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風祖師

屬於吳早起的胭脂水粉鋪子內,陳落白與李青陽相對而坐。旁邊則是白斐與羊皮裘子老頭。

“所以,你也是那趙碧雨的追求者?”陳落白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隻覺自己會錯了意。

不得不說,有些大意了。

隻是讓陳落白不明白的是,那趙碧雨到底有什麽好的,能夠讓李青陽不遠千裏萬裏趕過來。

“哼!”

回應陳落白的隻是李青陽的冷哼聲。

對於陳落白,李青陽並不想多說些什麽,隻是氣呼呼地盯著陳落白,以此表達自己的憤怒。

見此,陳落白便先不樂意了,陳落白覺得,不管怎麽樣,自己都算是受害者:“看什麽看,看了你改變不了你是舔狗的事實。”

“你懂什麽,這叫深情。”李青陽拍拍桌子,生氣道。

“好說。”

陳落白點點頭,也不打算再與李青陽糾纏些什麽,說白了,他李青陽愛喜歡誰,便喜歡誰。

這事與他陳落白無關,陳落白甚至覺得自己若再說幾句趙碧雨的不好,李青陽都能把胭脂水粉鋪子給拆了。

於是陳落白也不再去反駁李青陽了。

陳落白的反應讓李青陽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之上的感覺,這讓一向強硬的李青陽有些不適應了。

於是……

“所以要出了什麽樣的價碼,你才能將這塊魚龍符賣給我。”李青陽瞥了陳落白一眼,隨後開口。

他想將這塊屬於趙碧雨的玉佩從陳落白這裏買下,以後能夠隨時拿出來,當個念想。

“當真想要?”陳落白站起身來,將身子探到了李青陽麵前,緊緊地盯著李青陽的眸子。

“當真!”李青陽斬釘截鐵道,這或許是他與趙仙子愛情的見證,他李青陽不能不要。

見到了李青陽的決心。

陳落白眼睛一轉:“這魚龍符於我而言,倒也不是什麽珍貴之物,給你也無妨,隻是……”

“隻是什麽?”

李青陽立刻發問,麵上帶著些許喜色。

“隻是我希望你能幫我救個人。”陳落白開口,將吳早起的事一一與李青陽道來。

“我也不知道那錢氏的老祖宗有多強,或許我們倆進了錢府,便出不來了。”

“你得好好想一下,當然,你實在想要的話,我也可以換個條件,不管怎麽樣,這塊魚龍符都會是你的。”陳落白想了想,還是退了一步,畢竟在其看來,這塊魚龍符再有價值,也抵不上李青陽的性命。

自己若因為這塊魚龍符對於李青陽有特殊價值而逼李青陽跟隨自己入錢府救人的話,那未免不會有些坐地起價的意思。

“哪裏的話,這小啞巴我非救不可!”

李青陽拍桌而起。

李青陽在聽說了吳早起的故事之後,竟不假思索答應了下來,並叫囂著要把那個叫錢餘的渾蛋打上一頓。

李青陽覺得是錢餘玷汙了那份吳早起的喜歡。

“其實落白哥勸過吳哥的,可是吳哥不聽,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旁邊的白斐開口道。

“這件事,我覺得吳早起沒錯,若是他還活著,我持天宗李青陽一定將他引為知己。”李青陽已經將吳早起視為了與自己一般的人。

那是為了喜歡,奮不顧身之人。

“這天下,逐利者多,逐愛者,少。”李青陽更是開口道。

一旁的陳落白聞言,不禁搖頭,隻是想著李青陽不要步了吳早起的後塵。

而坐在一旁的羊皮裘子老頭,卻是另外一番感受,逐利也好,逐愛也罷,他並不在意,隻是道了聲年輕真好。

“姓李的小子,老頭子我站你這邊,不為別的,隻是喜歡打架!”羊皮裘子老頭說道。

“那是,我可是李青陽,持天宗的義薄雲天小郎君!”李青陽雙手插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如此,便打上錢府,替吳兄弟報仇!”遊俠兒李青陽不假思索,提劍出門。

“對!幹他丫的!”羊皮裘子老頭在一邊磕著瓜子。

白斐則偷偷摸摸地摸到了門邊,隨後便被陳落白給看到了。

“回去坐好,等我們回來!”

陳落白將躍躍欲試的白斐瞪了回去。

白斐剛欲爭論,便讓羊皮裘子老頭攔了下來,老頭打著哈哈:“妮子乖,打打殺殺的事,咱不幹,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在這店內,沒有個人照顧,萬一摔了,有個三長兩短怎麽辦?”

陳落白向老頭遞去感激的目光,隨後出了胭脂水粉鋪子的門。

“哼!”白斐一聲冷哼,遠遠地望著小跑離去的陳落白,眸子內充滿了擔心。

“總是這樣,遇到什麽危險的事情都喜歡自己上,也不管別人擔不擔心。”說著說著,白斐眸子裏便布滿了水霧。

羊皮裘子老頭愜意地磕著手中的瓜子,瓜子皮落了一地:“這你小妮子便不懂了,這叫男人的擔當。”

“可是,可是……”

白斐想反駁些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老頭子知道你在想些什麽,無非就是在恨自己幫不上忙罷了。可日子這麽長,你總會有幫得上忙的時候,你現在還小,聽老頭子的話,就憑你這天生金枝玉葉的根骨,再加上蘇小子這一脈的傳承,讀書讀出個通天大道來,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到時候,千年萬年,你要幫他,有的是機會。”

羊皮裘子老頭苦口婆心地勸道。

“可落白哥去了錢府,要是沒有回來,任我以後修為通天又如何?!”白斐帶著哭腔說道,白斐關心則亂,根本沒有意識到眼前的羊皮裘子老頭已經將自己的底細說了個通透。

羊皮裘子老頭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有老夫在,就是閻王來了,也收不了你落白哥,你且安心等他回來就是!”

羊皮裘子老頭自板凳之上站了起來。

那是一瞬之間的感覺,讓白斐覺得眼前的老爺爺能夠頂天踏地,與日月爭輝。

而上一個能讓白斐有如此感覺之人,是她的師叔,蘇夫子。

“難道您也是修行之人?”白斐張大了嘴巴。

“拿你們讀書人的話來說,那句話叫什麽來著……嗯,然也。”羊皮裘子老頭笑著,又坐回了那板凳之上,寒磣老頭的模樣。

邊磕著瓜子,邊說道:“老夫風雪山風祖師,妮子你可以叫我風爺爺。”

“哦,對了,我跟李青陽那個不成器的小子一樣,也是劍修,隻是我在劍道上,比那小子高上那麽一點點。”

羊皮裘子老頭輕聲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