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愚忠太史慈
衛辰抽出淩霄劍，遞給太史慈笑著說道：“子義請看，這劍柄是否為汝師父鑄劍特有？”
太史慈接過衛辰背上那把劍，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有用力揮舞了兩下，隨後再次檢查了一遍劍柄。
衛辰道：“怎麽，還不相信？”
太史慈長歎了一口氣，道：“信了……信了，汝這可叫吾好生為難啊！”
衛辰淡然道：“這有什麽好為難的？陶潛惹了吾主公，幹你何事？有吾在，你難道怕投降以後會被吾主公追責嗎？”
太史慈道：“不然呢？吾猛虎大破曹軍，傷亡逃命者多達萬餘，此刻投誠有什麽好果子吃？”
衛辰一聽投誠二字，心裏樂開了花：沒想到馮牧的名頭這麽好用！
衛辰拍了拍太史慈，說道：“放心，吾主公此番來隻為報父仇，至於折損了多少人馬，都是次要的。”
“隻要讓我家主公痛痛快快地把徐州城屠了，就算你將功折罪了！”
太史慈眉毛胡子全都豎了起來，驚道：“屠……屠城？”
衛辰道：“你有什麽親朋好友在徐州趕緊叫他們撤走，不就行了？”
太史慈忽然正色道：“吾師父祖籍徐州，他定然不會同意把徐州城屠了！”
“吾不能做這不忠不孝的蠢事！吾且問你，你衛辰莫不是把吾師父殺了，奪了他老人家的淩霄劍，然後來遊說吾背叛陶公？”
衛辰道：“怎麽越說越離譜？聽你意思，隻要你師父過來叫你歸降，你便唯命是從嘍？”
太史慈道：“少囉嗦！吾要先見師父！其他事見麵再議！”
衛辰隻得答應下來，是以此行進入徐州，尚未見到陶潛，就要出城去找他師父馮牧。
馮牧在兗州失守那天晚上，便已經與負責播種機的鐵匠逃到了曹操軍中。
衛辰此時回去，直接去臨時鐵匠鋪找到馮牧。
馮牧這人癡迷鑄造，要是放在太平盛世，倒還真算是個大國工匠。
衛辰瞧馮牧正在靜靜觀察爐中劍身的顏色，雖然不願打攪，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馮師傅，你弟子太史慈要見你。”
馮牧頭都沒回，眼睛一直盯著燒紅的劍身，回了衛辰一句。
“見唄。”
衛辰繼續說道：“他說隻有你親自出麵他才會答應投誠，進而裏應外合拿下徐州。”
馮牧罵道：“汝這小兒！知不知徐州乃是吾故土？吾都黃土埋脖子的人了，眼下什麽都不想要，就想落葉歸根！”
衛辰感覺莫名其妙，笑著問道：“不是，誰不讓你這倔老頭落葉歸根的？”
馮牧道：“汝少哄騙吾，曹公此行前來屠城，當吾不知麽？”
“屠了城，吾祖宅一個活人都不剩，誰來辦喪事？”
衛辰撓了撓頭，問道：“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顧慮嗎？”
馮牧歎了口氣，說道：“就這麽點需求。”
衛辰端來一盆水，一把破滅了鍛造爐裏的火，馮牧一驚，猛地抬起頭來看著衛辰。
“看什麽？還不跟吾去麵見主公？”
馮牧的手腕瞬間被衛辰拽住，毫無抵抗之力。
“老朽都活這麽大歲數了，難道還怕了你嚴刑拷打不成？”
衛辰頓足止步，苦笑道。
“吾是要向主公商量，若你能勸降太史慈，便饒你全家不死，再給你升個官加個俸祿，給你養老！”
馮牧一愣，沒想到這事還能這麽辦？
衛辰見馮牧默認，繼續拽著馮牧的手往曹操軍帳內走去。
“放開吾，吾自己會走！”
到了軍帳內，衛辰說了馮牧的可以招降太史慈的事，曹操大喜，當即表態。
“進了城，吾派五百士兵助汝守衛祖宅，再封汝為兵器庫總管，俸祿一千五百石，汝有何異議？”
馮牧答道：“如此甚好，老朽別無他求。”
曹操問衛辰道：“文儒，這位老前輩就是鍛造淩霄劍的哪位神匠嗎？”
衛辰道：“正是。”
曹操登時喜形於色，一副甚是榮幸的表情。
“吾今日得見高人，幸甚至哉！”
衛辰一愣：幸甚至哉？你要觀滄海嗎？
馮牧被曹操突如其來的“表白”打了個措說不及，饒是自己年齡高出曹操幾十歲，也沒有受到過一方諸侯如此禮遇。
衛辰則是見怪不怪，這是曹操收買人心的絕佳秘方。
馮牧趕緊謝過，說道：“明公謬讚了。”
曹操道：“除了淩霄劍，神匠還有其他神兵利器否？”
馮牧立刻道：“老朽一生隻鑽研這一把淩霄劍，是以眼下尚無研製其他兵器。”
“不過在明公賬下賢才雲集，老朽在軍營中興許能觸類旁通，再造新式武器，亦未可知。”
曹操仍是麵帶微笑：“不急！新武器的事，待吾平了徐州再議。”
衛辰道：“主公，事不宜遲，吾這就帶馮總管去徐州見太史慈，爭取理應外合，一舉拿下！”
曹操大喜，命衛辰即刻出發。
衛辰帶著與馮牧騎著馬來到徐州城樓下，太史慈早早就在城樓上守望，見是師父來了，立刻飛身出城。
太史慈頃刻間便出了城門，向馮牧跪倒。
“師父，弟子不孝！”
馮牧道：“起來吧，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隨我向南走。”
三人走到徐州城南一裏多的地方，有一棵老樹，確認四下無人，馮牧這才開口。
“吾命你與衛主簿裏應外合，助曹公破了徐州城，聽清楚了嗎？”
太史慈含淚道：“可城中尚有師父家眷祖宅，師父你怎麽會……難道是受人脅迫？”
馮牧道：“吾一無所求，還能受誰脅迫？子義你當真糊塗！”
“這位衛主簿用起淩霄劍可謂是得心應手，吾此生唯一的追求便是找到能徹底駕馭淩霄劍的人，衛主簿便是第一個！。”
“這次，就算吾還衛主簿一個人情。”
“況且曹公已承諾不動老朽家人祖宅，吾已安排妥當，子義你速速與衛主簿商量破城之法。”
太史慈臉上表情十分為難，說道：“吾結識了三位英雄，聊得甚是投機，師父，弟子如何能做此背信棄義之事？”
太史慈與關羽張飛一同攻城，實為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