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絕世大魔
玄黃九州
冀州域，九天神教地界。
天上地下，數不清的修士包圍了魔窟。
“李林，交出那長河蜉蝣，興許還可讓你再多活些時日！”
“老魔你今日不交出身上的奇靈必亡，絕滅你這等邪門歪道中的邪教，合乎情理，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李老魔，如今你九天魔教魔眾已然盡數殲滅，你也油盡燈枯死到臨頭，如若再不交出長河奇靈，你斷無生還可能！”
“本尊念你還有一絲人性，現在把奇靈交出吧，饒你一命!”
“李小友，莫要反抗，交出奇靈，我雲天河保你不死！”
……
一道道仙風道骨的正道大修眼中不乏懼意緊盯著下方一人毫無氣節的威脅道。
平原廣袤，大雪紛飛，滿天雪花落在了一位眾矢之的被稱為魔頭的男子之上。
李林一襲墨黑道袍早已殘破不堪，染血全身，他長發遭亂，左臂碎裂，手持碧青長劍，身軀有著十數個血窟窿。
寒風拂過那白森染血刀鞘臉，長發四刹飛舞，雙袖隨破爛黑袍飛揚，長劍血跡斑斑熱氣升騰，嫣然就是一位絕境裏的絕世大魔！
浸血寒眸望著遠方天際的殘陽，他幽幽長吟道：
輕柔一縷隨風揚，八麵來颶又何妨？
扶搖北風秋葉過，冬雪寒風百萬敵。
蜉蝣肩比長生藥，誘得靈籟化浮猋。
逆境之中颸嘯起，吾已成颰戰焚輪！
萬萬教眾乘風去，神教空空剩一颰。
殘陽月升絕境裏，大魔血盡也不悔！
他身上數不清的傷口湧出鮮血，腳下冰麵也被這熱血溶出了一個血池，現如今已經到了這等山窮水盡的絕境中。
此等絕境裏沒了半個腦袋身體殘破不堪的隨從卻依舊忠心耿耿死死護於他身旁！
四周強敵環繞，雖然口口聲聲讓自己交出奇靈，不殺自己，但他知道，交出的那一刻必然是被一刀兩段的結果！
今日的他不管怎麽做，都無任何生路可言。
無論誰來，也改變不了他的局麵，乃必死之局。
此等境地，縱活千年他也未遇之！今生死道消已成定局，麵對死亡，他依就如往常，眼眸毫無波瀾，冰冷如寒潭。
敵方的大修巨擘，有各大正派宗主太上長老，也有潛龍之資的少年天矯，甚至其中包含了少數他昔日的魔道同僚！
他們之中有昔日同僚的隔岸觀火，有大虧於他的正道巨擘冷嘲熱諷，有退至身後被受重創的聖女聖子咬牙切齒。
雖有種種不同的反響，但他們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眸中那濃重的忌憚之意和寶物占為己有的貪婪！
現如今的正魔巨擘們，就跟食屍，怕屍體有動靜的蟑鼠蛆蟲別無二致。
千年老魔李林全身靈力迸發而出，在以他為中心的地帶形成了一個十方米特殊的猩紅護罩。
“歐陽劍鋒，今日便還你自由之身。”
隨後他右手搭在身邊的隨從頭頂抹去了奴從烙印，表情真摯道。
一道道猩紅靈力從手掌湧入這名叫歐陽劍鋒的隨從體內，狂暴的巨量靈力瘋狂的修補著他的身軀。
“諤！嗚嗚~”
早已啞巴沒了半個頭的隨從歐陽劍鋒血淚湧出嗚咽出聲。
麵對著如此真情表露的奴仆，李林依舊專心拚盡全力修補於他軀體，把自身最後的本源也一並輸送給了他。
“不必如此，折磨奴役你多時，今日念你如此衷心不畏死，我便保你長存於世！”
做出如此不為己的魔頭，給出了對於這位忠心耿耿不畏死隨從的一句話，那語氣是非常的輕鬆與淡漠。
四周的大修巨擘們也是遠遠包圍觀望，不敢上前阻斷，此等魔道護罩是巨擘大魔才可使的魔術妖法，無論誰接近都會被吸汲血氣精華，危機本源。
