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又出命案
葉無休匆匆拿著蓮子回到張翠微的房間。
此時，月光籠罩，冷冷清清，張青山一個人獨守一個重傷將死的張翠微，毫無幫手和說話之人，淒淒慘慘。
張青山的背影不斷抖動，左手不斷抬起又放下。
看起來很傷感！
葉無休心中一動。
難道張翠微沒有等到，咽氣了？
“怎麽樣？”
張青山轉身，紅著眼。
“翠微可能不行了，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魂飛魄散，近在眼前。”
葉無休急忙越過張青山，來到床前。
目光落在躺在**的張翠微身上。
隻見張翠微滿頭白發，一張蒼白無色的臉頰上，布滿皺褶，雙眼在半睜半閉之間。
他的雙唇微微顫抖，似乎在念叨著什麽。
手背上皮膚仿佛一張曬幹的人皮，隻是覆蓋在他的身上。
盡顯鬆弛！
“翠微！”
葉無休輕聲呼喚。
張翠微耷拉的眼皮慢慢睜開，蒼老鬆弛的手指輕輕敲了敲床沿。
葉無休趕緊坐下，彎腰後，將耳朵貼近張翠微顫抖的嘴唇。
細若蚊蠅的聲音傳入耳中。
“替我殺了狗妖和狐妖……！”
葉無休一愣，直起身，隨即掏出蓮子。
“要殺你自己活著殺，替人報仇的事情，我不幹！”
隨後將蓮子喂進張翠微嘴裏。
“這一關你得自己過，我拿回來的這東西隻能保證你能夠重聚文膽，但是其中需要經曆什麽痛苦，我一點忙都幫不上。”
張青山看到葉無休將蓮子喂進張翠微嘴裏，急衝衝上前問道:“你剛才給翠微吃的是什麽東西？”
“一顆蓮子，據說可以重塑文膽。”
“蓮子？”張青山先是搜索記憶，隨即臉色大變道:“藥力太足了，恐怕翠微撐不過去。”
葉無休心裏直呼大意了。
“那怎麽辦？”
“讓我來，我來助翠微化解藥力。”
“哦哦！你來……！”
葉無休趕緊讓位，張青山二話不說。
先是扶起張翠微，隨後盤坐在其身後，雙手抵在張青山後背，一道道清氣通過雙手，源源不斷地輸入張翠微身體。
“咳咳咳！”
藥力和清氣的共同作用，張翠微本就虛弱的身體不斷劇烈咳嗽。
他的嘴角已經溢出鮮血！
葉無休隻能來回在房間中踱步。
此時他真的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氣海和文膽，雖同出一脈，大致相差不大，但細微之處，卻是相差甚遠。
氣海以靈氣為主。
文膽以書氣為主。
一個是自然萬物之靈發出的，屬於先天之物，一個是人造產物發出的，屬於後天之物。
雖無優劣之分，但有先天和後天的差別！
所以他現在隻能像熱鍋上的螞蟻，隻能通過不斷來回踱步來排解心中憂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此時天色漸明，月光膽怯地躲進雲層，天空灑下灰色，為大地籠罩一層陰霾。
葉無休推開窗，抬頭看著天空的烏雲，有些灰暗。
“又是一年梅雨時節。”
隨後轉身，看著張翠微的情況。
明顯已經好轉了。
現在頭上雖然還有白發，但是已經可見黑絲。
整個人看起來依舊蒼老如舊，可已經好多了。
最起碼有希望！
啪啪啪！
樓下響起嘲哳的腳步聲。
葉無休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
此時是那些街邊攤販的擺攤點，客棧現在開門營業，為時過早。
沒理由來這麽多客人。
不久！
二樓響起敲門聲。
“嘭嘭嘭！”
整個二樓開始嚷嚷起來。
“什麽事啊？大清早的還要不要人睡覺？”
“捕快怎麽了？捕快就可以擾人清夢？”
“找錯了，我不是！”
葉無休聽到捕快二字。
