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靈山剿匪記8秦暻之災
待傅春風攜帶伶舟月的命令來時,周元已然將柴扛在肩上,結果聽到對方說自己不能走,讓他老弟先離開,他當即不高興了,怎麽回事?
他看了看伶舟月,對方衝他淡淡一笑。
艸,這個沒心沒肺、恩將仇報的臭女人,必然是自己剛剛一番言辭過於犀利,戳中她脆弱的自尊心,這會兒肯定是在想怎麽報複自己了。
周元凝眉,將柴丟在地上,一副渾然不懼的麵色,惱怒道:“傅千戶,我知你是位明事理,通情理的好官,可否如實告知,這老女人可是意欲報複我周元?你且直接說來,我不怕她。”
老女人?你小子是真敢叫啊!
不是哥們,你不怕,我怕啊!
我全家老小在洛陽,可不敢得罪這位大爺。
傅春風一陣嘴角抽搐,不由苦笑:“周兄弟誤會了,你與伶大人之間,可能存在一些小矛盾,其中詳節我不知全貌,不敢置喙,但我敬佩你是條漢子,所以我也不會騙你,此次伶大人留你下來,絕無害你之心。”
隨後傅春風將伶舟月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周元聽,且料周元聽完後沒什麽過大的表情,默然點頭,示意周倉先下山跟家裏麵報個平安。
言論在周元這裏,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就伶舟月那情緒不定,一會兒通情達理,一會兒冷血無情,跟個精神病一樣,委實令他高興不起來,誰知道她下一副是什麽麵孔?就她這種久居高位的權貴,喜怒無常,當是常事。
周元心中鄙夷:報仇?現在知道報仇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你說這人呐!就是賤狗。
非要狠狠地罵他兩句,他才知道醒悟。
當然,報仇一事周元知道注定報不成,因為山匪嘍囉已經被他殺個精光。
傅春風微微一笑:“周元,先前言論,別出機杼,如天雷貫耳,振聾發聵,使我茅塞頓開,就連伶大人自己都說她自己許是走上一條錯路,聽了你金石錚錚之言,似有覺悟,可見周元你有大儒之才,聖人之心,滿口聖言。”
言語之間,沒有半點虛情假意,盡是尊敬欽佩,隻是心底有個疑惑,他是真不知道周元如何能有這般見解,他看過周元的資料,未曾讀過書的,一介白丁。
周元目露訝異,伶舟月會有這覺悟?
如果是精神狀態良好情況下的她,倒是真有可能。
周元淡然一笑,謙虛回應:“傅千戶過譽了,之前一番言辭,不過是肺腑之言,誰知道我救了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裝清高,不認恩人,甚至眼中全無報答謝意,這才發作心中的不滿。”
二人一見如故,聊得可謂是非常投機,就在他們聊得熱火朝天之時,不遠處官道之上,塵土飛揚,先是五十個騎兵,在四五個人的率領下來到山前,後麵還有黑壓壓一片,隻是兵沒兵樣,精氣神不足。
五人勒馬停下,翻身下馬,跑步來到伶舟月跟前。
“卑職永安縣鎮守將軍秦暻,拜見伶大人。”
“卑職永安縣縣尉趙禹,拜見伶大人。”
來者正是快馬加鞭趕來的秦暻與趙禹,二人單膝下跪。
其中秦暻垂首低眉,臉色極為難看,特別是在來時路上聽下人稟報,說是陸景被捕,伶舟月在靈山遭遇山匪的洗劫,險些命喪靈山,所以才大發雷霆。
他是陸景的姐夫,而今小舅子倒了,他心情能好才怪。
趙禹同樣臉色難看,麵色陰沉似水,可他不是為了陸景,而是為了自己,他在心底暗罵了一句:“這崔龍城,都提醒他幾次了,正是特殊時期,莫要再下山行凶,結果就不聽,踏馬真是一幫蠢貨,竄逃之賊果然靠不住。”
伶舟月跨上一匹馬:“二位不必多禮,即刻啟程,奔赴靈山,本官今日要將整個靈山的賊匪殺盡殺絕。”
“是!”
而後,一行人馬浩浩湯湯登上崎嶇不平、陡峭難行的靈山。
斥候當先,探清敵情,伶舟月等十餘坐騎在中軍,其中周元因有大恩於伶舟月,故得賜承馬而行,騎的馬是趙禹的汗血寶馬,趙禹雖心裏不痛快,可也隻能忍著不爽。
伶舟月坐在馬上,馬兒慢行,她手裏張開一張靈山地圖,看完不由黛眉微蹙,美眸現出一抹似嗔似怒的表情。
側目冷視秦暻,質問道:“靈山之匪幾何?”
秦暻眼珠轉動,顯得有些慌亂,靈山他都沒來過,哪裏知道有多少土匪,他求救似的看了看趙禹,後者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因為他也不知道。
可答不上來,便是失職,是要被問罪的,秦暻強行擠出微笑,胡亂扯道:“回大人,根據卑職這些年的調查,靈山賊匪應有三波,山匪數量一直在變動,難以定量,不過大概應有三百人左右。”
三百人應該是有的吧!沒三百人也敢占山為王?
“錯了,靈山土匪起碼有二十幾波,大概數量應在上千人左右。”
忽然,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怒。
聞言,秦暻憤怒的看向開口之人,正是周元,後者一臉憤怒的盯著他,顯然對於他謊報軍情很不滿,他是靈山本地人,深知靈山村這些年遭到山匪的劫掠和迫害情況,他都跟山匪交過手的,靈山土匪有外縣落難者,也有本村一些吃不上飯的地痞,曾經也有人想見他一起落草為寇,吃香的,喝辣的,他沒去。
秦暻目光冒火,怒然:“上司在議論要事,不曾問你,你一無官無職之人,有何資格開口插話?來人,將其拖下去砍了,以正軍紀。”
“我看該拖下去砍了的人,是你。”
“秦暻,你竟敢當著我的麵撒謊。”
“莫非當本官糊塗,好糊弄嗎?”
伶舟月厲聲嗬斥,美眸之中凶光閃爍,櫻唇微抿,心頭不由泛起冰冷殺意:“本官在任杞溫郡太守時,便曾派人巡查永安,靈山土匪多達上千人,你一鎮守將軍竟不知細情,而今本官問你敵情,你還謊報軍情,胡說八道,倘若本官不曾巡查,做了錯誤決策,豈不是害了全軍,你這是置全軍性命於不顧,是一種極其危險和不負責的表現,屬於嚴重失職,你不配再任此職。”
“來人!將秦暻拖下去砍了,將其頭顱懸於一軍旗之下,以示軍紀之嚴厲,軍法之權威不容褻瀆和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