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保重身體

我的哮喘是先天性的,在我出生不久後就被發現。

新生兒哮喘的產生會有各方麵的因素存在,但我媽還是固執地覺得是在懷我的期間因為自己的情緒問題造成了我的身體缺陷。

所以,這些年來我媽總是對我的病深感愧疚,一直對我是小心翼翼的照顧。

不過幾年前,我的病基本上可以算是康複,直到今天,我已經累計很久沒有病發過。

可即便如此,我媽還是定期備下我會用到的藥物,我這次出發來爺爺家,她也特地給我背包裏塞上了一支噴霧劑。

胸悶的感覺久違而來,周圍的空氣好像越變越稀薄,我不管怎麽大口的喘氣都像是呼吸不夠。

“哎!你還好吧?”

童燕燕聽著我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最好是跟我鬧著玩的,你是跟我鬧著玩的對不對?”

“沒有,我是真的有哮喘病。”

我喉嚨幹澀發痛,這些天來喉部一直隱隱有不適的感覺,我還以為是天幹物燥上火的緣故。

現在想來,我的身體早就衝我發出了信號,我竟然傻到完全沒有理會。

要是被我媽知道了,她肯定又氣又急,得不停地叨叨我好久。

果然還是我媽考慮得到位,還好我背包裏裝著噴霧劑。

這會兒病發的感覺逐漸湧上來,我也顧不上跟童燕燕說什麽,丟下手機就手忙腳亂地去背包裏找藥,終於翻出了被壓在背包最底層的噴霧劑,迫不及待地吸入。

我現在身體已經好了不少,且發病的感覺剛剛出現就被我察覺,所以很快這種難受就被壓了下去。

但即使如此,發病的疲累還是洶湧而來,我揚頭癱倒在**,在呼吸暢通之後,貪婪地大口呼吸著空氣,莫名覺得平平常常的空氣都多了幾分甘甜的味道。

“喂?喂!你快說話啊!”

“你等我,我馬上就來,千萬撐住!”

我重新拿起手機的時候,通話那頭的童燕燕急得連連大叫,聽聲音似乎已經出門往爺爺家的方向來了。

“已經好了,我沒事。”

我咳了兩聲,清了清幹澀的喉嚨對她說。

童燕燕長出一口氣,

“那幹嘛剛才不回我話,我以為你暈過去了,都要急哭了你知道嗎!”

我扯起嘴角來,嘴唇因為幹裂而發出一陣刺痛,

“真哭了?讓我聽聽。”

“滾蛋,”

她罵我一聲,聲音似乎真的有些不對,

“我這就去你家把你打哭,你給我等著!”

“好了好了,”

我咳嗽著停住這個玩笑的話題,

“你別真過來,這會兒我家裏人基本都在睡午覺,放你進來恐怕會有麻煩。”

“咱也不知道你每天縮頭縮尾的都在擔心什麽,”

童燕燕嘖嘖兩聲,

“你不是你們龐家的寶貝金孫麽,按理說應該在家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麽天天活在食物鏈最底端?”

“想什麽呢你,我除非是根兒金條,才能在家裏人人追捧。”

我說著,無奈歎氣。

“嗯…金條啊,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金條。”

童燕燕嘟噥著感歎一句。

“嗯,我也從來……等會兒!”

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爺爺拿出來的那金燦燦的東西。

“對了,我還有事情沒問你呢!”

我趕緊衝著手機對麵的童燕燕說,“你之前跟我說,你爺爺講當年鐵道部在地下隻挖出來一堆沒用的垃圾,這話靠譜嗎?”

“呃,”童燕燕尋思了一下,“你這個靠譜,是指什麽級別的?”

“什麽級別不級別的,”童燕燕總是能講出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話,相處到今天我幾乎已經習慣,

“就是說這話保不保真,保真的程度又有多少?”

“啊這……”

童燕燕欲言又止,在我的催促下,還是艱難地開口講了,

“硬要說的話,不是那麽保真。”

“你大爺的,你之前竟然敢耍我!”

“哎呀呀,我這不是著急幫你推進進度嘛,真不真的有用就行,你現在幹嘛又糾結這個?難道有新發現?”

童燕燕小心解釋著,同時又非常心機的趕緊轉移話題。

雖然我聽出了她的意思,不過現在確實再糾結這個也沒有用。

“我爺爺……我爺爺手裏有一些金條,感覺不像是他這些年攢下來,我死來想起,隻能想到會不會是從地裏挖出來的。”

童燕燕倒吸一口涼氣,

“嘶,這麽刺激?”

“所以,童爺爺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兒是嗎?”我趕緊接著問下去。

“昂,”童燕燕答應,“關於當年挖出來的東西,我爺爺也是從你爺爺那裏聽說來的,金條什麽的,是一點沒有聽說。”

我沉了沉思緒,既然當初挖出的是國軍臥底的秘密據點,那麽我個人猜測,不應該隻有生活用品跟食物才對。

以我從電視劇裏看來的,這其中少了一種很重要的東西,

軍費!

不管是平常生活,還是開展臥底工作,或者是想收買人心,沒有錢都是不可能的。

爺爺掏出來的東西,雖然我沒有看清,但從大小形狀來判斷,不像是現在這種成熟精致工藝下的產物。

當然,那種金燦燦的顏色,也不像是古代冶煉技術不成熟時的製造。

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跟現代最靠近的那個時代。

“不過你的懷疑也有可能,”

童燕燕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想到了一個方向去,但是認同了我表達出的想法,

“金條到底什麽樣子,你拿給我看看。”

“沒事吧你,”

我無語地說著,“這種東西我怎麽可能弄得到啊,我能搞到一把房門鑰匙都已經是老天爺幫忙。”

“謔,你說你爺爺拿出金條,我還以為他是給你呢,白激動了。”

童燕燕故意誇張地裝哭了幾聲。

“唉,”

我深歎了一口氣,還是感覺身上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疲累,眼皮都越來越沉重,於是對電話那頭的童燕燕說,

“既然這樣,我先不跟你說了,我有點兒困了,想睡會兒。”

“行吧,”童燕燕答應一聲,

“那你保重身體,有什麽不舒服不好意思跟你家裏人說就給我打電話,從我家騎電動車到你那兒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