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雷霆手段
洪捕頭問道:“這味精的配方,既然是李富交給趙兄弟的,何不賣給我洪盛德?隻要我有了配方,還怕他不交出那味關鍵配料嗎?”
“趙兄弟請放心,老夫拿到關鍵配料後,必定不會藏私,這個秘密,你我二人共守,如何?”
趙承搖了搖頭說道:“在李富的授意下,在下已經與大順齋簽訂了合同,此時悔之晚矣,如果毀約,將這殘缺的配方流傳出去,在下將要承受毀約的風險。”
“既然洪捕頭有意得到這個配方,何不去找李富,就連我手中這殘缺的配方,也是李富交給我的。”
洪捕頭一想也對,趙承畢竟隻是一個中間人,難為他也沒有什麽意思。
“趙兄弟能來我洪盛德,如此坦誠相待,老夫自然是無比欣慰。不過……”
洪捕頭話鋒一轉說道:“趙兄弟沒有騙我吧,這李富手中真的有配方?”
趙承連忙說道:“洪捕頭放心,有一次我親眼見到李富把這個配方藏在了床頭的一個首飾盒裏。”
送走了趙承,洪捕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李富啊李富,看來久不出手,真以為洪某是個菩薩心腸呢。”
當初趙承賣味精給大順齋,張大順就曾經提醒過,洪盛德乃是洪捕頭產業,一旦洪盛德受損,洪捕頭的反擊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就在趙承拜訪洪捕頭的當天下午,清河縣的破落戶潑皮李四到縣衙狀告清河縣柳溪村人士李富欠債不還,因為李富本身就是裏長,所以李四告狀告到了縣衙。
縣衙接到狀子後就沉寂了下來,沒有回音。
因為縣令遊山去了,還沒有回來,這個案子需要等到縣令回來審理。
洪捕頭在心如油煎中等待了三天,這三天中大順齋仍然賓客滿座,生意紅火,顯然張大順手裏不止一罐。從這個狀態來分析,趙承的話應該是對的,而李富顯然撒了謊。
其實位於城南的倉庫已經成功生產出了四十多斤味精,足夠大順齋所用,就算洪捕頭再等三個月也是一樣的。
與此同時,李富也在清河縣的車店裏找了整整三天,終於找到了當初去他家收柴的那輛牛車。
“三天前你去我家收柴,可還記得?”李富紅著眼睛問道。
牛車老板點點頭說道:“沒錯,前幾天我確實去你家收過木柴,怎麽會不記得呢?”
“好!太好了!是誰雇你去的?告訴我!”李富死死扯住牛車老板的袖子,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緊緊抓住漂浮在水麵上的稻草一般。
牛車老板搖了搖頭:“我又不認得這個人,隻負責拉柴,誰會記得這個事情?”
“不過還依稀有點印象,是個年輕男子,長的嘛……普普通通,至於叫什麽名字,那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李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每次從我那裏拉走的木柴送到哪裏去了?”
“大順齋啊,都送到大順齋去了。”牛車老板滿頭霧水的看著神情癲狂的李富,不知道這人問這些做什麽。
李富又急忙趕往大順齋,今天他非要把這個人找出來不可。
洪捕頭站在土坑邊對他說的那番話,這些天一直懸在李富的心裏,如芒在背。
剛剛走到大順齋門口,正好看到趙承從裏麵走出來,李富一愣:“你也在這?”
自從那天在破廟想對周如霜用強而未成,李富就在村裏麵編造周如霜與自己苟合的假消息並大肆宣揚,希望趙承聽到這種流言會嫌棄周如霜,最好是一怒之下休掉她,那樣的話,李富馬上就可以把周如霜娶過來。
當然他的計劃沒有得逞,接著又想要設一個殺豬局,讓趙承賭局上賣妻,當然還是沒有得逞。
所以當他看到趙承的時候,所謂做賊心虛,下意識有點想躲開。
趙承卻很開心的樣子:“原來是李大善人,怎麽這麽有空?”
李富支支吾吾地道:“哦,我來看看,找個人。”
“哦,要找什麽人,我看能不能幫你找找。”趙承拿著一本書,笑吟吟的站在門旁的台階上,看著簷下接雨水的水缸,裏麵有幾條小鯽魚正在歡快的遊動。
李富猶豫了一下,說道:“呃……大順齋前些天一直在收購我家的木柴,我想找到那個人。”
“那就是我呀,原來你要找我。”趙承笑得更開心了。
李富看著趙承,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心裏想著:對啊,孫小鐵回複時說過,趙承已經識破了他們的殺豬盤,這個局破了,沒法再繼續。
其實趙承已經知道了,賭局後麵那個人是誰。
而且周如霜從破廟裏跑掉那天,趙承和周如霜就再也沒回去過,想必趙承都已經知道了。
所以他才故意高價收購木柴,栽贓陷害自己。
李富看著眼前的趙承,一股怒火從胸中燃起,這個家夥搞栽贓這一套,險些害死了自己,居然還站在這裏笑嘻嘻!
“趙承!別以為你做得隱蔽就這麽囂張,我現在就去找洪捕頭說明一切,你就等死吧!洪捕頭會放過你才怪!”
趙承笑了笑:“李大善人,你好像沒怎麽明白。也罷,我就簡要給你說一說。”
“你我同村,我是一個敗家子賭鬼,分文皆無差點病死。你給了我一個秘方,讓我製作一種味道極鮮的調料。”
李富手指顫抖指著趙承:“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趙承不以為意的說道:“但是這種調料隻有賣給處於困境中的酒樓,才能賣出一個好價錢,於是你選中了大順齋。”
“因為每天都要往大順齋送貨,所以用木柴來掩人耳目,可惜被洪捕頭識破了。”
李富大聲道:“一派胡言,全是一派胡言!!”他有些癲狂的叫喊引起了路人關注的目光。
“但是你沒想到,洪捕頭竟然找到了你的頭上,於是你謊言哄騙於他,想把這一切都推到我的頭上。”趙承把目光放在街道對麵洪盛德那塊金字招牌上。
“你……你……”李富雖然站在陽光下,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趙承就站在大街上,仿佛午後買菜一樣輕鬆寫意的把一個惡毒的陰謀講給自己聽,而自己偏偏又無可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