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入室
葉塵提出明天去查看內城的城牆,他有他自己的理由。
內城有些富人家裏,會在庭院裏飼養變異野獸。
而這些變異野獸,都是從荒野上捕來的。
葉塵之前在承接任務的時候,就發現有不少的任務發布者,要求獵人活捉荒野上的生物。
當初他很好奇地問金映輝,“為什麽非得要抓活的,圖個現宰現殺,肉質新鮮?”
金映輝嗬嗬一笑:
“它們是拿來當寵物,或者當庭院看門狗的。
“或許有些人在這座圍城裏呆久了,該玩的東西都玩膩了,興趣也就變得奇怪了。”
葉塵聽後,在心裏狠狠啐了一口:
當外城的人,還在為如何填飽肚子發愁的時候,內城的人們,都已經開始拿食物當玩具了。
......
葉塵拒絕了徐翻、陳柄風一起去吃飯的提議,急急忙忙去了周朋的小酒館。
因為,他一方麵給周朋留了任務,另一方麵,他也想聽聽前巡邏府隊員的建議。
小酒館內的一個角落裏,葉塵與周朋,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葉塵說道:
“這次的事件有點玄乎,我總結了以下幾個疑點,你幫我分析分析。
“疑點一,街坊鄰居們都沒有聽到屋內的呼救聲。
“這就意味著出手的人,進去的時候悄無聲息,下手的時候快準狠。
“疑點二,後門門把手上的印記,怎麽看都像一隻沾滿汙泥的手印。
“隊員陳柄風曾猜測,會不會是有兩頭未知生物同時出手。
“但我覺得,反倒是有人帶著一頭變異野獸在行凶的可能性更大。
“疑點三,外城的圍牆沒有破損,那麽這就進一步加大了,這頭生物是從內城被帶出來,或者逃出來的可能性。”
周朋聽後,將自己原本反戴著的鴨舌帽,轉了一個圈,壓低帽簷,讓目光隱藏在陰影裏,幽幽說道:
“如果你們一開始不是告訴我,這是一起未知生物的襲擊人類事件,單從剛才的三個疑點來分析,完全可以定性為一起暗殺事件。
“尤其是第一個疑點,入室後不發出聲響地幹掉兩個人,其實就算是你,也能輕鬆做到吧?”
葉塵默默點頭。
彼此又是一陣沉默,周朋忽然開口道:
“我還有個建議,你不妨去調查下酒吧一條街受害者的身份。
“不要把他當成簡單的路人甲,看看有沒有關聯的可能性。”
葉塵聞言,眼睛一亮。
......
當天夜裏,幾道身影在黑夜中潛行,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此刻夜風寒冷,吹在臉上如同刀刮。
為首的正是臭疤,他用一件皮衣緊緊裹住自己,眼神中滿是貪婪。
繃帶纏繞著的右手,已經恢複了正常的大小。
經過這兩天的恢複,臭疤的手,終於再生完畢。
然後,他又開始閑不住了。
臭疤身後緊跟著的,是說話結巴的鼠仔。
再後方跟著一名同樣身材壯碩的漢子,手裏緊緊攥著一個空袋子,估摸著能裝不少東西。
一共三道人影,出現在了第七住宅區,那扇仍舊拉著警戒線的大門門口。
臭疤盯著門鎖瞅了瞅,又環顧了下周,壓低聲音道:
“鼠仔,走後門!帶緊二憨,別跟丟了。”
鼠仔縮著脖子,扭頭看向名叫二憨的大個子,說道:
“跟......跟緊我,聽......聽到沒?”
二憨點頭。
對於晚上的行動,鼠仔興奮得不得了,出門前,臭疤老大曾對自己跟二憨提起過:
“這屋裏前幾天死掉的男人,之前還特麽的就隻會搞點破爛機器修理,要麽倒騰下二手設備。
“但不知怎麽的,這家夥前段時間,就把城外的那個礦給整到手了,有點手段啊!
“不過,他這還沒來得及開心幾天,就給喂了野獸。
“有這等手段的人,家裏的好東西必定不少,所以,晚上我們便把他家裏搬個幹淨。”
鼠仔知道,城外確實有一座礦,能開采出一種名叫綠晶石的礦石。
這些礦石全都會被內城給收購走。
據說碾成粉末,添加到能芯裏,能夠極大效率地提高能源使用效率。
雖然鼠仔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理是什麽,但他知道,這都是大筆大筆的錢啊。
至於這麽賺錢的生意,之前的老板怎麽就給轉讓了,他就更不知道了。
但是不管怎麽說,能有本事吃下這座礦的人,關係絕對不一般。
這樣的人,家裏條件肯定也不錯。
趁著案件也冷卻了兩天,加上這天寒地凍的破天氣,也不見有巡邏府隊員再過來調查,正是最佳入室撈一票的時機。
這一排的房子,總共有九間,發生案子的這戶,從左數過來是第三間。
臭疤三人繞至後門,準備從後牆翻入。
之所以不選擇從前門撬鎖而入,是怕留下的痕跡太過於明顯。
望著四米高的圍牆,三人有那麽一點點犯難,臭疤陰惻惻地說道:
“鼠仔,你在外麵放風,有情況的話,按照老方法通知我們。”
鼠仔本就尖瘦的臉,又拉跨了幾分,不情願地嘀咕道:
“為......為什麽又是我......我守外麵,我也想進去撈......撈點。”
“閉嘴!你比二憨機靈點,特麽的,要是有情況,二憨半天憋不出一個聲音。”
二憨點頭。
看著鼠仔不情不願的樣子,臭疤氣不打一處來。
一腳踹在鼠仔屁股上,踹得他踉蹌前撲,差點腦門撞牆。
“快蹲下,讓我跟二憨墊個腳。”
瘦弱的鼠仔,一臉的幽怨。
......
“咚!咚!”
臭疤跟二憨紛紛翻牆落地。
臭疤貓著身子,生怕剛才的響動會驚擾到旁邊熟睡中的住戶。
二憨站得直挺挺的,手裏繼續執著地捏著空袋子。
臭疤剛想出聲訓斥,想想還是忍住了,等一會回去了再好好**。
後門窄道無燈,各戶人家也已經熄燈睡覺,窄道的盡頭一片漆黑。
過堂風沿著窄道一路吹過,冷意中帶著一絲陰森。
臭疤帶著二憨摸到第三戶人家的後門,輕輕轉動把手,感覺把手上沾著什麽東西。
鬆開後,在自己褲子上擦了擦,嘟嘟囔囔地罵了一句,繼續打開,摸黑入內。
再輕輕關上門,心中則是竊竊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