不過呢，這等大法，消耗的便是一個人的根基與本源，維持不了多久。
隻要團團包圍，控製住他，最終獲利的還是他們！
轉眼日落西山就到了傍晚，大雪皚皚，風雪之中各大大修巨擘依舊死死困住李林，但誰都不敢踏出那一步率先出手。
大修們懼的都是李林臨死前的最後反撲，誰都想撈點好處，但誰也都不想做那個先出頭的鳥被打。
“哈哈哈哈！”
傳輸完最後一絲本源的李林寒眸掃過眼前這些平日裏唯我獨尊的大修巨擘，不禁仰天狂笑。
他看出這群烏合之眾眼中的懼意和貪婪，懼得是他這個魔道巨擎臨死前的反撲，貪得是他練成的長河蜉蝣。
如今為得到這等榜上有名的靈物，一個個搬出那套無與倫比的為天下蒼生除惡的響亮名頭，好笑的是誰也不想先出這個頭挨打！
真是虛偽至極，實屬可笑！
傳說中的長河蜉蝣也真是好大的**，讓這些平時一盤散沙自稱正道的大修們不計前嫌合力圍剿於他。
長河蜉蝣玄黃九州排名第五的奇物異靈，據說隻要獻祭修道者的全部，就可扭轉生死，重活一世！也正是如此弊端，千百年來沒人敢獻祭苦修來的力量，也就成了個傳說。
沒想到這等不知真假的傳說之奇靈，也足以引起任何大修們的覬覦啊！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
李林狂笑完後，雖然即將生死道消，但他吟詩的聲音依舊洪亮清郎。
長河蜉蝣如若真有那種能力，那如今局麵就是一次豐富的人生閱曆。
吟誦的時候，他的眼前浮現出了孩童時的那次黃粱一夢。
在那名為神州的土地上他是一位錦衣玉食隻需要上學的少年，那邊車水馬龍光怪陸離，成年工作後他邂逅了一生的摯愛羽柔，他們很快便成婚，在那往後的日子裏，平淡溫馨且幸福著，直至與她在那白潔病**攜手共渡黃泉。
心底深埋的往事，死前的一刻，在他腦海中如此清晰，好似不久發生。
“羽柔…？夢幻泡影嘛？但那才是我的所求，走上長生大道，實屬無奈。”李林心中輕歎著，有些許感慨，但無怨無悔。
終究是黃粱一夢，猶如夢幻泡影。
羽柔？這便是我心中僅存的那點虛假餘溫嘛？
修行之路，隻為長生，正魔兩道作法不同，實則本質並無區別。
雖說魔道，是種種的惡毒與無情，但與正道所圖的是一致，所求之事都是成仙跟長生，隻是作法不同，一個圈養血祭，一個傳功奴役。
李林表露厭倦之色，殘破的軀體熱血也近乎流幹，腳下血泊也早已結成了冰。
但也在這時，異變升起，疲憊之色的寒眸紅光亮起，腳下的血冰逐漸溶解。
一眾千年大修巨擘眼見李林的異變，不約同時的往後齊齊一退。
他們知道李魔頭並不信還能夠苟活，這最後的垂死掙紮要來了！
“真是虛偽得讓我不適應啊！”
“不過呢，也隻怪我不夠強大而已，若有來世那必然還是要踏上這條長生大道！”
“餓狼饑虎們，都過來狠狠分上一杯羹吧！”
李林閉上雙眸，感受著迎麵而來的寒風，他的身體紅色裂痕陡然出現，鮮血從皮膚溢出，想到此生的種種，他如寒潭般的神情，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道。
此生無悔於自己，要死了，怎可放過這一眾狼心狗行之輩？
“老魔，你就繼續癲狂下去吧，料你也撐不了多久了！”
“一隻快被打爛著的手臂，持把破劍還在威風什麽呢魔頭！？還不快把長河蜉蝣交出！興許還能苟活！”
“死到臨頭，還扯什麽巨擘大修之風，什麽九天神教教主，今日也不過是隻喪家之犬!交出秘寶，乖乖求饒，給你一條活路!”
