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黃皮子
療養院的房間打掃得很幹淨，在來的時候袁開宇問過陳圓圓，何沈靖接下來會怎麽樣。
如果何沈靖表現得正常的話，可以回歸原來的生活，但她現在的表現還不可以。
推開房間的門，何沈靖抱著雙膝側躺在房間當中，就像一隻小貓一樣。
聽到動靜的何沈靖扭過頭來看向門口這邊。
“你沒事吧？”袁開宇開口問道，恐怕這是他頭一次麵對麵與何沈靖交談，雖然兩人的交集頗多。
何沈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袁開宇沒有說話。
向前走了幾步更靠近了何沈靖一些。
“為什麽？為什麽？”何沈靖小聲的說道，她把頭蒙在了被子當中。
“昨晚上我明明見到你了，為什麽你沒有攔住我？就像第一次你去我家的時候。”何沈靖開始哽咽起來，哭聲伴著說話的聲音，“為什麽，你當時沒有攔下我，你明明知道我身上有異樣了，為什麽沒有像第一次一樣幫我！”
麵對何沈靖的話，袁開宇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站在原地看著。
過了很久以後，何沈靖開口說道，“你走吧。”
上午見何沈靖隻是一個小插曲，陳圓圓把袁開宇送了回來，隻是送到了小巷外並沒有開車進去。
袁開宇下車以後往店裏走去，不管怎麽說經曆這幾件事以後最起碼他眼前的小店算是他的正經的家了。
還沒走到店前，袁開宇就聽到店裏麵有些吵鬧的聲音，似乎幾個鬼物說話的聲音，他們可從來沒有這麽鬧騰過。
袁開宇直接推開了店門，店裏麵水鬼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麽。
剛一進門袁開宇就看到了店裏麵桌上一團黃色東西。
黃皮子！
斷尾的黃皮子就算放在那裏他也認得出來，這家夥怎麽會找到了店裏麵來了。
“我們老大回來了，你有什麽事還是找他說吧。”水鬼見袁開宇回來說道。
袁開宇二話沒說直接一把將黃皮子拎起來丟到了外麵，他的店是用來開餐飲店的，店裏麵出現一隻黃皮子將來還做不做生意了。
可是剛將黃皮子丟出了店外，這家夥就蹭蹭地往回跑，袁開宇一腳擋住了黃皮子的去路。
“我這店裏不讓有毛的進！”袁開宇說道。
“袁老大，你這是在什麽！我好不容易找到這裏，是特地來投奔你的！”黃皮子站起身口吐人言。
袁開宇自然不會相信黃皮子的鬼話。“快滾，快滾！”
黃皮子上前兩步抱住了袁開宇的大腿，“老大，你可憐可憐我行嗎？我好不容易修行幾十年，想要出來討封增加導航，結果被你一腳給破了，我也沒有出來害過人，你說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黃皮子說得有聲有色就差哭出來了。
店裏的其他鬼物也跟著點了點頭，明顯在袁開宇沒有回來之前，這群鬼物就被黃皮子洗腦了。
“你找上我，我哪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袁開宇辯解道，現在一聽好像真的是他那天有點過分了。
“你壞我道行，我還沒有找你，讓你收留我一下，你還把我趕出去了！”黃皮子拽著袁開宇褲腳就不撒開，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起開吧，你一個精怪怎麽能在我這裏，你們不應該受人香火嗎？”黃皮子在春城這邊沒聽說過，但是在華夏東北可是被當做仙家供奉。
“現在受香火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要不寄人籬下，要麽自立山頭，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這時黃皮子忽然想到了什麽“你之前殺死過了黃家的人，身上已經沾染了黃家的氣息，有我在你身邊可以省得黃家人找人麻煩。”
