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師爺家
師爺打開茅草屋，恭請幾人進去屋中就坐。
葉無休踏進茅草屋。
一股塵封已久的灰塵味道撲鼻而來。
好像很久很久沒有住人一樣。
但是屋中卻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這種反差讓他不僅懷疑。
屋子前些時日剛被打掃！
屋中麵積不大，約莫四五十個平方，通間。
左側是生火做飯的地方。
用黃泥土和石塊堆砌的灶台，灶台被煙熏得漆黑。
師爺伸手請道：“請各位就座，我去燒點水！”
葉無休等人點點頭。
屋子正中央是一張粗糙八仙桌，四張長凳，算是整間屋子采光最好的地方。
眾人一一落座。
葉無休卻是背著手閑遊起來。
他的目光看向屋子右側。
一張架子床，架子**掛著泛黃的床紗。
架子床邊上有一個簡易書架，書架上麵擺放著許多書籍。
“我可以翻一下這些書嗎？好久沒有看書了。”
葉無休指著書架上的書，詢問起來。
畢竟是人家的屋子，有必要征求一下意見。
正在燒水的師爺抬起頭。
隨後扭頭看向葉無休。
他笑道：“公子想看就看，隻要不拿走就行！”
葉無休笑道：“放心吧，隻是想看看而已，一本不要。”
師爺回頭繼續燒水。
“那就好！”
隨後葉無休隨便拿起書架的一本書籍。
翻開書籍第一頁，寫著兩個大字，字體很雋秀。
楚雄！
“師爺名叫楚雄？”
師爺回道:“因為被逐出楚府，所以被剔除字輩，單名一個雄字。”
葉無休點點頭。
隨意翻看一些書籍，都是一些治學修身的。
看來師爺卻是很喜歡讀書。
隨後他又在屋中看了看，牆上的好幾個掛鉤顯得很突兀。
畢竟這是書生家中，而這種掛鉤，大多是屠夫家中才有。
不過，想起之前師爺跟隨屠夫販賣豬肉，倒也顯得正常。
師爺給眾人泡了茶。
喝完茶之後，一行人準備打道回府。
師爺轉身鎖門之際，富貴巷的巷頭出現一個乞丐。
乞丐蜷縮在一個勉強能夠避雨的屋簷下。
全身不停顫抖，身上衣服黑黑的，頭發粘在一起，一張臉全是淤泥。
師爺鎖完門，轉身看到乞丐。
“兩位公子稍等！”
隨後他走向乞丐，蹲在乞丐身邊，從懷中掏出一些銅板，拉出乞丐的手，將銅板塞給乞丐。
乞丐不停磕頭感謝！
葉無休和江湖對視一眼。
小伍急忙解釋道：“師爺一直都見不得人間疾苦，每次遇到要飯的，都會施以援手，要麽給錢，要麽給吃的。”
另外一名捕快也補充道：“為此，師爺總是向賬房預支工錢，縣太爺暗地還給師爺漲了好幾次工錢。”
葉無休點頭。
這種師爺，也有人陷害？
先前他故意編造百姓討論師爺，無疑是想看看師爺的反應。
其實他並不知道百姓暗地裏是怎麽討論師爺的！
驀然間！
富貴巷衝出五個二流子。
他們看到乞丐手中的銅板，二話不說，直奔師爺和乞丐。
小伍和另外一名捕快正要上前，葉無休伸手阻攔。
“等一下，看看師爺怎麽處理。”
小伍兩人隻能退下。
師爺站起身，獨麵幾名二流子。
由於相隔有些距離，聽不清楚師爺和他們交流了什麽。
五個人開始動手推搡師爺。
有一個人彎腰撿起地上破碎的瓦片。
大有動手就用瓦片糊臉的架勢。
這時！
跪在地上的乞丐站起身，將師爺保護在身後，弓著腰，雙手遞上師爺給他的銅板。
一人囂張地抓過乞丐手中的銅板，扭頭朝著地上吐了一口痰。
師爺突然暴走，直直衝向五人。
雙拳難敵四手！
何況是五人對一人。
很快師爺被打翻在地，拳頭和腳不斷落在師爺身上。
葉無休目睹這一切，下令道：“小伍，將這五人全部帶回衙門。”
小伍點頭，隨後帶著另外一名捕快撲向五人。
捕快始終是有一些身手的，很快便將五人打翻在地。
江湖不解道：“師叔公，我不懂。”
葉無休詢問道：“你對這個師爺了解多少？”
“不太了解，臉熟而已。”江湖回道。
葉無休教訓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他身為莫縣令的左膀右臂，你和莫縣令能夠打成一團，竟然忘記和他的心腹打好關係？”
江湖一愣。
他的印象中，師爺一直都是鞍前馬後的角色，誰會在意這麽一個路人甲？
“可是從師爺今天的表現來看，師爺沒理由會是凶手。”
葉無休癟嘴道：“我說他是凶手了嗎？我隻是有點好奇而已。”
江湖憋了半天，“好奇？好奇就看著人家被打一頓？”
“如果今天我們不在這裏，師爺這頓打同樣避免不了，多了我們，就是我們看著人家被打？”葉無休不置可否。
江湖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倘若今日沒有他們，師爺同樣也會被打，隻是缺少了觀眾而已。
“走吧！去看看有沒有被打傷。”葉無休提醒道。
葉無休和江湖走向師爺等人。
此時！
五名二流子已經被小伍兩人勒令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小伍扶起師爺和乞丐。
葉無休上前，詢問道：“怎麽樣？傷得嚴重嗎？”
師爺抬手擦幹嘴角血漬，搖搖頭。
“你們知道這是誰嗎？”葉無休走向五人，厲聲詢問。
五人搖搖頭。
葉無休喝道：“這是縣衙的師爺，毆打公職人員，是什麽罪名？知道嗎？”
“大人饒命，小的並不知道他是官府中人。”
五人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不停大呼。
葉無休冷哼道：“求我饒命沒用，你們得求師爺，得他原諒你們。”
隨後五人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師爺。
“師爺饒命，小的們有眼無珠，衝撞了師爺，我們該死，真該死！”
師爺皺著眉頭，隨即長歎一口氣。
“罷了，公子放他們回去吧，都是些可憐人，我不追究就是了。”
五人不停致謝。
“感謝師爺，謝師爺饒命！”
師爺扭頭揮了揮手。
小伍扭頭看向葉無休，再等葉無休下命令。
葉無休看著師爺說道：“毆打公職人員，不能就這麽放走了，小伍，給我抓緊地牢去。”
師爺回過頭來，欲言又止！
葉無休拍了拍師爺的肩頭，“這也是為了保證你以後不會被打，這次還好我們在，我們要是不在，你要是被打出好歹來，莫大人可是會少了一個得力助手。”
師爺求情道:“不知者無罪。還望公子……！”
葉無休強勢打斷道:“這種風氣，不能助長，一定要追究的，我相信莫縣令也會支持我！”
聽到葉無休將莫語搬出來，並沒有在多說什麽。
就這樣，一行人押解五人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