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原來有人知道真相

此刻的我有點後悔,昨天不應該這麽對童燕燕,起碼也要留下一個她的聯係方式。

我隻知道她住在附近的村子裏,但具體是哪裏就找不到了。

無奈,我隻能先往附近村子的方向走過去,企圖能碰碰運氣遇到童燕燕,或者認識她的人。

那個……我記得她昨天是往這個方向走的吧?

“你該不會,是在找我吧?”

正當我不知道接下來往哪個方向走的時候,跟昨天一樣,童燕燕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就冒了出來。

“謔,你嚇我一跳!”

我完全沒有聽見她的腳步聲,她的聲音就這麽在我背後響起,嚇得我下意識的往前一趔趄。

“明明是個大男人,卻這麽不經嚇嗎?”

童燕燕還是跟以前一樣,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走路沒有聲音的嗎?”

我皺起眉頭,不受控製的想到昨晚的腳步聲。

“我可是練過的,在這種長草的泥土路上控製住落腳的力氣,就能控製發出的聲音。”

童燕燕得意地對我說。

我倒不是很在意她平常練過什麽技能,直接跳過她得意的介紹,回答她第一個問題,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想找你爺爺。”

“找我爺爺?”

童燕燕先是有些吃驚,隨後挑挑眉,

“那你來的不是時候,我爺爺去趕集了,得過會兒才能回來。”

啊,這樣嗎?我又不知道這裏的集市都是什麽時候。

“那你爺爺大概什麽時候回來?我過會兒再來。”

“別啊,”童燕燕拉住我,

“你找我爺爺什麽事兒?你可以先給我說啊。”

我內心糾結了一下,似乎跟她講講也沒有什麽問題,而且有了昨天晚上的經曆,我覺得我應該向她道歉。

“好吧,”

我從路邊找了個看上去比較平坦的土埂坐下來,

“我應該跟你道歉,是我輸了。”

童燕燕被我說得莫名其妙,“你輸了?是指哪方麵?”

她說著,從我身邊坐下來,動作大大咧咧,跟她的性格非常相符。

我整理了一下語言,盡量把我昨晚的經曆用一種平常的方式講述出來,聽上去就像是新聞播報,而不是“走近科學”。

雖然我講得很幹巴,但童燕燕依舊聽得津津有味,看來她的腦補能力不是蓋的,在腦子裏自動補上了我沒有講到的一切詭計場景。

不過,聽完她還是忍不住吐槽,“你講故事的水平也太垃圾了,你高考作文怎麽寫出來的?”

我心說這不還是怕嚇到你,我要是繪聲繪色的描述,那“走近科學”節目組都得來拍攝個三天三夜。

“所以你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吧,”童燕燕雙手一攤,

“你爺爺那個小樓,還有那一家人,絕對有問題。”

“不過,要是說我昨晚真的撞鬼了,我感覺這個鬼也不可能是我叔叔嬸嬸他們。”

我說著,把一直拿著的小說遞給童燕燕,

“這棟建築幾十年前發生過的命案,以你的好事兒性格,不可能沒有調查過吧?”

“哦,你說這個啊,”童燕燕接過小說,翻到了故事梗概那一頁,

“這案子畢竟太久遠了,調查也查不出二兩毛線來,而且我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

“還有你不感興趣的事情?”我眯了眯眼睛,

“你不就是喜歡這種奇聞異事嗎?”

“因為這又不是懸案,”童燕燕的閱讀速度很快,說話間已經把小說翻過去好幾頁,

“雖然不知道細節,但我知道結果。”

我一驚,知道結果是什麽意思?

“這不是懸案嗎?你知道什麽結果?”

我其實有上網搜索過關於當年案情的記錄,但因為時間久遠,當時信息本就閉塞,案件又發生在如此偏遠的地方,所以沒有多少信息留下來。

隻有一些喜歡討論奇聞的論壇上曾經出現過一些似乎關於這起案件的發言,不過發帖時間也跟我的年紀差不多大。

這些發言大多數驢唇不對馬嘴,也不知道在這種零星的信息下,這本小說的作者是從哪裏打聽來的消息,寫出了這部小說。

現在再上網搜索,能搜出來的基本都是關於這本小說的討論,也許曾經還有一些關鍵的信息在網上流出來,現如今也已經被大家關於小說的討論不知道給衝去了哪個角落。

“明麵上來說確實是懸案沒錯,”童燕燕回答我,

“那是因為凶手根本沒法被處置,隻能用一個沒有結果的結果來匆匆掩蓋過去。”

“沒法……被處置的凶手?”

我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覺得自己此刻一定特別像一個小醜,我因此而來的事情,其實在人家當地人這裏已經是個婦孺皆知的“表麵秘密”嗎?

“昂,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嘛,我爺爺當年也是鐵道部的工人,他高低也是知道一些秘密的。”

我果然是猜對了,今天來找童燕燕和她爺爺,是一個很正確的選擇。

“當年有個很張狂的人在追求那個死掉的女工人,聽說這個人上麵有些背景,是個大人物家的公子。”

童燕燕看我好奇,就講給了我聽,

“不過那個女工人根本看不上這個二世祖,一直沒有答應他的追求,這人就有點惱羞成怒,說是要給她點顏色瞧瞧來著。”

“後來女工人失蹤,那個二世祖也被調走,我爺爺說當時大家還以為女工人是跟著他跑了,結果後來發現了她的屍體。”

“經曆過這件事的人其實都心知肚明,二世祖這是真的給她顏色瞧瞧了,但那時候這人已經被調走,跟這邊的事情再無瓜葛,當年的警察也沒調查,就這麽匆匆以懸案結束。”

竟,竟然是這樣嗎?

小說裏麵沒有寫出這麽個二世祖的形象,不過倒是寫過女工人生前被人騷擾,我感覺像是後期的藝術創作。

“這都是你爺爺跟你說的?”我問童燕燕。

“千真萬確,不僅我爺爺知道這件事,很多當年鐵道部退下來的老人都知道,不是什麽秘密。”

看來也不是什麽人都知道當年的事情,隻是當年在鐵道部的人才會知道。

這不是什麽值得宣揚的事情,很多老人已經在歲月中把這事兒給拋在腦後逐漸淡忘。

隻有童家因為有童燕燕這個“好奇寶寶”在,童家老爺子才不得不回憶起當年的事情講給她。

“那,”

聽了童燕燕的講述,我腦海中有一個新的問題湧上來,

“那既然那人很大可能是凶手,為什麽當年還有一個看門大爺死了?”

“大爺跟這命案有什麽關係嗎?現在在我爺爺家飄來飄去的是當年那姑奶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