袁開宇聽到這話，之前麵前的黃皮子也說過這樣的話，之前他殺死的那隻肥黃皮子居然還惹上麻煩了。
“我身上沾染那隻黃皮子的氣息有什麽辦法能夠消除嗎？”袁開宇檢查自身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那些精怪的手段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要是真的遭到黃皮子報複也是一件麻煩事。
“有，有！隻要我道行夠了就可以幫你消除掉！”
“你道行夠了？”袁開宇聽到這話總感覺是一股子陰謀在等著他。
“對，沒錯，等我道行夠了就可以！”
袁開宇拎起了黃皮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雖然黃皮子說的話沒辦法證實，但是袁開宇總覺得黃皮子想要賴上他。
黃皮子賠笑說道，“老大，我混跡在春城多年，你收了我，無論是鎮宅還是跑腿都絕對沒有問題！”
昨晚黃皮子早已經目睹了袁開宇幾人斬殺情死鬼的一幕，三人當中看樣子就屬袁開宇好騙一些，加上昨晚袁開宇在食堂說的話，他確實不像其他飼養鬼物的人一樣，這不黃皮子聞著味就找到了外賣店裏麵。
“你對春城很了解了？”袁開宇話鋒一轉問道。
“對對對，我在春城二十幾年了，新城沒有建造的時候我就在了。”黃皮子抓住一切機會說道。
袁開宇眯起眼睛，“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一夥做白事生意拘魂的人？”
“白事生意拘魂的人？”
“對，專門在醫院截胡魂魄的一夥人。”
黃皮子有些猶豫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不知道。”
袁開宇臉一黑，瞬間就想要將黃皮子扔出去，黃皮子抱著袁開宇說道，“老大，你信我的話，我幫你打聽一下去，拘魂一事本來是鬼差的活，但是春城十幾年前城隍就消失了，一直沒有人管這裏，春城亂得很，隻要稍加打聽一下就知道你說的是誰了！”
“城隍失蹤了？”
“對，十幾年前春城的城隍突然消失了，當時還出過一次亂子，鬼差沒有人管理混亂至極，就連現在也這樣，不然好好的校園裏麵鬧鬼怎麽會沒有鬼差在，還輪得到老大出手。”
“春城現在壓根就沒有幾個真正的鬼差。”黃皮子繼續說道。
但袁開宇卻回想起昨天的經曆，那個攔住他的人說的十二點以後就不是鬼差說的算了，並不是隻是說給他這個新人聽，看樣子是整個春城的鬼差都要遵守這件事。
“是嗎？”袁開宇轉過來看了一下黃皮子的背部，中間一道黑色的毛發確實已經是很多年的黃皮子了。
“你留在我這裏肯定有目的？說出來吧！”
黃皮子掙脫開來了袁開宇，跑到了地上急忙作揖說道，“老大，你也不用這麽客氣，你我之間也不用立堂口你當我出馬弟子。你隻需要準備一個香爐，每天上香幾根，我自己吸食香火就好。”
“另外店裏這幾個兄弟姐妹都是無主之人，也可以吸食香火增進道行，時間久了都可以幫助老大做些什麽的。”黃皮子說道。
聽了黃皮子的話，袁開宇開始的時候確實想要店裏的幾個鬼物幫助他做些什麽，但現在看來幾個鬼物似乎隻能拿簡單的東西，如果上香可以增加鬼物的道行的話，確實可以這麽辦。
“那就先這樣吧，我一會出去去買香爐和香火。”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黃皮子急忙作揖說道，有人收留他自然是一件好事，況且袁開宇還不是平常人，跟著他沒準就會碰到什麽機緣。
“怎麽樣，我就說我家老大人好得很，”水鬼上前拍馬屁說道。
袁開宇看了屋內幾個鬼物一眼，對比黃皮子的奸詐，這些家夥簡直就是小白兔，哪天被黃皮子被黃皮子賣了都幫著數錢。
“你們幾個還要什麽嗎？”
“可樂，泡麵，香腸！”
“棉花糖！”