“長蕭前輩你可已然沒有第二條路可選，識相就交出身上的所有奇靈，晚輩多少也是一方神教聖子，等會請求請求父親大人出幾分薄麵，那你興許還有存活的機會！免去等會其餘前輩們將你虐殺於此”
“李長蕭你為練出長河蜉蝣獻祭翼州百萬修士，屠我一族，辱我清白，我雪清姮今日定要將你這等人神共憤的大惡錯骨揚灰，散你七魂六魄，讓你永世不得輪回！”
一眾巨擘大修見李林詭異大笑身上紅光盈盈乍現，頓時驚慌往後遁，隻剩些涉世未深的少年天驕還在原地叫囂道。
“快跑，這是魔頭獻祭自身要自爆了！”
後遁遠方的巨擘大修們趕忙提醒這些年輕後輩道。
大修們都沒想到，最後的反撲竟然是最禁忌的邪法“核茨花”！
更沒想到這些年輕後輩天驕竟如此粗心大意，這可是萬年未有的大魔頭啊！
“哈哈，未免有些晚了吧！”
“茨花開遍海山川，來生仍做大魔修！”
李林身上紅光愈來愈烈，看著這些遁在後方的一眾大修巨擘們，和正要如蟑螂一樣逃竄的天驕，他溢著鮮血的嘴角一翹笑道。
正道也罷，魔道也罷，無非都是些求長生求名望求更大地位，想成為人上人的人，來壓榨弱者的弱者而已。
他是魔道修士，雖以得長生不擇手段，為自己謀得最高利益，但他從不虛偽惺惺作態，也從不同情於任何碌碌無為寄托希望於強者的弱者。
而麵前這些正道修士，卻要製定出虛偽不真的規則規矩來滿足高高在上的自己，勞役弱者，洗腦弱者，讓他們永生永世心甘情願臣服服侍自個，還玩出了合理化，不從眾不相同超出規矩便是邪門歪道，美名其曰:“尊師重道，行善積德，舍己為人，集思廣益，廣謀從眾，舍己救人，舍己從人。”
實際真正實行的還是那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準則。
想罷，一代魔道巨擘李林李長蕭持長劍直穿心髒悍然自爆。
身上的奇靈相互極致的碰撞壓縮，產生出無與倫比的恐怖威力。
“轟轟轟！”
道道紅光從他身上分射而出，黑夜被閃得如同白晝一般，一朵朵蘑菇雲在大地上跳躍，花雲頻頻乍現，海河被炸幹，天空被染紅，地上皆是巨坑，饒是如此，紅芒也依舊照耀著四方。
天地之中，正魔兩道大修倉皇逃竄。
涉世未深的少年英豪們無不葬身於此。
離得近些擁有驚世容顏的一宗強者女聖主們無不容顏造此大劫，盡數毀容。
道行不及一宗之主的散修們難逃一死。
李長嘯的隕落，現在來看，也無不是他們這些大修們的一場大劫！
眼前的狼藉，說明了一場浩劫，麵對如此人財兩空還損失不下一半底蘊的大修們，千古未有的悲痛之色，也盡顯於表，咆哮之聲響徹著整片天地。
“李長蕭！！！”
就算如今李林已經消失於這片天地，各大巨擘大修也不敢靠近爆炸的中心地帶。
“主人，您真的已經死了嗎？”
而此時中心處猩紅罩子裏的歐陽劍鋒還是久久不能平靜，口中喃喃自語。
盡數恢複了的歐陽劍鋒，星目劍眉顯然就是一位氣質非凡的俊俏男兒。
他呆立於原地，不敢動彈一點。
一刻。
三刻。
五刻。
呆立許久過後，歐陽劍鋒嘴角顫抖。
這不是悲傷而不禁的顫抖，是一種喜悅激動到極致的顫抖。
他檢查著全身的脈絡包括丹田，確認都無恙後，不多時，他便呈現出嘴角上揚神情扭曲與之前完全格格不入的癲狂之態。
