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蒙府
劉捕頭敲響蒙府的大門。
大門打開，進入蒙家大院。
小廝將兩人請至堂兄，便匆匆退下，前去請蒙家家主。
葉無休一路走來。
仔細觀察。
不得不說，蒙府很低調。
低調到連府院都像是一個普通家族，院裏既不豪奢，麵積也不是很大。
尋尋常常，普普通通！
大堂中，擺放的桌椅也是尋常木頭所做。
很簡單！
大堂中央，兩張太師椅中間隔著一張小八仙桌。
堂下便是兩邊各自擺放著太師椅，每張太師椅旁邊都有一張小桌子放茶水。
就這樣的大堂。
隻要有點功名的書生，隨便建一所宅子，都可以有！
兩人坐在堂中飲茶。
不多久！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從內堂中走出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哈哈哈！劉捕頭，許久未見，今日怎麽想著來我蒙府？”
劉捕頭急忙起身，拱手抱拳。
“蒙家主，最近城中出現幹屍案，縣令大人讓我來慰問慰問。”
葉無休也跟著起身，拱手抱拳。
蒙家主走到上首位置，擺手示意兩人落座。
隨後目光越過劉捕頭，落在葉無休身上。
畢竟他身上沒有身著捕快服，而且能夠坐在劉捕頭身邊喝茶。
蒙家主笑問道:“這位是？”
劉捕頭坐下後，回答道:“這是縣令大人從山上請下來協助辦案的葉公子，現在呐，歸我考核，若是通過了，難免會一起共事，到時候還望蒙家主給些方便，也帶著葉公子來認認雍城蒙家家主。”
劉捕頭的回答滴水不漏。
不僅將縣令搬了出來，還給出正當理由，最後暗中抬舉了蒙家主。
這樣一來。
就算蒙家家主有什麽疑惑，大可往縣令身上攬。
蒙家主一聽，急忙起身拱手。
“失敬失敬！”
葉無休也起身回應。
“還望蒙家主日後多行方便。”
“公子說笑了！莫大人在雍城乃是父母官，既是父母官吩咐，我等隻管照做。”
蒙家主也給出態度。
葉無休拱手，示意感謝。
蒙家主擺手，再一次請葉無休落座。
之後便是劉捕頭詢問蒙府最近有沒有發生怪事？有沒有異常？
等等一係列常規詢問。
得到的回答，自然是搖頭。
家常公事，劉捕頭和蒙家主聊了不少。
葉無休一直處在觀察狀態，並沒有插嘴。
臨到中午之際。
“唰唰唰！”
陰沉沉的天空突降大雨。
蒙府院中的已經打起了水泡。
蒙家家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劉捕頭，葉公子，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中午，在我蒙府就餐吧！”
劉捕頭故意扭頭看了一眼院中，實則是詢問坐在下首位置的葉無休。
葉無休點頭，示意可以。
劉捕頭這才回道:“那就叨擾蒙家主了。”
“劉捕頭見外了，蒙府和縣衙，本就共進退，實則是一家人。”蒙家主笑道。
不多久！
蒙家家主帶著兩人至偏殿用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葉無休開口道:“蒙家主守著如此家業，竟這般平易近人，實為不易。我敬你一杯。”
蒙家主微微點頭，端起酒杯，仰頭而盡。
“不知蒙家主對現在的連環幹屍案有什麽看法？”
葉無休借著酒意，旁敲側擊。
“我蒙府在雍城早就深居簡出了，對於外界之事，很少打聽。但是我下人提起過，說是有邪祟作怪，這邪祟一事，蒙府不如你們。”
“那如果不止是邪祟呢？”
“如果有人為參與，蒙府不如縣衙。”
不得不承認，蒙家家主是一個挺會打太極的主兒。
僅憑兩個問題，將所有事推得幹幹淨淨，這讓葉無休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勁兒。
不過，蒙家主接下來的話，讓他覺得，蒙家能夠成為雍城第二主心骨，不是沒有道理。
隻聽蒙家主接著說道:“公子今日和劉捕頭前來，恐怕不僅僅是問這兩個問題，應該還有一個關於師爺的問題。”
劉捕頭隻管悶頭吃菜。
今日他已經是絞盡腦汁和蒙家主周旋。
就連那幾句客套話，也是這些年的全部積累。
若是換成其他人。
劉捕頭就隻有一句話，你他娘到底說不說？不說，打入大牢。
葉無休放下酒杯，盯著蒙家主。
“不知原因是什麽？”
言外之意便是蒙家主諷刺師爺施舍乞丐一事。
“哈哈……！”蒙家主仰頭大笑，隨後解釋道:“路邊乞丐，本就和師爺無親無戚，隨意施舍，不是多管閑事是什麽？”
葉無休一愣，隨後質問道:“那人家施舍，你不也是多管閑事？”
如此雙標作為，他不敢苟同，甚至有些厭惡。
憑什麽別人做了是多管閑事，你做了就不是呢？
蒙家主眯眼道:“若是公子可以代表縣衙，我可以給一個滿意答複，若是公子不可以代表縣衙，那麽公子怎麽想我，我就是什麽人，至於解釋，鄙人覺得，沒有必要。”
劉捕頭見雙方火藥味漸起。
急忙起身，端著酒杯賠罪道:“蒙家主多心了，葉公子並沒有惡意。”
“有沒有惡意，葉公子清楚，不用劉捕頭做和事佬。葉公子應該是姓葉，而不是姓楚吧？”
蒙家主特地加重了後麵這一句話。
葉無休微微一笑道:“多謝蒙家主款待，我和劉捕頭吃飽了，就先撤了，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蒙家主抬手示意請便。
葉無休和劉捕頭冒著大雨走出蒙府。
劉捕頭詢問道:“公子可有什麽發現？”
“沒有！”葉無休搖頭。
隨後兩人又去了已經破敗的楊府和熊府。
一無所獲。
葉無休回到客棧，躺在**。
翻來覆去，思來想去，姓葉，不姓楚？
……
蒙府，夜晚降臨，燈火通明。
蒙家家主，蒙杞坐在堂中，堂下坐著一人。
那人精瘦，一雙眼睛像是黑夜裏的貓眼，不僅透露著精明，還有陰毒。
“小七，你說他能揭開楚雄的真實麵目嗎？”
“我看不透，就像當年熊莫救楚雄時，問我值不值得一樣。”
“熊莫啊熊莫，要不是他那副慈悲心腸，我其實是可以讓他跟隨豐年的，無可奈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熊莫並沒有死，而是被縣令藏起來了。”
“哦……？”蒙杞疑惑一聲，隨後問道:“為什麽這樣覺得？”
小七沉思道:“因為我了解他，就像楚雄一樣了解他。”
蒙杞頷首。
如果是縣令手筆，就算說熊莫現在出現，他也不會意外。
因為莫語，做事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不要言語，隻要行動。
當年楊家被滅，熊家如日中天，說沒就沒，還讓朝廷查無可查，責無可追！
縣令能夠周旋熊莫，楊家，師爺等人，豈是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