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海水倒灌

那一塊石頭赫然就是白眼青珠,和我手中的那一塊一模一樣。

我後背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

冷汗浸透衣服,一陣陣寒意直竄心底。

然而刀疤男將這一塊石頭拿出來的時候,這整個地宮內的溫度似乎正在急速下降,甚至變得潮濕了起來。

地麵更是在輕微的晃動,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掙紮著要跑出來一般。

我屏氣凝神,心底那種不安的情緒愈發的強烈了起來,目光朝著前麵的那一條鴻溝看去,下麵那有律動的藍光在這一刻如同暴走了般。

像是海浪,直接翻湧了上來。

我心中泛起驚濤駭浪,猛地抬頭看向刀疤男的方向,下意識地嘶吼出聲。

“快逃!”

然而當我話音剛落之際,那藍弧蚰蜒已然從溝裏麵爬了出來,瘋狂地朝著我們淹沒過來。

如此恐怖的一幕,我哪裏見過,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跌坐在地上。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回頭,玩了命的跑,恨不得自己多長兩條腿。

還沒等我在黑暗中跑出去多遠,我耳邊似乎傳來了洶湧的水浪聲,好像是放在密封在水底的缸突然破了個洞,那水不停地湧進去。

想到這裏,我頓時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汗毛更是直接立了起來,那種與生俱來對死亡的恐懼感,一下子就充斥著我全身的。

沒錯!

這個地方居然不是在港口下麵,而是在海底。

也就是說,我們的頭上就是海底,隻要有一處縫隙,那麽就會引起大範圍的坍塌,然後導致海水倒灌。

一念至此,我整個人通體冰涼,腳下不知不覺之間已然有了積水,帶著一股鹹腥的味道。

轟隆一聲巨響。

海水不要命的,直接倒灌了下來。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龐大的海水,直接淹沒了刀疤男所站的位置,他還在瘋狂地舉著那一塊石頭,嘴裏麵恣意的笑著,活脫脫的像是一個瘋子。

我知道如果一直往前跑的話,肯定是跑不出這地方了,隻有趁著這倒灌進來的水向上遊,說不定能夠找到那海水倒灌進來的地方,唯一需要祈禱的就是希望這海底距離海平麵不是很遠。

隨著海水一點點地將這地宮填滿,我也逐漸接觸到了地宮的頂部,感受著海水倒灌進來的暗流,我也順利地找到那一個破損的地方。

然而,就在我深吸一口氣,眼看就要鑽出這個口子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腕好像被什麽東西抓住了一般,正在死死地把我往這裏麵重新拖回去。

我心裏一陣慌亂,在海水中扭過頭,朝著下麵看去,漆黑的海水裏麵,赫然看見一道人影,影披著散亂的頭發,死死地抓著我的腳腕。

就在我驚慌失措,想要將這東西給瞪開的時候,突然看見這東西的正臉,赫然就是那刀疤男。

我有些詫異,這家夥居然還沒有死,他的另外一隻手攥得死死的,很顯然那塊石頭就在他的手中。

這時候他突然伸出一隻手來,衝著上麵指了指,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一塊往上遊。

我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一聲,往上遊就往上遊,你他媽的拽我幹什麽?

如果不是這狗東西,拽我一下子,說不定我還真有機會遊出去,現在再看就有些難了。

但顯然在這海底,有沒有更多計較的機會,我隻能卯足的勁使勁往上遊。

但除了能夠看到海麵照射下來的光線以外,似乎怎麽都遊不到頭一般,我的四肢開始逐漸乏力了起來,甚至那種無聲的窒息感湧上心頭,絕望逐漸淹沒我的神識。

就在我視線有些發昏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一道黑影,從我的麵前飄了過去。

我在海底打了一個冷戰,猛地驚醒的一瞬間,赫然發現這飄過去的黑影竟然已經失去意識的刀疤男。

即便是已經失去了意識,這刀疤男的手依舊是攥得死死的,沒有絲毫要鬆開的痕跡。

我絕望地看了看,不知道距離自己還有多遠的海平麵,心中感慨,大概自己是要死在這裏了。

就在我即將陷入黑暗的時候,隱約間我感覺好像有一道人影將我從海裏撈了起來,緊跟著新鮮的氧氣鑽進我的嘴裏麵,那種萬物複蘇的感覺,讓我在無盡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

我拚了命地抓住了那一絲光亮,貪婪地吮吸著那新鮮的氧氣,任由自己的身體被拖著往上浮去。

我被粗魯地丟在了船體的甲板上,費力地睜開眼睛,看著藍色的天空和刺眼的太陽,從這一刻起,我才感受到原來活著是那麽的美妙。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才緩過勁來。

做起來的第一件事情,我就是去尋找刀疤男的身影,然而我卻感覺自己的後背好像被一道視線死死盯住了,整個人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當我扭動著僵硬的脖子回過頭來時,有一道冰冷的視線對視在一塊,這個時候輪到我驚訝了。

我沒想到救我的人居然是餘秋,此時她身上還穿著一套潛水服,將整個身子勾勒得凹凸有致。

旋即我又看了看四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距離那新水港口居然已經有將近五公裏的距離了,這讓我自己都感覺到有些吃驚。

但很快心底的疑惑追加著吃驚,給壓了下去。

餘秋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就是,她是怎麽準確地找到我的位置的?

當我看到餘秋朝著我走過來之後,我張了張嘴,沒有將這件事情問出來。

她隻是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告訴我那邊有熱水,還有吃的,就自顧自地朝著甲板下麵走去。

我愣神了片刻,沈澤朝著她說的方向走了過去,簡單的喝了點熱水,吃了點東西後,我就在船上開始詢問船員有沒有見到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家夥。

然而我問遍了船上所有見到的船員,他們幾乎都是搖了搖頭,這讓我有些不解。

按道理說,刀疤男昏迷的時候,應該距離我很近,我被餘秋給撈了起來,他不可能沒有看到刀疤男的身影,按照時間推算,就算刀疤男真的死了,那他的屍體也應該飄起來了才對。

可是我看著海麵上依舊是什麽都沒有,甚至連地宮中的那些藍弧蚰蜒都看不到丁點,這更加讓我感到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