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誰要殺我,我便殺誰!

誰也未想到,這白河山君座下的小妖居然猖狂到在這周府內對周家的客人出手,又因那青衣小童與陳落白離得極近的關係,就是有要去救陳落白的心思,也來不及了。

有周府族人搖搖頭,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陳落白被打殺,亦有周府之人覺得,這陳落白是在咎由自取……

唯有那端坐於祠堂最深處的老人,注視著陳落白,眸子閃爍不定,如同在思考。

在青衣童子看來,周氏絕對不會為了這樣一個“外人”,與自己翻臉,且他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自開始動手之時,青衣童子的注意力,便大部分都在那坐在祠堂深處的老人身上。

青衣童子知道,不管其他的周氏之人如何,但那周氏老祖宗,十境的陸地神仙,一定是有能力救下這少年的,或是一句話,或是直接出手。

隻是那老人從始至終,未沒有半分出手的意思,這便給足了青衣童子勇氣!

殺人的勇氣!

隻見青衣童子體內有妖力彌漫而出,如靈蛇般的碧綠湧上雙臂,那一對寬大的袖子,瞬間便變得堅硬如鐵起來。

“如此,便受死吧!”

“少年,記住,殺你者,白河山君座下青敷是也!”

青衣童子悍然出手,報出了自己的名號,且其一出手便是殺招,沒有給陳落白留下半分活命的餘地。

而與青衣小童所想的不一樣的是,陳落白明白,那老人是在等自己證明實力,若是連白河山君座下的一個小妖都解決不了,又怎麽能取代那十境的大妖,讓周家甘心為陳落白作保?

“得出手快些,殺得幹淨利落!”陳落白輕語,在刹那間舉劍,直接使用了那風祖師所傳的劍式,劍十三,以沉重的墨劍,在一瞬間,劈出了數十劍。

這數十劍是陳如今落白的極限,幾乎掏空了其體內的所有靈力。

效果斐然,這一瞬間遞出的數十劍,在陳落白身前凝成了劍罡,如江河之水,一疊又一疊地“撲”向了那青衣小童。

讓陳落白的劍式隱隱有了一種綿綿不絕的韻味。

第一疊劍罡,青敷竭力擋下。

第二疊劍罡,將青敷的雙袖碎裂,臂上露出鱗片,鮮血淋漓。

第三疊劍罡,青敷被陳落白劈倒在地。

關鍵時刻,有白河山君留下的念頭,護住了這青衣童子,白色的光暈在青敷額頭亮起,為青敷化去了剩下的劍罡。

劍罡如潮,青衣童子雖被白河山君護著,但依舊對那劍罡所帶來的殺力而感到心驚,看向陳落白,眸子當中,多了些複雜的神色。

“陳落白,他不是天生身體羸弱嗎?”

“就算是剛剛踏入修行,也絕對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殺力啊!”

一時間,其他不了解陳落白底細的周家之人議論紛紛,更有踏入修行四五年的周家族人,以自己的二三境修為與陳落白的殺力比較,卻依舊有所不如。

“以二殺四,雖然這小童的實力在四境中墊底,算不得強,但陳落白的殺力,依舊可圈可點。”

“尤其是那招劍式,竟給我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那祠堂內的周氏老祖宗微微笑了起來,點評著陳落白,單手捋著胡須,眸光內有些欣賞,隨後又轉為了疑惑,隻因周遊與他說過陳落白的情況,剛剛入得初境而已,現在卻是二境,這修煉速度,實在是快了些。

緊接著,周氏老祖宗便又黯然了些,陳落白的殺力雖讓他眼前一亮,但在周氏老祖宗這樣的存在看來,依舊是小打小鬧罷了。

周氏老祖宗還得思考,真正對抗錢氏的方法才是。

“我看此事,便到這裏吧,至於陳小友所說之事,我會思考。”周氏老祖宗輕語,欲要將中場祠堂內的“小鬧劇”給製止下來。

陳落白明白,周氏老祖宗說的考慮一下,與拒絕並未有什麽區別。

就比如某一天,李青陽真正不遠萬裏,從持國宗跑到玄天峰,向趙碧雨提親,趙碧雨說考慮一下,讓李青陽回持國宗等待,應該是一樣的道理。

陳落白覺得,這兩個“考慮一下”,並未有什麽不同,陳落白明白,是自己展現出的實力不足以壓過白河山君的威望而已。

對此,陳落白並不氣餒,若是陳落白剛開口,周氏便答應了下來,那才是真正荒唐的事情。而且陳落白所做之事已經達到了效果,陳落白剛剛那一劍,隻是要在周氏老祖宗那打開一道“口子”而已,雖然這“口子”極小,但其便是陳落白接下來的突破口。

陳落白看了那青衣小童一眼,白山君的庇護依舊在其身上,若是破去這庇護,怕是會費陳落白好大的氣力,且傷了青衣小童,便等於讓周家替自己承擔了得罪白河山君的因果,陳落白不會這樣做。

雖然這青衣小童確實是對自己起了殺心,但陳落白至少不會在這裏殺他。

於是陳落白不去理會他。

陳落白接下來要做的是,將那錢氏背後的大妖,是一尊十一境的仙人之事,說出來。而十一境的仙人,陳落白與其差距很大,但這十一境,亦是白河山君無法撼動的存在。

如此比較之下,陳落白的機會便再加幾分!

隻是那青衣小童偏偏不長眼睛,隻是覺得陳落白侮辱了他,於是便站起身來,依舊惡狠狠道:“難道這便是周家的待客之道?!”

“任我白河山受這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野小子的欺負,敢問周氏將我白河山置於何地,我看是周氏不是誠心與我白河山聯盟!”

這名為青敷的白河山君座下小妖,雙手叉腰,逼問錢氏老祖宗。

先不說這青衣小童實力如何,光是這狐假虎威的能力,便已然是爐火純青。

青衣小童死死地拿捏住了周氏的軟肋,完全不顧那周氏老祖宗的臉色已經差了很多。

周氏老祖宗顧全大局,自那椅子上緩緩挺直了腰板,屬於十境的氣勢壓向了青衣童子:“如此說來,青敷,你要我周府如何做,才算是誠心?!”

青衣童子呼吸微凝,隻是他不會放過陳落白,這個打擾到自家山君計劃,又讓自己落了麵子的人。

“將這野小子廢了修為,打斷全身的骨頭,送至我白河山上便好。”

“我也不為難周家,隻要周氏做到了,我便跟我家山君老爺美言幾句,跟你們周家少要些報酬!”

青敷更是自作主張地開口道。

陳落白聞言,看向那小童,心中殺意已起。

白河山君又如何?

有人要殺自己,還要洗幹淨脖子等著,才算得上“虔誠”嗎?

誰要殺我陳落白,我陳落白便殺誰!

陳落白身上殺意一放,那旁邊的青敷便沒有來由地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