袁開宇記下以後，起身離開店裏去了附近最近的市場，在市場邊上就有一件佛具用品店，袁開宇進去買了香爐和香火，裏麵的老板看袁開宇非常年輕還給他推薦起了店裏的財神雕像和菩薩雕像，不知道為什麽袁開宇看著這些雕像心裏總會聯想起那尊邪神雕像。
也不知道程子昂他們追查明江新苑那尊消失的邪神雕像怎麽樣了，狡兔三窟，徐浩文供養邪神雕像居然也是兩處，並且還有每天用女生的血去澆邪神雕像，也真夠畜生的。
老板見袁開宇稍微有些出神，“怎麽樣，小哥，我店裏的這些神像都是開過光的，請的觀音寺的高僧開光的。”
這時的袁開宇扭頭對著老板說道，“城東的觀音寺不是尼姑庵，哪裏來的高僧？”
這一句話直接問得老板半天沒有說出話來。袁開宇趁機拎著買好的東西離開店裏。
佛具店一旁就是菜市場，因為先前白色麵具一事袁開宇對於外賣有些陰影，準備以後吃飯都自己做點。
走進菜市場準備買些什麽，逛了一會以後發現市場的角落位置，有一個老頭正在賣羊肉，兩隻被剝皮的羊掛在架子上麵看著很新鮮。
並且隻要三十塊錢一斤，袁開宇記得平時羊肉都要三十五六塊錢一斤。
不用為了後麵房租發愁，加上雖然被元一騙了，但多少還是賺到一些錢，袁開宇手裏還算富裕準備買二斤羊肉解解饞。
“老板這半隻羊都給我打包了！”突然一個男生搶先一步對老板說道。
半隻羊聽到這話袁開宇打量了一下說話的男生，男生看起來非常瘦弱，腦袋很大一看就是病態的那種樣子，並且袁開宇注意到男生看似瘦弱但是脖子卻非常粗，看起來很別扭。
賣羊肉的老頭一看來了大生意急忙將半扇羊肉打包了起來，生怕麵前的小夥子反悔似的。
“今天吃羊肉啊。”老頭打包好後跟病態的小夥子說道。
“對，趙大爺。”小夥子接過羊肉說道，看樣子跟賣羊肉的老頭很熟似的。
小夥子走了以後，袁開宇上前，“大爺，二斤羊肉燉著吃。”
“好，好。”老頭拿起刀給袁開宇從另外一隻羊身上割了一塊肉下來。
“二斤半，小夥子。”
“行了，就這些吧，”袁開宇早就知道這些賣肉的套路，要半斤割一斤，隻許多，不許少。
“大爺，剛才那個小夥子是幹什麽的，一次要那麽多羊肉。”袁開宇問了一嘴，他總感覺剛才那個小夥子有些奇怪。
“你說小王啊，他好像是搞什麽直播的，這年頭隻要你好好幹，幹什麽都賺錢，沒人能管你。”老頭將羊肉遞給了袁開宇。
袁開宇接過羊肉往一邊走去，他剛走就有兩名管理市場的人員走了過去，“你怎麽，還在這裏賣肉，你是無證經營，跟你說了多少遍了！”
袁開宇聽到後臉色有些不對，這老頭說別人一套一套的！
回到外賣店當中以後，袁開宇將香爐擺放在了他睡覺的庫房當中，直接點燃了三根香火，瞬間黃皮子跟四個鬼物就擠了過來，表情有些享受的圍在香爐旁邊，就像是課本裏麵吸食壓片的人一樣。
這幫家夥，袁開宇沒有管他們來到廚房做起了今天買的羊肉，老頭雖然是無證經營，但是羊肉的品質還不錯。
外賣店裏麵之前老張用過的東西都還在，袁開宇算是撿了一個大便宜，直接做起羊肉來。
來來回回鼓搗了一個來小時，袁開宇做好飯以後端到了前廳。
剛準備吃飯，突然想看點下飯的東西，才想到手機丟在了庫房那裏。
起身就去庫房拿手機，進去一看，四個鬼物連著黃皮子在**不知道子啊幹什麽。
走近一看幾個家夥竟然圍著他的手機正在看直播。
袁開宇皺著眉頭直接拿起手機，幾個家夥瞬間一臉哭相看著袁開宇。
“有什麽好看的！”袁開宇說道，他原本以為幾個家夥是在看美女直播。
袁開宇一直覺得所謂的美女直播，就跟以前古代逛青樓一樣，那些賣藝不賣身的女子，隻能看個熱鬧，你要是財大氣粗當上榜一大哥也能把人約出來，這跟那些青樓女子被贖身有什麽區別。
都是最好找個‘好人’而已。
拿過來手機的袁開宇一看，上麵的直播並不是美女直播，而是一個吃播。
那個主播正在吃一隻羊，“是他啊？”
手機裏麵正在大口大口吃著羊排的主播，正是袁開宇在菜市場遇到的那個病態青年。
此時的青年吃得無比痛快，袁開宇看完都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