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巧玲來了
陳楓抽完血，臉色蒼白，身體有些虛弱，那位病人家屬攙扶著他走了出來。
“小兄弟，謝謝你救了我媳婦！我這裏有三百塊錢，你拿上買些營養品補一補。”
那人又出去給陳楓買了一箱牛奶。
這時，三蹦子從醫院外麵走了進來，看到陳楓手裏有錢了，就挨了過來，看著他手裏的錢說：“這人家不錯呀，給交了押金，還給錢。”
他看三蹦子那勁頭，是等著要錢，其實也應該給他錢，大老遠的送過來飯也沒吃一口，陳楓對他說：“大哥，我頭還有點懵，你出去買些吃的吧！”
陳楓拿出七十元錢遞給他，“五十元給你的路費，二十元是給咱買些吃的回來，包括裏麵那個女的。”
三蹦子喜滋滋出去了，陳楓靠在走廊的排椅上休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三蹦子的身影。陳楓心想：這個油漬麻花的三蹦子不僅穿著油膩，而且心裏麵也像機油一樣的滑溜溜。他正尋思著自己出去買吃的，沒想到他急衝衝走了進來。
“兄弟，等急了吧？我在飯店裏等了半天，讓人家熬了雞湯給你補補。”
一瞬間，陳楓眼淚快下來了。
“給你的錢夠熬雞湯嗎？”
“夠了，夠了，兄弟！”
陳楓掏出錢再給他，他推開陳楓的手說：“兄弟，我要是那種貪財的人，你給我錢後，我早跑了，現在不會坐這裏了。”
說完，他去了廁所，然後悄然離開了。陳楓有些後悔，沒有早點打聽一下他的情況。
他提著雞湯走進了陳王秀娟的病房。醫生已經給她處理完腿傷。
陳王秀娟左腿被吊在半空中，無法動彈。她看到陳楓，對他說：“陳楓兄弟，你回去吧！回家後給侯天說一聲，讓他把住院費還給你，你也累壞了，回去休息吧！”
“嫂子，你一個人行嗎？”
“行，這裏不是還有護士嗎？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陳楓把雞湯和包子放在王秀娟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離開了醫院。
他回到上河村，正想著不知道如何通知牛天。
這時，他正迎麵碰上村長牛長山的大女兒巧玲。
“巧玲，你嫂子王秀娟現在正在鎮醫院呢！”
巧玲在上初中時被小流氓欺負，陳楓幫她擺平了小流氓，所以他對陳楓存有好感，但自從陳楓初中畢業後，在村裏無所事事，無事生非，她對她有了一絲厭惡。
“你胡說吧！我嫂子怎麽會在鎮醫院呢？”
“誰騙你是小狗！”
“你怎麽知道她在醫院的？”
“我當然知道，是我把她救下來的！”
“你會救她？”
巧玲知道陳楓和牛天不對付，兩家有仇，他不相信陳楓會去救仇人家的媳婦。
“信不信由你，我可告訴你了，也算是告訴牛天那王八蛋了。”
巧玲這時有點相信陳楓說的話了，她急衝衝地趕往王秀娟家，發現她果真不在家裏。牛天這時正在外麵忙著收藥材，無法和他取得聯係。
她隻好又折回來找陳楓。
她看到陳楓家的兩扇木門被長久的風蝕雨淋，已近散架。如果猛地推一下，整個大門很可能就會坍塌。她小心翼翼推門走了進來，院子裏荒草萋萋，長滿了雜草，隻有一條細長的用廢舊磚塊砌成的小路通往屋門。院牆有一處損壞，豁口被一堆樹枝遮擋。
“陳楓！陳楓！”
“在屋裏，喊什麽喊？！”
他現在感覺很疲勞，正躺在**休息。
巧玲跨進屋內，一股發黴的氣息撲麵迎來，嗆得的她連連咳嗽。
“你這狗窩怎麽這麽嗆？”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你怎麽又來了？”
“我想問我嫂子情況怎麽樣？”
“人死不了，沒事！”
“你說的什麽屁話！”
“嫌難聽，可以捂上耳朵！”
巧玲氣得拿起地上的笤帚就向他揮舞，“你這是待客之道嗎？客人來了，你還躺在那裏。”
“我沒有看見有客，我看見了一個蠻不講理的丫頭在張牙舞爪。”
“你趕緊起來！”巧玲上去拉他。
“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
“自什麽重，趕緊起來，我有話問你。”
“問吧，大小姐！”
他坐起來，顯得疲憊不堪。
“你怎麽了？真的病了？！”
“我就是感覺很累。”
“我嫂子到底怎麽回事？”
他隻好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大小姐，你滿意了吧？我得休息一會，實在太累了。”陳楓又躺了下去。
巧玲知道了事情經過後，尤其是陳楓賣血給王秀娟交住院費，確實感動了她。
“你現在想讓我為你做點什麽？”
“你真想為我做點什麽？”
“你說吧！”
“你上來陪我睡一會！”
“不要臉，沒個正形！”
巧玲氣得捶了一拳。
他故意這樣說，想把巧玲氣走，但她並沒有離開。
“你要不走，你給我做飯，我獻完血後感覺特別餓。”
巧玲在屋裏踅摸了半天，看到他家隻剩下兩個不知放了多久的雞蛋和半袋麵粉，麵粉時間久了，已經板結生了蛀蟲。不過，過篩一下還能吃。
巧玲找來了篩子，順道拔了兩棵蔥。約莫半個鍾頭，一摞麵餅和半碗拌蔥煎雞蛋放在了他麵前。陳楓聞著香噴噴的雞蛋麵餅，對她說：“看來你這姓名也不是白叫的，又牛又巧，心靈手巧。”
巧玲興奮地說：“你這才看出來呀？”
她托著腮幫子出神地看著他大口吃飯。
“陳楓，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呀？不能老在村裏晃來晃去的啦，你聰明腦子活，應該幹出點成績給大家看，不要讓村裏人瞧不起你。”
“我不知道幹什麽好，大小姐有什麽高招指點一二。”
“我是認真給你說，你看牛天哥，你雖然不待見他，可他下學後就去鎮上收購藥材去了，聽說生意還挺好。”
“讓我也去收藥材？我幹不了那種生意。”
“不是讓你去做藥材生意，你出去闖**闖**，看看有沒有其他機會，在村裏晃晃****有什麽出息？”
他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吃下一口飯說：“在村裏晃晃悠悠多舒服，沒人管沒人問，賽過活神仙。”
巧玲氣得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餅，說：“你不要吃我烙的餅，我扔給大路上的野狗吃了它還會朝我搖搖尾巴。”
他嬉皮笑臉地拉住了巧玲的手。巧玲想掙脫開，她的手已經被另一隻手牢牢地攥住。
“鬆開！”
“不送，你不要臉！”
“我就是不要臉！”
巧玲又把另一隻扇了過來，又被他的手給抓住了。
“你幹什麽，陳楓？”
“我要不要臉！”
“你還在吃飯呢！”
“吃完飯我們再……”
巧玲點點頭。
他鬆開了手，巧玲立刻站了起來，她用了金蟬脫殼。
繼續吃飯，他這一頓幾乎把巧玲的烙的餅全吃完了。他一抹嘴，故意說：“吃飽喝足了，來吧！”
巧玲笑著跑到了院子裏。她笑起來要比平時好看很多。尤其她的紅潤的嘴唇微微翹起，他看了真想摟住她親上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