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迫走恩柘寺
牛根生拿出一份保證書，要求陳楓簽字畫押。
陳楓看了一下內容，要求他在三年之內不準再進入上河村，三年後回村，也要經過村委會同意方可。
陳楓沒有辦法，隻好簽訂了這份“城下之約”。
上河村是待不下去了，去哪裏？哪裏是我陳楓的去處，他第一次流下了悲涼的淚水。
慧真大師！恩柘寺！他突然想了起慧真大師臨走時給他說的話。
他也隻能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前往恩柘寺了，收不收留他還另說，畢竟和人家慧真隻見了一麵，幾個饅頭的恩緣。
他一路走，一路打聽，風餐露宿，到了第三天的夜裏才趕到了恩柘寺的山腳下。
他輕叩大門，過了一會，一個叫淨虛的僧人打開了大門。
“我找……找慧真大師，”他幾乎說不出話來了，癱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寺院裏響起了沉悶的隆隆鍾聲。他睜開眼醒來，天色已明，外麵的陽光照了進來。
他起身，想出去看看。這時，那位叫淨虛的年輕僧人走了進來，長得五大三粗，給他送來了齋飯。
“我找慧真大師，請帶我去找他。”
“真不巧，他出外雲遊去了，需要很久才能回來。”
陳楓一聽急了，“那我怎麽辦？”
淨虛似乎看出他的焦慮，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想必施主遇到了難處，師父臨走時，料定你最近會來找他，讓你先住下來。”
陳楓一聽，安下心來。他看著眼前的這位身材和自己差不多，但比自己壯得淨虛問：
“我看你這麽年輕，為什麽選擇出家？”
“家裏窮，活不下去！”
“那你也沒有上過學？”
“上了幾天，那時隻認識自己的名字。”
“你來這兒幾年了？”
“五六年了，那時候才十幾歲，一晃就過來了。”
“你們平時在這裏做什麽？”
“練功，學習，幹活。你別看我現在的身體很壯，來的時候可是個瘦猴子。”
“你們學什麽知識？”
“誦讀佛經。”
“能讀懂嗎？”
“有慧真師父給我們解讀。”
陳楓聽後，還有些羨慕他們的這種單純的與世無爭的生活。
一個月很快過去了。陳楓跟著淨虛給寺院外的菜園子挑水澆了一個月。
一天下午，陳楓正在給菜園澆水，淨虛高興地過來說：“慧真師父回來了，我帶你去見他。”
我們穿過角門，轉了一大圈來到了慧真大師修行的房間。
“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淨虛說完這話，就找個樹蔭處涼快去了。陳楓忐忑不安地挪動腳步走進去。
慧真大師閉目盤坐，手裏撚動著佛珠。
“大師，我遭了難了，前來投奔你。”
“這地方不適合你，你還是回去吧！”
慧真大師眼沒有睜開，直接就想攆陳楓下山。
“我沒地方去了，我和村主任鬧僵了，如果我混不出樣來，沒臉回上河村。”
“那你到城裏麵打工，有很多適合你的工作。”
“我不想再打工了，原來我在村裏麵粉廠打工，最後也是幹不長久。”
“你不回去，你在這裏能幹什麽？”
“我可以種菜。”
“種菜那是淨虛的活，你不適合幹。”
“那我削發為僧，潛心學習佛法。”
“你心浮氣躁，戾氣重，孽緣未了，出不了家。”
他本沒有出家的打算，隻是想暫住在這裏，但他還得裝出虔誠的樣子給慧真看。
“我這次真心向佛，希望大師您收留我，教我做人。”他跪在慧真大師的麵前說。
慧真大師睜開眼，看到他滿臉的狼狽不堪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說：
“那你就留下來，繼續幫助淨虛打理菜園吧！”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冬季。下過一場大雪後，這才感覺到冬天真的到來了，寒風吹著號子席卷了整個大地，冰天雪地，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
今年的冬天來得尤其早，慧真大師雖然已經安排人準備過冬的物資，但好像還是被大雪阻斷了。
淨虛和陳楓種了很多大白菜和蘿卜，足夠供給寺院內冬季所有人的吃菜問題。慧真大師為此特意表揚了他們倆。但是，白菜收了後還放在菜園的地窖裏。地窖很淺，陳楓擔心大雪後降溫，白菜和蘿卜都被凍壞，陳楓叫上淨虛到菜園察看。
“這麽冷的天，蔬菜凍壞了，我們倆將前功盡棄。”
“凍了我們又能怎麽辦？”
“想辦法轉移到寺院裏去。”
“路不好走，怎麽轉移？”
他們倆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踏著雪往下走。陳楓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就不受控製了，哧溜一下，摔倒在山坡上，然後向山下滾去，好在有一個樹杈正好擋住了下滾的去路，陳楓被掛在了一棵樹枝上，撿回來一條命，但左腿部在滾動中不幸碰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導致他腿部受傷。
在雪中，淨虛拚上所有的力氣把陳楓拉回到寺院裏。慧真大師知道了他的病情後，立即給他實施了救治，腿是給他接上了，但是卻從此留下了殘疾。
慧真大師把陳楓接到他的隔壁房間，為他親自熬藥，接骨療傷。
“陳楓呀，你來了有多久了？”
“差不多有半年了。”
“這半年有什麽收獲？”
“覺得自己身體比以前壯實了。”
慧真笑了笑，“還有什麽收獲？”
陳楓想了想，“跟淨虛會種菜了。”
慧真笑出了聲。他把陳楓領到了一間密室內。裏麵陰氣森森，讓人不寒而栗。
“這裏藏有《天地玄巫經》三卷，包含《天經》、《地經》、《玄巫經》，你看你對那部分感興趣？”
“不知道這裏麵都在講什麽？”
“自己去研究，就知道寫了什麽，你研究到什麽程度，造詣有多深，取決於你自己。”
陳楓拿過一本翻看了一下，全是文言記載，有些字還不認識，他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怎麽，覺得難了？如果不想學可以放棄。”
“不，不，我一定能學會。”
陳楓拿過一本《玄巫經》開始閱讀，背誦，但他感覺一知半解，弄得他頭暈腦脹。到了晚上，他恍恍惚惚，突然有一股靈異之氣彌漫了整個房間，他的腦袋像是打開了一條縫隙，那些靈異之氣被腦袋慢慢地吸了進去。他一激靈醒了，房間裏還是靜悄悄的，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第二天，他再讀《玄巫經》的時候，那些字的意思好像都自然的浮現在腦海裏，天地神靈，妖魔鬼怪，都在他的眼前搖來晃去，都被他看到了。
寒來暑往，在第三個年頭，陳楓已經把《天地玄巫經》背得滾瓜爛熟，並把三經的精髓脈絡徹底貫通，連成了一個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