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再添債務
原來趙承發現自己難以同時對付三個人,所以看準機會,直奔孟致遠而去。
幾個家丁沒有防備,被他衝出包圍,急忙呼喊孟致遠,提醒他躲避。
當孟致遠反應過來時,趙承已經衝到了身前,想跑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抽出了刀。
趙承一棍打在馬頭上,馬兒吃痛長嘶一聲人立而起,立刻就把孟致遠掀翻在地。
趙承又一棍打在孟致遠的手腕上,長刀當啷一聲落地。
他手疾眼快,一把搶過掉在地上的刀,這時三名家丁拚死趕到,立刻護住了孟致遠。
白鏡韜特意叮囑過保護孟致遠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在他們三個眼皮子底下,孟致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真是百死莫贖。
所以三名家丁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誰也沒有再輕舉妄動。
趙承也是暗道一聲可惜,自己這具身體終究是太過虛弱。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二話不說就來抓我?而且個個持刀,是要公然行凶嗎?”
雖然打了起來,但是趙承的確是占理的,就算衙門前來抓人,也得先亮明身份再說,白鏡韜這些家丁,個個傲氣得很,不把普通百姓放在眼裏,沒想到這次遇到了趙承這個硬茬。
孟致遠製止了家丁們的呼喝,雖然他自己剛剛也弄得極為狼狽,但卻很是欣賞趙承這種性格。
孟致遠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對趙承說道:“我們是上京來的,白鏡韜你認得嗎?”
趙承搖了搖頭:“我不記得這個人。”
自他穿越而來,對這世界幾乎一無所知,唯一了解到一些信息,還是從周如霜的口中聽到的。
所以這具身體之前的記憶,等於是一片空白,自然不記得前身做過什麽。
孟致遠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你欠了白鏡韜幾十兩銀子,我們剛好路過,順路看看。”
接著又對家丁說道:“叫冒五過來處理此事。”
說著重新上馬,撥轉馬頭向來路疾馳而去。
冒五是白鏡韜的親隨,平時白鏡韜不管去哪裏都帶著冒五,所以如果有借據之類雜事,應該都是冒五經手。
再說收債這種小事,加上趙承的平民身份,一旦有了衝突,孟致遠覺得他和白鏡韜如果參與其中的話,會有失身分。
萬一被上京那群公子哥知道了,定會編排嘲諷了。
不如把這種事情丟給手下,無論什麽手段,跟他們這些公子是無關的。
白鏡韜離得遠,看得也不清楚,不知道是孟致遠落馬還是主動下馬,心裏有些不安,後來見孟致遠帶著家丁返回,這才鬆了口氣。
“怎麽回事?”白鏡韜看著遠處晨曦中的小村問道。
孟致遠把大概情況敘述了一遍:“家丁急於把人帶過來,話沒說清楚。”
其實白鏡韜倒不是為了那幾十兩銀子,重要的是心心念念的碑帖,聽了孟致遠的話,就叮囑冒五道:“那你就留在這裏,或者返回清河縣,等這裏的事情處理好了,再去沛地找我。”
白鏡韜安排完之後,就催促著車隊再次上路了,他坐在車裏問孟致遠:“怎麽感覺你催著我離開?那人打傷了我的家丁,都沒有略施懲誡。”
孟致遠看了一眼前後無人,家丁們都跟在馬車後麵有一段距離,這才湊近車窗,低聲對白鏡韜說道:“你這次出來,世叔給你交代些什麽了吧?”
白鏡韜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繼而瞪大了眼睛:“你是說……”
孟致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等到了沛地之後,找個時間詳談。”
白鏡韜一行人離去,隻剩下一個家丁冒五,留下來專門處理趙承的事情。
他是白鏡韜的親隨,大大小小的雜務幾乎都經過他手,所以在家丁之中,身份地位也很高。
趙承見這些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正感覺莫名其妙,冒五已經來到了破廟前。
“趙承,上個月你在我家公子那裏借到六十兩銀子,現在該還了吧。”
趙承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顯然跟剛才那個家丁都是一起的,都是什麽白公子的手下。
他皺了皺眉頭:“口話無憑,你說我欠了幾十兩銀子,總得有個欠據吧?”
冒五從懷裏掏出一張寫得清清楚楚的欠據展示給趙承看:“當然有,還有你的親手花押呢。”
白鏡韜初見趙承,是在清河縣的賭場。
趙承投其所好,借著賭錢的時候搭上了話,專挑白鏡韜感興趣的事情說,白鏡韜喜歡奇石,他就說自己有奇石,白鏡韜喜歡碑帖,他就說自己村子有舊石碑。
其實趙承隻是順口胡說,希望借此得到白鏡韜的賞識,攀附權貴罷了。
白鏡韜從小到大,這樣的人見得多了,三分信七分疑,而且也沒有放在心上,隔了十幾天,白鏡韜想起此事的時候,沒有找到趙承,也就不了了之。
不過這件事情被清河縣邵典史的兒子邵玉堂知道了,借著自家老子在縣裏當典史的便利,查到了趙承乃是清河縣柳溪村人,並以此邀功,要替白鏡韜把人抓來。
白鏡韜不屑於跟地方官員扯上關係,更何況隻是一個胥吏之子,根本瞧不上眼,斷然否定了趙承騙錢的說法,隻說自己記錯了地址,改天自己會去要,不勞旁人費心。
邵玉堂碰了一鼻子灰,這才作罷。
從身份上來講,白鏡韜不屑跟邵玉堂這些人糾纏,就更別提趙承這種普通百姓了,如果不是惦記著趙承說的碑帖,根本不會來找他,幾十兩銀子騙也好,借也好,就此作罷了。
今天從這裏經過,隻是碰巧,家裏的下人說那個賣碑帖的小子在附近村子,又剛好在去往沛地古戰場的路上,因此白鏡韜才著人去找趙承。
冒五抖了抖手裏的借據:“怎麽樣?不記得了?為了這六十兩銀子,你可是沒少吹牛啊。石碑呢?奇石呢?”
趙承搖了搖頭:“我前些日子重病險些死掉,醒來時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麽都記不得了。”
“你說的什麽石碑奇石,我一概不知,不過如果有借據,我借的銀子自然會還給你,你也不用擔心我賴帳。”
冒五指著借據上的手印說道:“是不是你可以自己比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