“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情不自禁的狂笑起來。
“李林，你這個該死的魔頭！！！”
“殺我妻兒，滅我九族，侮辱奴隸我兩百年！”
“老天啊！今天你有眼了，殺了這魔頭！”
狂笑完，歐陽劍鋒血淚從眼角湧出，雙拳拽緊指甲死死嵌於肉內，使勁捶地，瘋狂的怒罵已死去的李林。
“我要宰了這魔頭，我要宰了他！為你們報仇！”
“該死的魔頭怎麽這麽快的死去！”
瘋狂過後，他稍微平靜下來，但口中滿是大仇未報的遺憾。
但他的內心，想的卻是，如今根基修為全部回歸，但世間卻隻有他一人，等會跟大修坦誠相待魔教的各樣密辛，求得一個名譽長老地位，從此多娶妻納妾生子，安穩的重新延續他這一脈。
“可惜了這李長蕭沒死在我手裏！”
思量好了對策，他撕碎了早已破爛的碧綠上衣，露出八塊腹肌，走向護罩邊緣，神情充滿自信可惜道。
不過他自己覺得也怪，李林沒死的時候，他從沒生出這種想法跟情緒，這李林一死，他瞬間覺得有天大的仇，覺得自己可以打敗他！
“也許這就是老魔在的時候那種虛無縹緲的壓迫感吧，現在這種表現才是真實的我，勇猛且自信！”
想罷，他嘴角上揚，心中會心一笑。
滿天血霧逐漸消散，就在他暢想未來的可期就要走出罩子之時，腦海突然一道令他熟悉又膽寒恐懼不已的聲音響起。
“這麽想殺我嗎？歐陽劍鋒！”
聽聞這聲，歐陽劍鋒後背冷汗瞬間冒出，汗毛立即戰栗。
這聲音，是九天魔教教主李林！
他雙腳不自覺的軟了下來，剛昂起的頭也不自覺的磕在了地上，口中更是害怕的顫抖道：“主人，主人！繞了我吧！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膽，這都不是本意，不是本意！”
這狼狽的模樣，也好在了場中沒人，要不然真會笑死個人！
就單單李林的這一聲，現在他便瘋狂的磕起了響頭。
“砰砰砰”的磕頭之聲，與罩外的寒風呼嘯形成一首詭異又奇妙的曲子。
李林在他腦海響起的這一聲，他是一點都不敢去懷疑是真是假，隻因為他歐陽劍鋒對這個謹慎的魔頭李林，太過於了解，這一聲不需要有任何懷疑，他已經聽過很多遍，這魔頭從來就不是一個嚇唬人的主，從來都是說話就動手的行動派。
不等歐陽劍鋒多做求饒，四周即將消散的血霧陡然凝聚過來。
全都附著於血罩麵上，在血罩精純的過濾後，通通湧進就要做出抵抗的歐陽劍鋒體內。
精純的血氣靈力從口鼻耳目玉門毛孔匯聚於他的丹田中心處。
被這血色靈力抑製得全身動彈不得的他，隻得神魂內斂內窺丹田。
見到的場景便是他丹海裏一顆圓滾滾的白玉球體在貪婪的吸收著精純血色靈力。
不等他多想這是什麽，這白玉球就瞬間破殼而出，晶瑩剔透，表裏透明，翅膀色澤流光溢彩。
定睛一看，這赫然是一隻尋常河道可見的蜉蝣！
這一刻，他雙眸睜大，所有事都明了了，難怪他能活到最後這一刻。
原來他就是存儲長河蜉蝣的寶匣！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偶然，他能活到這一刻都是精心謀劃後的必然！
恐懼與惱怒充斥著他的大腦，想不到，他是如此的悲劇，如此被算計得一點都不浪費！
但絕望不已的他，還是強撐鎮定下來，看向長河蜉蝣，尋找脫身之道!
