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揭掉的人臉
下船的時候，老伯和囡囡在港口迎接著我，隻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老伯他們的身後還有一些新水村的村民。
新水村的村民年輕一輩人基本上都出去了，留在這裏的全都是一些老人們，還有小孩。
他們看向我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畏懼，仿佛我們就像是剛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惡魔一樣。
不等我上去和老伯囡打招呼，就被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圍了起來。
那一群人帶著詭異的麵具，身上更是穿著寬大黑色的袍子，將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更像是某一種儀式。
這些人圍著我在不停的轉圈，嘴裏麵喃喃有詞，那聲音由小及大，到最後竟然讓我覺得有些震耳發聵，整個人都有些承受不住。
我捂著腦袋，痛苦地跪倒在地上，隱隱約約之間，我看見天地昏暗，一陣陣風沙在我四周狂吹，那種深入骨髓的涼意，霎時間從我的腳底鑽到後背。
這一瞬間的時間，頓時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在媽祖廟經曆的那一場儀式，那一場驅邪儀式。
我費力地睜開眼睛，隱約間我看見一個穿著霞帔的女人，正站在我的麵前。
下一秒，她的五官開始流淌出鮮紅的血液，然後看見她的臉皮一點點地掉落下來，最後要用針線縫合在一塊。
那個女人一步一步的朝我走過來，嘴角更是掛著詭異的笑容，我心劇烈地顫動著，恐懼和不安。
也就在這時，忽然陰風大作，緊跟著我又聽見齊聲哇的一聲響，原本圍著我的那幾個怪人，紛紛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這個儀式一下子就停了下來，我四周一下子就清明了起來，感覺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
這時囡囡突然跑了過來，她牽著我的手，開口問道：“大哥，有沒有好一點？”
“我爺爺說去了這新水港口，進了那個井，就要接受這個儀式，如果不接受這個儀式的話，會死得很慘的。”
我理解地點了點頭，畢竟是這村子本地的習俗，我一個外來人還輪不到指手畫腳，畢竟要入鄉隨俗嘛。
似乎是看到我沒有事，囡囡也表現得十分高興，牽著我的手，就要朝著新水港口外麵跑去，此時的我發現邵元已經跟著村子的人在往回走。
然而就是我這麽一回頭的功夫，一道人影突然鑽進我的眼角視線當中。
一個麵色慘白的小孩，站在那新水港口的岸口，他目光遠遠地注視著我，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
那笑容讓我感覺心底一陣發毛，更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寒意鑽進後腦勺。
可是當我再看去的時候，那個小孩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在我心底鬆一口氣，想要回過頭來的時候，一張邋遢的臉，頓時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被這忽如其來的臉嚇了一跳，當我看清楚才發現這個人赫然是那個邋遢的老頭。
這老頭上下打量著我，嘴裏麵還嘟囔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我奇怪地盯著他，又狠狠地瞪了回去。
“看什麽看？”
“我臉上是有花嗎？”
然而那邋遢老頭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卻是不住地搖著頭。
“邪門的咯，不對呀！”
“當初明明已經做得很完善了，怎麽還是被你這小子惹上了？”
雖然他是在喃喃自語，但我還是聽了進去，我忍不住豎起了耳朵，想要聽得仔細一下，但這邋遢老頭確實不肯說了，差點沒給我氣死。
就在他想走的時候，我一把抓住邋遢老頭，直接把他給扯了回來。
我問他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麽叫做當初明明做得很完善的，還是被我惹上了？
然而，那邋遢老頭卻是閉口不談，眼睛甚至出神地朝著一旁看去，對我置之不理。
這一下子差點給我氣壞了，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他突然丟給了我一個東西。
我將那玩意兒撿起來看了一眼，赫然是一塊用紙包住的石頭，紙上內容告訴我，今天晚上12點去找他。
我雖然疑惑，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將這張紙給收了起來。
回到新水村之後，我和邵元依舊住在老伯那裏，倒是囡跟我們親近了許多，一直到很晚才戀戀不舍地跑回去睡覺。
反而是我躺在**輾轉反側，來來回回睡不著覺。
我打開自己小靈通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上麵的時間，眼看距離十二點就隻剩下十幾分鍾的時候，我躡手躡腳地從**爬了起來，迅速地穿好衣服就朝著門外跑去。
這跑出來一半，漆黑的泥巴路麵，讓我突然就想到和邵元來新水村的第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頓時感覺背後一陣涼颼颼的，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跟著我一樣。
我不由得加快腳步，將原本要十分鍾的路程，縮短到幾分鍾內，我很快就敲響了那邋遢老頭的房門。
正如我對他的形容，他住的地方也是格外邋遢，我甚至無法想象，把這間屋子租出來的村民，是怎麽能忍受得了這個邋遢老頭的。
我皺了皺眉頭，捏著鼻子走了進來，倒是能邋遢老頭伸出頭，朝著門外左右看了看，這才關上門。
等他做完這一切事情之後，便在床邊坐了下來。
我皺著眉頭看著他，忍不住問他這個時候喊我過來，到底幹什麽？
那邋遢老頭盯著我，突然止不住的嘿嘿嘿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讓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衝著他怒斥道：“你這個時候把我叫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還有當初究竟是什麽事情？”
“什麽叫做我還是惹上了他，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就在我忍不住心底怒火的時候，眼前這個邋遢老頭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讓我瞠目結舌。
我就看見他在自己的脖子處摳了摳，緊跟著就看見他將自己的皮給揭了起來。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雙腿甚至有些發軟。
那邋遢老頭直接當著我的麵，將自己的臉皮直接給揭了下來，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冷汗從我的額頭上蹭蹭蹭地往下冒，等待著死亡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