官府又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到處擾民！
他緩緩起身，打開房門。
並不是他想多管閑事，而是房中有人在療傷。
這種關鍵時刻，要是因為被人打攪而功虧一簣，那這些人萬死莫辭。
“喂……！吵吵鬧鬧的，幹嘛呢？”
五名捕快聞聲轉頭，看到葉無休，五人麵露喜色。
一名捕快快步上前。
“葉公子，我是小伍，那天跟劉捕頭過來的。”
葉無休皺皺眉。
有些印象！
“怎麽回事？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縣太爺讓我等來請葉公子，可是我們不知道您住在什麽地方，這才出此下策！”
小伍低聲開口。
“請我？”
“昨晚城東杏花巷發現三具幹屍，死因和之前一樣，前兩天縣太爺不是開誠布公了嗎？現在又出現屍體，城中百姓已然炸鍋，整個雍城又在傳起來了。”
“又發現屍體！”
葉無休喃喃自語。
隨後心中腹誹。
縣令著急將這個案件做實，這才將楊仲世作為背鍋俠。
當初熊莫做背鍋俠時，那是因為狗妖被熊莫打傷，不得不遠離療傷。
這一次這招顯然失靈了。
因為狗妖不僅沒有受傷，還有狐妖這個幫手在。
此行之後，若是真相大白。
有心之人仔細推敲後，縣令恐會失信於百姓。
為官者，失信於百姓！
葉無休不知道結局會發生什麽，但是一定會很嚴重。
看到葉無休有些呆滯。
小伍連忙詢問道:“公子可是有什麽顧慮？”
葉無休擺手。
“沒事！對了，幹屍是誰發現的？”
“師爺，今早師爺走出家門，前來縣衙時，發現他家門口整整齊齊地擺著三具屍體，據師爺說，這三具屍體就好像在警告他一樣。”
“死的都是什麽人？”
“我們過來之時，縣令已經在徹查人口，估計下午才知道是什麽人。”
“師爺說他有什麽仇人嗎？”
“仇人？師爺平時與人為善，就算百姓主動撞了他，他都會選擇退讓，為此，縣令還特別讓他硬氣一些，讓他多一些官威。”
“這樣的師爺，不多見啊！沒有狐假虎威。”
葉無休摸著下巴。
狗妖和狐妖到底是借誰之手來濫殺無辜呢？
難道和師爺有仇？
“走吧！我和你們去縣衙看看。”
反正他在這裏也幫不上忙，於是他就留下兩名捕快看守房門，誰都不讓進。
由於之前憑借一個簡單推理，找到了楊仲世這個背鍋俠，加上縣令有意無意的暗示。
留下的捕快也樂得答應。
葉無休和小伍三名捕快下樓，吃點東西，匆匆走向縣衙。
天空飄起小雨，不消片刻，街道上布滿雨水。
有些攤販搭起遮雨棚，繼續販賣商品，有些也是收拾攤點，準備回家，另外一些也是觀望，若是雨不大，繼續販賣，若是雨大，打包回家。
世間之人，無不如是！
忙忙碌碌是活，清清閑閑是活，半忙半閑也是活，隻要能活下去，誰也不幹擾誰！
“對了，平時，師爺很忙嗎？”葉無休一邊走一邊詢問。
小伍立馬回答道:“朝廷沒有給雍城派遣縣丞，縣丞的所有職務都落在師爺一人身上，師爺還有本職職務，所以平時不見師爺有何閑暇時光。”
葉無休頷首。
一人身兼兩職，忙也是正常。
“師爺之前是幹什麽的？”
“據說是一個落榜書生，自己又沒有天賦締結文膽，縣太爺覺得人才就該有人才的用處，不能因為沒有文膽而被朝廷拒之門外，這才讓他進入縣衙。”
“落榜書生？那他之前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讀書的時候很用心。”
“哦……！”
“公子怎麽會問起師爺？”
“沒事，這不是閑來無聊，吹吹牛嘛，到了到了！”
“公子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