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線索
“怪不得她說夢到了她的爺爺,跟她說了許多話,原來她是騙我的。”趙承後知後覺,才明白為什麽周如霜哭的那麽傷心。
現在想來,幾乎每一句都是小丫頭在跟自己道別。
這一夜,趙承翻來覆去沒有睡好,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關心周如霜了,這才導致自己粗心大意,沒有早早發現苗頭。
不過趙承並沒打算放棄,自己穿越而來,如果不是周如霜相救,這條命隻怕也沒了,現在無論小丫頭遇到了什麽難題,他都要嚐試著出一分力。
如果她在金錢方麵遇到了困難,以趙承的賺錢能力加上現有的本錢,應該足夠了,就算暫時不夠,要賺到也很容易。
還有就是趙承正在備考,隻要成功上岸,就算是混進了大陳朝的政治係統,最差也是個主簿吧,相當於常務副縣長,就算小丫頭有什麽難解的問題,想來身份也夠用了。
第二天一早,略加洗漱的趙承拿了一顆黃梨啃了兩口,權當早餐,剩餘一盤梨子都裝在一個布袋裏,拎著出了門,直奔裏長家而去。
在搬來鳳凰裏的第一天,他就認識了鳳凰裏的裏長,因為在鳳凰裏買了房子,所以入住的人員身份信息,裏長那裏是要有記錄的。
現在小丫頭不辭而別,趙承理所當然要去裏長那裏問問。
鳳凰裏的裏長叫做相伯,原本是清河縣戍守城門的老卒,在三王之亂中斷了一條腿,平亂之後因傷病退役,就做了鳳凰裏的裏長。
相伯的家位於鳳凰裏的盡頭,門前一棵矮榆樹,沒有圍牆,是竹製的籬障,站在外麵就可以很容易看到院子裏的兩棵杏樹。
雖是清晨,相伯已經在園中劈柴了。
“相伯早啊!”趙承站在門外喊了一聲,相伯抬頭看了看:“我腿腳不好,你自己開門進來吧。”
門沒拴,應手而開,趙承還是第一次來到相伯的家,隻見院中除了兩株杏樹之外,房後就是城牆,相伯的家,其實就在城牆之下。
“唉,老了,腿腳也不方便,怎麽?你是有什麽事嗎?”相伯知道趙承是新搬來的,一家兩口,似乎沒什麽營生。
“昨天我家娘子無故失蹤,隻留下了一封書信,我來知會裏長一聲。”
相伯撂下手裏的斧子,抬頭看了趙承一眼:“你們吵架了?”
趙承搖了搖頭。
“那你娘子去了哪裏,在書信上可曾提及?”
趙承還是搖頭。
相伯拄著拐杖站了起來,眯起一隻眼睛看著趙承:“你是想報失蹤人口還是怎麽?”
趙承想了想,說道:“是想要報失蹤,雖然娘子留了書信,但是莫名其妙就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人脅迫。”
“再就是希望其他方麵如果有了消息,我也能盡早知道。”
相伯拄著拐杖向外走去:“走,去你家看看。”
於是趙承又跟著相伯回到了家中。
“昨天我回來的時候,大門是鎖著的。”趙承打開門鎖,讓相伯進院。
相伯裏裏外外看了一遍,連同東廂房、西廂房都仔細檢查過了,又回到院中。
“你家娘子留給你的書信裏,沒說什麽原因?”
趙承說道:“要不我去拿給你看看。”
相伯一擺手說道:“我不識字,你拿來我也看不懂。”
“她在信裏麵沒說什麽原因嗎?”
趙承搖了搖頭:“隻說我們兩個緣份淺薄……”
相伯歎了一聲:“不用找了,找也找不回來。”
趙承連忙問道:“為什麽?”
相伯說道:“我是這鳳凰裏的裏長,平日咱們鳳凰裏有往來出入者,會有坊正專門記錄,據我所知,昨天坊正的記錄上,有兩人到訪你家。”
“是誰?”趙承吃了一驚。
裏長咳嗽一聲,拄著拐杖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這兩人想必你也聽說過,便是前段時間在咱們清河縣盤桓了月餘的白公子和孟公子。”
“白公子?”趙承記憶裏隻有一個白公子,他還欠了白公子六十兩銀子,一個叫作冒五的家仆操辦了手續。
趙承不知道那個白公子到底叫什麽名字,隻知道是上京來的。
“是上京來的那個白公子?”
相伯“嗯”了一聲:“不然還有哪個?”
趙承急忙道:“還請相伯實言相告,這白公子到底叫什麽名字,我家娘子為何會隨他而去?”
相伯“唉”了一聲:“你這後生好不曉事,你家娘子若非被他綁去,那便是心甘情願跟他走了,你還找什麽找?”
“這白公子的老子是白東江,當朝文淵閣大學士,太子少保,他老子的老子是白神符。”
相伯搖了搖頭,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遠了。
趙承不知道這個白公子到底住在哪裏,隻知道他有親隨叫作冒五,就住在縣衙對麵的西風客棧。
“如果真是這個白公子所為,那麽之前我欠的六十兩銀子,隻怕也是有所圖謀。”
趙承立刻感覺到了這裏麵可能另有隱情,說白公子看上了周如霜也有可能,但他相信周如霜不會是那種嫌貧愛富,見異思遷的人。
更何況連東先生都收拾得幹幹淨淨,不辭而別,顯然是一起走的。若是有私情的話,不可能還帶著東先生一起走。
但是無論如何分析,趙承總要盡力去找一找,萬一小丫頭真的是受了脅迫,看在她救命之恩的份上,怎麽也得努力救她一救。
趙承隨即鎖好院門,去往西風客棧。
冒五現在就是這條線索上唯一的抓手,隻要找到冒五,就能找到白公子,也許就能找到周如霜。
趙承並非是想拉住周如霜不放,如果小丫頭真的願意跟著白公子走,他也絕對不會阻擋,隻想問一句為什麽。
進了西風客棧的門,立刻有夥計迎了上來:“這位官人是打尖還是住店?”
“我找冒五,告訴他我叫趙承。”
夥計笑著說道:“抱歉這位官人,冒公子已經不在小店了。”
“他什麽時候走的?去哪了知道嗎?”趙承不由得暗恨自己遲了一步。
夥計道:“冒公子是昨天早晨就退了房,至於去了哪裏,小的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