最終發現它好似還差最後的一點養份！
歐陽劍鋒大腦飛速運轉起來，就要在這絕境裏頭找出一條存活之道。
“事已至此，歐陽劍鋒別做無用功了，這差的那一點，你正好補上，你的甘願奉獻，我可是一點都不會浪費！也銘記了你的犧牲!”
隱匿於丹海的李林看著絞盡腦汁的歐陽劍鋒，聲音冰冷又不失感概道。
隨即李林藏匿在歐陽劍鋒丹田處的本源神魂握住了他的心髒。
“噗”的一聲，跪倒於地來不及多說的歐陽劍鋒便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絕望逝去。
魂魄就要離體入輪回時，一股無法抵製的吸力將它直接帶到蜉蝣嘴邊。
蜉蝣當即再次享用了起來，不多時便把這魂魄跟丹田連同血肉蠶食殆盡!
在這最後的一絲養份滋養下，長河蜉蝣徹底綻放，從這隻剩張人皮的軀殼破殼而出，承載著李林的本源神魂消失在了這方天地。
不久後，破碎的魔窟天穹上，被一道劍痕辟出了一個深淵黑洞！
一道風華絕代手持三尺雪白長劍的白裳劍尊倩影出現。
銀絲垂掛鬢，後秀發及腰，羽玉眉過眸，鳳眸絕美且靈動，嬌龍鼻山根順峰頭而下，粉潤桃唇朝上。
臉部白皙透紅，形如鵝蛋，秀麗至極。
透紅白皙玉足站立於空中，一襲半飄殘雪的白素綺羅霓裳隨著清風舞動著。
白裳仙子望著對著這破敗不堪的地域喊道：“長蕭！”
良久後也無人回應於她。
縱使她渾身王氣仙力已然覆蓋整個玄黃九州，也尋不到那人的身影！更加沒有他存在的一點氣息！
她不惜損耗本源，查看起了時間軌跡，付出極大的代價抗衡著襲來的天地法則奇靈！
了解完一切後，她桃唇鮮血溢出，一劍斬滅了襲來的九轉規則仙王級奇靈！
在本源受損的情況下，強行使出奇靈禁忌，將那些齊聚魔窟的大修盡數斬殺！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的秀發已然化為了銀白之色，這是本源受損後，強行使用禁術的結果。
“哐當！”她持著的一柄雪白長劍不自覺地從手中滑落。
“輕柔一縷隨風揚，八麵來颶又何妨？……
殘陽月升絕境裏，大魔血盡也不悔。”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她些許呆滯，眸中濕潤，渾身顫抖的低吟了一遍他最後的詩詞。
“長蕭…”
“是柔兒不好，是柔兒來晚了，是柔兒欺騙了你…”
“那時不該引你入夢中的，使得我們有了情愫，也不該在後來出現在你身旁，使得成了這幅模樣！柔兒愧對於你！”
“長河蜉蝣朝生暮死，於光陰長河中重生。”
“若真…有來生，柔兒願化萬千柔風護你周全！化作蜉蝣伴你身旁！”
她落寞的跌坐在那廢墟之中，全然沒有了之前那般神威，鳳眸眼角淚滴不斷落下道。
而後道道白亮星光從嬌軀散發，九轉的仙王白衣劍尊，化身萬道柔風，神魂成繭，地上的王者之劍化為星光融於繭中，一起隨風駛向了光陰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