東西砸下來。
但是方才真的是有什麽東西砸落在地。
“難道在後門外？”
葉無休嘀咕道，隨後打開後院灰褐色的院門，低頭一看。
一雙紅色繡花鞋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院門口。
“這是女子出嫁才會穿的繡花鞋？誰的？”
他可不相信是倀鬼留下的。
因為鬼丹已經被他煉化了，確信倀鬼死得不能再死，而且長生門已經將這座府邸淨化幹淨了，如果現在有鬼物，長生門早就發現了。
左右觀看後，確實沒有發現什麽奇怪，他便轉身關上院門，在後院仔細打量一番，確認沒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這才端著燭火踏上回廊，準備回房休息。
“嘭......！”
前院傳來重物砸地的聲音，與之前幾乎一模一樣。
葉無休扭動脖子，伸手揉了揉肩膀，這股該死的酸痛感讓他心情很不好。
“誰啊？是鬼你就站出來，是人你就叫一聲，你爹準備休息了。”
端著燭火，罵罵咧咧朝著前院走出。
走到前院，院中空****一片，除了雜草，別說重物，就連拳頭大小的石頭都沒有發現。
不知何時，大堂中擺放整齊太師椅不見了，空****一片，大堂正中央，掛著一副畫像。水墨均勻，色彩鮮明，像是大家作品。
畫像之前，擺放著一張長板凳。
畫像上，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男人虎目圓睜，十分霸氣，身著一身禽獸服，看樣子是官家之人。
葉無休看著這幅畫像，皺著眉頭沉思，之前一直忙於煉化鬼丹，並沒有多問馬府的來曆。
看來這馬府的主人，是官家之人。
“嘭......！”
第三聲巨響傳來，葉無休被嚇得原地起跳，手中燭火差點熄滅。
修煉長生術的勞累，加上級二連三的巨響，讓他有種想暴走的壓抑！
“我去你媽的。裝神弄鬼是吧？老子找到你，一定讓你看看大爺的槍，很硬！”
他揉了揉酸痛的肩頭，心神一動，氣海一陣翻動，長槍握手，心不抖，心裏頓時踏實不少。
提著長槍，端著燭火，他來不及觀察畫像，匆匆朝著聲源靠近。
聲音是他的房間傳出來的，踏進房間，葉無休瞳孔一縮，所有視線聚焦在一麵青銅鏡之上。
青銅鏡背麵是黑色，葉無休收起長槍，彎腰抓起房間地上的青銅鏡。
他打掃房間中時，壓根沒有這麵銅鏡。
也就是就說，他的房間，剛才有人來過。
“嗬嗬......！”
一陣如風鈴般的笑聲傳入耳中，葉無休一激靈。
腦海中浮現幾個大字。
倀鬼沒死！
笑聲從耳邊逐漸遠離，像是朝著大堂飄去。
“NMD，我還就不信了。”
葉無休手提青銅鏡，拔腿朝著大堂狂奔。
踏入大堂，一位梨形身材的女子站在畫像。
葉無休一愣，看著女子的背影。
燭光將她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她的雙腳上穿著繡花鞋，腳踏實地。
有影子，能夠腳踏實地。
看來不是鬼。
“姑娘......！”
葉無休抬起手中銅鏡，指向姑娘。
抬手時，青銅鏡鏡麵正好照著他的肩膀。
他雙眼緊縮，眼珠盯著青銅鏡中的畫像。
“我去你媽......！”
葉無休罕見失聲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