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殺人案
江湖微笑道：“師叔公，話不是這樣說的，我們長生門的職責便是保境安民，祛除邪祟。”
“切！”葉無休一擺手，不屑道：“要是妖鬼所為，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可這是人為，百姓每月上供，養著官府，官府有責任負責。”
“師叔公有所不知，據我推斷，那人手中有增長壽元的丹藥，這丹藥......！”江湖低聲說道。
葉無休抬眼看了江湖一眼。
這小子肯定自己的一些事，但是增加壽元的丹藥，他很感興趣。
“好，我先去看一看。但是不保證一定能抓住凶手。”
江湖會心一笑，轉身朝著縣令拱手。
示意可以！
縣令走上前，拱手道：“我叫莫語，是雍城的縣令，葉公子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莫大哥。”
葉無休拱手還禮。
“還是叫莫縣令吧，我在長生門的身份特殊，若是讓莫縣令的政敵，難免會落下口實。”
莫語微微一笑，算是應承下來。
“兩位公子裏麵請，這些天的屍體全部被我押解回衙門，讓雍城官府所有官員對著屍體逐一分析，現在過去看看。”
兩人跟在莫語身後，來到縣衙後院。
隻見後院中，燈火通明，整個後院亮如白晝。
看得出來，莫語為了這件案子，熬死了不少腦細胞！
後院裏擺著十具擔架，擔架之上蓋著白布，每個擔架旁邊都有人逐一分析，師爺則是拿著毛筆不斷記錄新發現。
“怎麽樣？還是之前那樣嗎？”莫語帶著兩人走向擔架，開口詢問。
師爺是一個一臉精明，有著八字胡的文弱讀書人。
“大人，還是和之前一樣，沒什麽新發現。”
莫語點點頭，隨後吩咐道：“這兩位公子是我的朋友，你將這些天的發現給兩位公子說說。”
師爺頷首，弓著腰說道：“見過兩位公子！”
葉無休擺手道：“直接說吧！”
師爺總結道：“這些天，我們觀察下來，發現人為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所有屍體的傷口都是刀傷。
且此人的刀法很精湛，因為這些刀口的位置，剛好落在血脈上，又沒有割斷血脈，血液的流速很均勻，凶手像是練家子的。
我們都知道，所有妖魔鬼怪，皆是以天賦為攻擊手段，不會出現使用器械！
而且這些血液看起來像是被故意抽幹，或者說，放幹，被害者失血過多，導致死亡，魂魄在離體的那一刻，被什麽東西給吸收了，導致不能輪回。”
葉無休聽完後，點點頭道:“我聽說之前有過先例，能說說嗎？”
師爺詢問道:“公子是說？”
“熊家那段往事！”葉無休一邊走向屍體，一邊說道。
師爺點頭道:“當年熊家差不多也是這個情況，全家百十餘口人，全部被吸成了幹屍。
後來發現是熊家家主熊莫正在修煉一門邪術，名為《吸元功》，其特點便是以人血為引子，吸人三魂七魄達到長生之境。”
葉無休算是明白了。
這古代的刑偵手段有限，偵查技術落後，一般隻要有相似案件，大多會並案處理，或者是按照以前的經驗來下結論。
當然，這樣的做法，可能誤判，但卻是上報朝廷最好的說辭，能夠避免大多政敵攻擊。
畢竟也是有理有據，沒人會拿有理有據的案子來攻擊對手。
當然，這是這是官府的結論。
他需要親自看看，在盡量不被前麵案件影響的前提下，摸索出屬於自己的結論。
走近屍體，葉無休先是蹲下身來，一一查看屍體的體表傷口。
因為屍體幹癟，傷口已經變得發黑，隱隱看到傷口向外翻的肉。
確實，如師爺所說，每一道傷口的分寸拿捏得掐到好處。
就像是久在手術台上的資深醫生，他們知道這一刀下去，會造成怎樣的血流速度。
那這個人，要麽就是如師爺所說的，練家子的，而且是經常殺人，研究人體穴位。
但是隻發現十具屍體，並非百具，這條線索看起來並不成立。
也不排除凶手流竄作案的可能！
“莫縣令，相近縣城，有沒有出現類似的凶殺案？”
葉無休開口詢問道。
莫縣令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讓劉捕頭跑一趟，附近也就三四個縣城，來回一趟要不了多少天。”
葉無休再次開口。
“那就有勞劉捕頭了，對了，如果附近有屠村，或者大麵積死亡的情況，也請劉捕頭留心。”
“得嘞！”劉捕頭拱手。
隨後帶著幾名捕快迅速走出縣衙。
葉無休腦中劃過第二種可能。
那就是凶手是一名大夫，因為沒有人比大夫更清楚人體穴位。
在古代，大多都是把脈坐診，很少有大夫會提及動刀。
隻要有喜歡動刀的大夫，肯定出類拔萃！
“莫縣令，敢問城中大夫，可有喜歡動刀的？”
莫語扭頭看向師爺，這縣城中的職業分類，大多是縣丞負責，但是雍城遲遲沒有縣丞，因此大多是師爺一手抓。
縣令隻負責大方向不會出錯。
師爺遲疑道:“有倒是有一個，而且那人脾性古怪，和熊莫還有些淵源。”
葉無休一愣。
“速速將他請來縣衙，此人可能是嫌疑人之一。”
縣令和師爺一驚，怎麽會落在一名大夫身上？
這大夫以救死扶傷出名，怎麽會變成殺人狂魔？
葉無休將是大夫的可能性拋出，縣令立馬吩咐師爺帶著捕快湧出縣衙。
為了不會出現冤假錯案，大夫還未被抓來之前，他還是耐著性子觀察。
畢竟隻是由傷口推斷出一個嫌疑人。
一一看過傷口，葉無休有些心驚。
前五具的傷口是割腕，後五具的傷口是抹脖。
雖然十具傷口的刀法出奇一致，但根據個人習慣來看。
一個凶手在殺人的時候，都會有固定手法。
例如:有些凶手喜歡割腕放血殺人，那麽以後的作案風格都將會是割腕。
如果換一種風格，凶手會覺得褻瀆了他的作案習慣。
可割腕和抹脖，這兩種手法，雖然都是放血殺人，但差別可是很大。
割腕是一種持續性傷害，而抹脖則不同，抹脖是瞬間性斃命。
有些人，喜歡持續性動作，有些人喜歡瞬間性快感。
試問一個喜歡持續性動作的凶手，會突然朝著另外一個極端？
很明顯是不會！
畢竟習慣擺在那裏，讓一個慢吞吞的人忽然變成急性子，這種要求無異於隱形殺人。
難道是模仿作案？
有兩個不同的凶手？
葉無休心中打下一個問號。
他蹲下身，不斷打量屍體全貌。
十具屍體像是被風幹的豆角，水分全無。
與其說是放血後被風幹，不如說是被某種東西過度抽取水分。
隻剩下一副骨架和外皮！
什麽樣的情況下，人體中的水分會被抽取？
這倒像是妖怪所為！
輕觸體表，有些屍體外表發出冰冷氣息，體內像是裝著無數冰塊，有些則是炙熱無比，體內像是盛有一個火爐。
這個前麵割腕與抹脖的兩個極端相契合。
葉無休撓頭蹲在原地，這個案件，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