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的猜測
葉塵之前與一幫荒野獵人聊天時，曾探討過一個話題。
如果有人在背後盯著你，你能感覺到嗎？
還別說，當時還真有好些資深獵人回答，確實能感受到。
用葉塵的話講，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
即便他們很清楚自己背後沒有多長一隻眼，但他們這群人，確實會對別人的視線特別敏感。
這是一種被稱為凝視感知的現象，能夠不用看、不用聽就知道後麵有東西盯著自己。
一般分兩種原因，一種是當人們極度關注另一個人，刻意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身上的時候。
即便背對著對方，對方的行動，人們都會有一個模糊的感知及想象。
這是一種氣息與精神的結合，屬於主動技能。
而另一種，則是某人本身就十分警覺，絕對是放哨的好苗子、警惕的好獵人，屬於被動技能。
而葉塵恰好就是這第一種。
......
三人著急趕回巡邏府，上樓梯之際，恰逢一組組長帶著自己的幾個組員下樓。
葉塵眼瞅著這幫人嘻嘻哈哈，擠眉弄眼，心說這頭豬還真特麽是掐著點趕去進食啊。
三人背靠牆壁，讓過眾人。
擦身而過之際，一組組長淡漠的目光掃了過來。
葉塵作為新人，禮貌道：“豬......組長，慢走！”
朱組長冷哼一聲，繼續抬起粗短的脖子，往樓下走去。
待對方走遠後，葉塵皺著眉頭問道：
“這幾起案件，不都是發生在一組的地盤嘛？為什麽他們看上去一點壓力都沒有？”
徐翻實在忍不住了，帶著極其反感與不齒的語氣，說道：
“因為他是關係戶，背後的關係還挺硬。
“一天到晚，就一組的人最囂張跋扈，事情一點沒見幹，天天混吃混睡。”
說話期間，滿臉的義憤填膺。
陳柄風幽幽來了句，“走吧，你是羨慕了。”
葉塵揚了揚眉毛......這是同為關係戶之間的競爭與攀比嗎？！
......
“篤篤篤！”
“報告！”
屋內傳來戴組長淳厚溫和的聲音，“進來吧！”
三人相繼入內，一排站直，陳柄風無需吩咐，主動開始匯報今天的工作內容。
隊伍中，陳柄風加入巡邏府時間最長，同時也是二組內極為認真嚴謹的一個人，無不良嗜好。
是戴組長極為滿意的一個小夥子，因此特意安排他與徐翻一個小隊。
也許是陳柄風那種略過於刻板的性格，導致他與隊內多數人都不怎麽合得來。
但是，反倒當他與徐翻這個性格差異極大的家夥，成為搭檔之後，竟有種極度和諧與默契的感覺。
徐翻的跳脫與不羈，能適當調劑陳柄風的嚴肅與刻板。
而陳柄風的一絲不苟與認真，在一定程度上壓製了徐翻的放任自由。
兩人一直在相互影響，又在潛移默化間相互鞭笞。
並非一塵不染就是生存之道，和光同塵之時，又謹記自己的使命，才對得起自己的責任——這是戴組長當時安排他倆一個小隊時，特意交代的一句話。
但是，看著風塵仆仆回來的三人，戴組長突然發現，這兩人中間安插了葉塵這個人，故事的畫風開始變得更加有趣起來。
靜靜聽完陳柄風的詳細表述，戴組長默默放下筆，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
這會兒他是真的在笑，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得更細了。
“恩......很不錯，跟組裏其他隊員剛剛匯報的信息相比，你們這兒收獲更大。”
戴組長欣慰的點點頭，“葉塵，看你剛才一直在砸吧嘴，說說，你有什麽要補充的？
“在我這兒沒事，放開了說，隻要是對解決案件有幫助的。”
葉塵同樣認真地盯著林組長，問道：
“組長，今天去檢查外城城牆的隊員，有沒有發現破損的城牆？有沒有近期野外變異生物潛入的痕跡？”
戴組長將筆記本翻到上一頁，看了一眼，說道：
“被我派去的人，今天繞外城城牆走了一圈，但是都沒有發現近期有大型野外生物潛入的痕跡。
“但是，若有生物能從未破損的圍牆，翻爬入內，那就另當別論了。”
葉塵沉默片刻，抬頭仔細分析道：
“假設這頭未知生物並不是從城外溜進來的，而是本身就是被人們所豢養的，那麽外城的居民們，肯定很早就會發現它的蹤跡端倪。
“因為外城本身人口密度就大，一頭凶獸無論它再怎麽謹慎小心，如果長年累月生活在外城，難免會被人們發現。
“但是我們一直沒有聽過相關的傳聞。”
停頓片刻，葉塵用灼灼的目光，盯著辦公桌後麵的戴組長，斟酌說道：
“所以，我覺得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但是現在僅僅是猜測。
“組長，明天我想去檢查下，外城與內城之間的那堵城牆！”
戴組長瞳孔微微收縮，收起剛才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能從葉塵的微表情中判斷出，他是認真的。
葉塵這家夥開始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了內城上麵。
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
但前提要求是，如果有任何發現，先不要聲張，單獨匯報到自己這邊。
......
匯報工作到此告一段落。
戴組長打開抽屜，從裏麵掏出一張表格，朝葉塵示意了一下。
葉塵接過一看，抬頭印著“內蘊值測試申請表”幾個大字。
申請人相關信息這一部分空著，顯然是留著給自己填的。
下麵有戴組長的簽名，以及外城巡邏府總隊長盧彪的簽名。
內蘊值測試？
“戴組長，這是？”
戴組長微微一笑，解釋道：
“既然已經知道你是覺醒者了，那就抽空去內城做個測試。
“把你的覺醒者等級定下來，每個月還能多領一筆津貼，這是好事！
“外城可沒有這個測試條件。”
原來如此，竟然還有機會去趟內城。
“等過幾天吧，我到時候通知你，隊裏會有專人陪你去的，這幾天他出去任務了。”
陳柄風、徐翻兩人也靠攏了過來，各自眼神熾熱。
但隻有葉塵自己知道，自己的覺醒者等級測定，可能不會那麽精準。
如果說是奔著津貼去的話，再拖個一年半載的，說不定會有更大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