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屍體發現地
“小老頭，你來啦？”秦望舒看見葉無休，立馬笑臉相迎。
葉無休點頭問道：“這幾天玩得開心嗎？”
“可開心啦，江湖哥哥每天都帶我去逛街，給我買好多好吃的。”
秦望舒與葉無休並肩行走，解釋起來。
葉無休看了一眼站在縣衙門口的江湖。
這小子，會辦事啊！
一點也不死板。
“你是來看那些幹屍的？”秦望舒好奇詢問。
葉無休點頭又搖頭。
秦望舒學著他的模樣。
“這是什麽意思？你想跳舞啊？”
葉無休微微一笑，問道：“你想和我們一起去看？”
秦望舒搖頭道：“才不要嘞，那麽難看，還嚇人，我要去找老爺爺下棋。”
“老爺爺？”葉無休疑惑，
“對啦！縣衙裏麵的老太爺，那老頭可好玩了，每次下棋輸給我，都會吹眉毛瞪眼，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給我銀子。”
“那你去吧！”
葉無休輕輕拍了拍秦望舒。
這妮子一如既往，任性率真。
隻要別人不傷害她，她似乎對誰都是口不擇言。
秦望舒哼著小曲，一路蹦蹦跳跳地朝著後院走去。
葉無休手指指了指江湖，示意他跟著。
江湖沒有跟過去，反而走上前。
“放心吧，師叔公，在雍城，無論是妖還是鬼，抑或是神仙之流，都不可能當著老太爺的麵，把望舒帶走。”
“這老太爺是誰？我以前沒聽說過！”
“雍城的守護者，雍城不滅，老太爺不死，隻要雍城人心齊聚，老太爺在雍城中，敵無可敵。”
葉無休頷首。
縣衙有這麽厲害的一個人？
江湖一邊帶路，一邊解釋道：“大乘九州三十六郡一千多個縣城，無論縣城大小，隻要是城，都有一個老太爺，沒有人知道老太爺來自哪裏，但都很尊敬老太爺。”
“雍城屬於大城還是小城？”
“十幾萬人口，在大乘算是中型城市。”
兩人邊走邊聊間，已然來到後院。
與第一次不同的是。
這一次在白天，雖然光線沒有陽光照射的那般明亮，可也比火把照射的明亮。
後院中搭建了很多雨棚，每個雨棚下，都擺放著一個擔架，擔架之上蓋著白布。
每一塊白布之下都有一具幹屍。
師爺還是留著八字胡的文弱書生模樣。
他孱弱的身體在下雨天顯得格外單薄。
“怎麽樣？”
葉無休並沒有第一時間查看屍體，而是看著師爺手中的記錄冊，詢問起來。
“依舊如之前的十具屍體一樣，我懷疑楊仲世有同夥，現在他已經歸案，他的同夥通過這種方式示威。”
“是嗎？”葉無休狐疑一聲。
看來縣令並沒有將人妖聯手，禍害百姓的消息說給師爺聽。
師爺點點頭道：“嗯……！縣令大人也是這樣認為，我覺得隻要嚴刑拷打，楊仲世忍受不了，就會供出同夥。”
葉無休蹲下身，掀開最新幹屍的白布。
“對了，縣令大人呢？”
師爺站在葉無休身後解釋道：“今日雍城治下的兩個村子發生械鬥，縣太爺趕去處理。”
葉無休點點頭，目光迅速掃過屍體。
隨後分別看了另外兩具屍體。
一具傷口在手腕上，另外兩具是脖子。
有一具屍體能夠明顯看出，有很多抓痕，隻是因為屍體幹癟，不太容易看出來。
屍體體內的溫度也低於另外兩具屍體。
師爺並不是專業仵作，看不出來也正常。
“對了！這三人的戶口查了嗎？”
“查了，如果是城中人員，下午就會有消息。”
“前麵那些呢？”
師爺微微遲疑道：“那天公子並不在意死者信息，今日怎麽想起問這個？”
“那日忘了！”
葉無休隨意敷衍起來。
那天因為那些已經放了很久的幹屍，即使查到了別人的住址，多半也是沒有多大作用。
所以他選擇忽略這個問題。
但是這次不同！
這次的屍體，從其中一具屍體能夠看出抓痕來判斷。
其被害程度，隻在這三天，查清家庭成員，搞清楚去向，可能會有頭緒。
為了一視同仁，所以便一起詢問！
“之前縣令大人就下令讓我嚴查那十具屍體，並沒有查到。”
“楊仲世沒有說明這十具屍體的身份？”葉無休故意問道。
師爺點頭道：“他隻說是病人欠了銀子，其他都沒說。”
葉無休站起身，拍了拍師爺肩頭。
心中暗道。
他本來就不知道，怎麽和你說身份？
隨後他示意江湖去看一眼。
江湖蹲下身，查看以後。
得到的結論和葉無休得到的相差不大。
這三具屍體，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三天。
葉無休基本可以確定，這次幹屍案的背後，肯定有狗妖和狐妖的影子。
可問題是，要找出幫凶。
倘若找不到幫凶，雍城的妖怪會不斷出現。
類似的幹屍案，隻會多，不會少！
葉無休看著師爺問道：“聽說，這三具屍體是在你家門口發現的？”
師爺誠惶誠恐，點頭應是。
似乎很害怕下一次的受害者是他。
“帶我們去看看？”葉無休詢問起來。
師爺點頭。
作為拋屍的第一現場，無論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都有必要去查看。
這是辦案流程。
師爺放下手中宣紙，轉身伸手請葉無休和江湖。
葉無休看著小伍說道：“小伍，找一個機靈點的兄弟，跟我們一起去。”
師爺和小伍都是一愣。
葉無休笑道：“我和江湖始終不是官府中人，找兩個捕快，以後即使落了口實，也有官府之人在場證明。”
師爺和小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不過，也是！
兩人都是長生門的人，即便縣太爺已經授權兩人查案，可始終沒有上報朝廷，得到朝廷認可。
以朝廷和長生門的恩怨，到時候即使真相大白，也會有栽贓嫁禍的嫌疑。
有兩個官府的捕快，性質就變了。
四人跟在師爺身後，朝著杏花巷走去。
一路上，小雨如酥，天氣陰沉。
葉無休低聲詢問江湖，“你小子和縣令是什麽關係？”
江湖笑道：“第一次奉命下山曆練的時候，幫助雍城滅了一個小妖，縣令為了感謝我，隆重宴請我。
後來經常下山置辦上山的東西，我時不時送他一些小禮物，時間一長，關係就好起來了。”
“你小子挺雞賊啊，暗地裏和朝廷中人打交道，就不怕你師父知道？”
“師叔公，您說什麽呢？長生門和朝廷，那是不合，不是仇恨。再者說了，雍城距離長生門這麽近，打好關係，以後我們下山也方便，難道您想下山都要被盤查？”
葉無休第一次覺得。
江湖不止會打打殺殺，也有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