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山曆練
“跑了？”
掌門一臉懵逼。
這倀鬼雖然不是惡鬼，但實力也是相當不俗，相當於長生者中的入門初期境界，這變成行屍走肉的十幾具屍體就足以證明，倀鬼的戰鬥力絕非紙老虎！
倀鬼跑了？
他不由狐疑地看向葉無休。
葉無休被掌門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裏發毛。
“我師父給我丹衣，把女鬼震懾跑了，很奇怪嗎？”
說罷，不免朝著掌門挺了挺胸脯，示意這件婚服很特殊！
他可不想讓掌門知道他的槍很硬很硬！
鬼丹和鎖妖繩也是稀罕物，悶聲發大財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丹衣？師叔公他老人家把丹衣給您？”
掌門看著葉無休身上的丹衣，不由露出駭然，伸手探查他的身體。
隨後馬上陷入沉默！
傳承？
師叔公竟然將這份傳承給了小師叔！
這份傳承即使是身為掌門的他都有一些妒忌。
葉無休不悅道：“很奇怪嗎？我好歹也是首席關門弟子！”
掌門抿抿嘴。
這份傳承雖是大機緣，可也是大危險！
葉無休仰頭，假裝沒看到。
他可不管掌門怎麽想，反正他是吃定了這次的戰利品，打死也不說。
掌門見葉無休搭理他，隻能吩咐道：“搜索府邸，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不能讓虎妖繼續為害一方，讓百姓受苦。”
“是！”
八位弟子領命，各自竄進府邸中，展開搜索。
許久之後，八位弟子回到兩人身邊，倒是發現一座傳送魂魄的法陣，可是倀鬼已經化成鬼丹，饒是這位天下有名的長生門掌門也是抓耳撓腮，沒有辦法通過法陣找到虎妖的大本營。
“回山！”
掌門下令。
來時無驚險，去時無波瀾，也算是有始有終。
長生門主殿內，掌門熊初陽坐在掌門寶座上，殿中是跟隨二人一起去往倀鬼府邸的八位弟子。
上首第一位是熊初陽大弟子江湖，一位入門巔峰的長生者。
“師父，按理來說，躺在地上的屍體沒有來世，因為他們的三魂七魄不全，不能輪回。可他們竟然進入輪回道，我懷疑師叔公......！”江湖試探詢問道。
熊初陽看著座下八大弟子，他自然知道大弟子江湖想要說什麽，他也知道葉無休說倀鬼跑了是在說謊。
“藏拙？江湖，你今後貼身保護師叔公，怎麽樣？”
看似詢問，語氣卻充滿命令意味。
江湖遲疑道：“師父，要不要請示師叔祖？”
熊初陽擺手搖頭道：“不用，這次你們師叔公露了大臉，恐會被某些宵小惦記。”
“好。遵照師父命令！”
江湖起身拱手鞠躬，領了命令。
熊初陽揮揮手，略有疲憊。
“下去吧！”
八位弟子退下去以後。
熊初陽遙望天際，喃喃道：“不知道是萬劫不複，還是否極泰來？師叔公，您應該要遠行了吧？”
西方靈山，佛門聖地，一位老沙彌盤坐在蓮花台中，看著前往佛門輪回的十幾道魂魄，提取他們的記憶後，老沙彌臉上表情變換無測。
“無心，你該下山了！”
“師父......！”
“去吧，去看看你師叔，這些年，他太苦了，我也該走了！”
老沙彌的身影消失，站在靈山桃花樹下，遙望天際。
西涼郡，西涼山上，煙霧彌漫，宛若仙境，朦朧間，一位虎頭人身的精壯男子從走出，虎目圓睜，一張虎臉扭曲，鼻腔中不斷吐出重氣，胸口起伏不定。
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在極力壓抑著憤怒。
“”監視長生門的倀鬼竟然沒了？那可是我最喜歡的倀鬼！連鬼丹都沒有留下，可惡啊！”
“主人，您不是親自給她設置了禁製嗎？就算長生門那位親自降臨，都不可能打破的。”
一位狐狸頭，人身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回答。
虎頭人身的精壯男子大手一揮，一幅葉無休與倀鬼打鬥的畫麵出現在煙霧上空。
“這少年是誰？長生門的？”
“不可能，長生門沒有這麽年輕的弟子。”
“你現在出西涼，給我查清楚，必要時，殺了！一個連入門境界都沒有達到的弟子，竟然殺了倀鬼，這種人，扼殺在搖籃中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是！”
狐狸頭人身的妖怪眼角露出竊喜。
長生門，得意峰山上。
葉無休坐在閣樓前的院壩中，薑太虛一臉疲態走出閣樓。
看來強行開天眼是一件很傷神勞力的事。
“師父......！”
葉無休正要開口。
薑太虛擺手打斷。
“你知道你這次碰到的什麽嗎？”
“倀鬼。”葉無休如實回答。
“聽過為虎作倀嗎？”薑太虛詢問道。
葉無休頷首。
薑太虛再次開口，“你殺了倀鬼，以後可是要麵對虎妖的報複，不害怕？”
“我待在山上不就行？”葉無休雙手一攤，直接擺爛。
反正現在可以修行長生術，大不了閉關幾百年，能打贏虎妖在現身。
薑太虛繼續道：“你的氣海，在山上無法修煉。”
隨後他緩緩坐下，看著葉無休說道：“煉化鬼丹，可以增長氣海。”
葉無休悶聲道：“哦！”。
不用想，肯定是薑太虛給他防身的丹衣，暴露了獲得的戰利品。
即使被發現了，他也不會交出來，這鬼丹是他冒著生命危險得到的，怎麽說，都不可能給別人。
薑太虛繼續說道：“下山吧！溫室裏永遠長不出天下行者。”
葉無休聽到天下行者，頓時像極了被踩中尾巴的耗子，從腳底冒出一陣酥麻，直衝天靈蓋。
天下行者！
這可不是爛大街的白菜，天下行者不僅是長生者行走世俗的代表，還是長生門職位最高者。
“無功不受祿，無人不上床。我連入門境界都沒到，您讓我當天下行者？”
“當年我成為天下行者的時候，也沒有達到！”
葉無休愣坐在原地，無法反駁。
薑太虛繼續道：“去吧！你能過了倀鬼這一關，證明你已經入門。下山曆練，有兩個好處，第一，堪破境界，繼續活下去，第二，成為一個合格的天下行者。”
葉無休頷首。
下上就下山唄，不就一個虎妖的報複嗎？
大不了學一學武鬆，十八碗酒喝下去，虎妖來了照樣打！
再說了，在山上又不能修煉，要想活下去，必須成為長生者，而成為長生者的第一件事就是修煉，隻不過他的修煉需要下山。
薑太虛緩緩道：“我最近要出一趟遠門，丹衣送你了！”
葉無休心頭跳動，不由問道：“師父，您這次？”
他有預感，這次中年男子離開，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見麵，隱約能夠猜到這次遠行，會死很多人。
薑太虛並沒有正麵回答，像是很疲憊地站起身，雙鬢驀然變白，他負手轉身，背對葉無休，遙望天際，聲音很平和地傳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丈夫立於天地間，當自強不息！”
隨即轉身回頭，雙眼透露出炙熱，看著葉無休怔怔說道。
“下山吧！肩上先挑著殷殷期盼，胸中才能容得下蠅營狗苟。記住！永遠都要，醒來清風明月，醉後滿船星河。”
薑太虛說完這句話以後，似乎很暢快，身影逐漸模糊，最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