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分力,你就倒了?

衛辰心中一喜,莫非這鑄劍大漢竟是太史慈?

“兒子!我找了你一整天,怎地到這荒山野嶺鑄劍來了?”

老太太找到了兒子百感交集,竟然沒認出來旁邊的衛辰就是當日在洛陽救她一命的恩人。

衛辰看著老太太早就認了出來,況且眼前這個叫太史慈的人管她叫娘。

“娘,孩兒不孝!孩兒以為你被土匪綁了,是以要用二十二把劍換你出來!”

母子二人相擁而泣,衛辰不想再看苦情戲。

“喂,這兒還一個大活人你沒瞧見啊?”

那大漢轉頭過來,拱手道謝:“多謝壯士解圍,不知壯士為何深夜至此荒郊野嶺,莫非是洛陽城中之難民?”

衛辰額頭上突然多了三條斜線。

靠!我這麽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不說玉樹臨風,也得說是精神奕奕,竟然在你嘴裏竟然是洛陽的難民?

衛辰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慨道。

“唉!趕路趕得急了,臉上確實是有了不少風塵。”

“扯哪兒去了!你們母子二人都受過我救命之恩,該怎麽謝我?”

太史慈一聽這話,頓時昂起了頭,把兩個碩大的鼻孔對準了衛辰。

“我隻是謝你幫我解圍,何時謝你救命之恩?”

“我老娘既然沒被土匪捉去,這二十二個小兵我豈會放在眼裏?”

衛辰笑道:“你別強詞奪理!你要是有這本事,剛才還乖乖地給人家鑄劍?好家夥,一口氣打了二十一把寶劍,有這力氣十個山寨都被我踏平了!”

太史慈火冒三丈:“我呸!你老母被人綁了你還敢亂殺?當真禽獸不如!少廢話,不服就來比劃比劃!”

衛辰氣不打一處來:這年頭兵荒馬亂,不怕死的確實比較多!

還沒等衛辰搭話,太史慈猶如下山猛虎一般衝了過來,欺到身前突然一蹲,攻了衛辰下盤。

衛辰輕巧躍起,空中便輕輕送出手臂,一掌拍在太史慈後心。

衛辰隻用了一分力,自覺這招給他按摩還差不多,誰料直接讓太史慈吃了一嘴的土。

太史慈起身,抄起燒紅了的劍身,站在原地咬牙切齒地瞪著衛辰。

貌似是等待劍身冷卻變硬卻仍有高溫之時,再上前進攻。

衛辰想收了他為曹軍造劍,並不想要他性命,眼見他眼裏殺氣精盛,便不想再硬拚。

“怕了你了,我衣服可是在長安鵲羽坊買的,挺貴的!要是燒破了可沒人補。”

衛辰看老太太還是沒認出自己來,忍無可忍,轉頭說道。

“老太太,不記得我了?當日你丈夫發瘋,在洛陽城險些讓人煮了,是我救了你們老兩口啊。”

老太太眯縫著的雙眼突然睜大,放出感激的光芒。

“兒子!快些住手,這是我前日與你說的恩人,快速速跪下謝恩!”

太史慈手執烈刃,一言不發,似乎誰也攔不住。

老太太看著兒子那股倔勁兒又上來了,於是撲通一聲跪倒在衛辰麵前。

“逆子,你莫要胡來,還不跪下謝恩!”

衛辰忽然想了起來,這老太太應當是太史慈素未謀麵的後媽,不知是如何機緣巧合是這二人在這賊寨讓我碰見。

既然如此,這後媽對這頭瘋牛沒什麽威信力,我還是準備開打吧!

“再不跪下,我就咬舌自盡!讓你永遠也找不到你父親!”

那通紅的劍身上微微跳躍的紅,顯示著它已經到了利刃出鞘的時機。

太史慈卻撲通一聲跪倒,還賭氣地磕了三個頭。

衛辰見老太太自有辦法讓太史慈服帖,急忙上去攙扶。

“二位倒不必行此大禮,在下有一事不明,天才之大,何以你們二人竟能相遇?”

太史慈攙扶著老娘起身,說道。

“我親娘三年前已死,守孝期滿,我便到洛陽城尋我父親,碰見了她,我發誓在我有生之年必定尋到他!把他拿到我親娘墓前……磕頭謝罪!”

衛辰這下可搞不懂了:“你竟然知道你爹還活著?”

那老婦人說道:“誰知那傳話的人,直接說他爹在洛陽和別的女人好了,不打算再回這個家。”

衛辰吃驚不小:“我靠!這人也真是坑爹啊!”

“她親娘是個性情中人,既然被拋棄也不打算再死纏爛打,等到臨終前,才留下遺言,叫太史慈去洛陽找父親。”

“老身之所以把他父親藏了起來,便是怕他太過衝動,他父親瘋瘋癲癲,父子倆萬一談不攏,我可什麽都攔不住。”

衛辰此刻正要趕回陳留,沒工夫再去摻和這等閑事,隻不過太史慈會鑄劍倒是沒聽說過,書裏寫過嗎?

“太史慈,我問你,你娘死了,此生除了要找到你爹,最大的誌向是什麽?”

太史慈昂首說道:“那便是縱橫疆場,立不世之功!”

衛辰大讚說道:“好個壯士!願不願意隨我回陳留,我家主公曹孟德是也!”

太史慈拱手謝過:“多謝美意!我老娘去世前叮囑我,叫我效忠北海孔融孔文舉,父母之命,沒齒難忘!”

衛辰倒也沒把他太放在眼裏,等曹操拿了山東,賢臣猛將多如牛毛,恐怕你太史慈過來給我提鞋都輪不上。

隻不過太史慈會鑄劍,這倒是真沒聽說過。

“我且問你,尋常武將大多研習單挑招式,往往專而精之,雖對神兵利器大有占有之心,也絕無可能抽身學習鑄劍之術,你為何武藝高強,卻也通達鑄劍?”

太史慈垂淚道:“守孝三年,吾習武之豪情往往被喪母之悲痛衝撞,難以自拔,故而轉學鑄劍打鐵,將憤懣發泄。”

衛辰聽到這裏,不覺沉思:曆史的蝴蝶效應來了!不知為何太史慈的親娘會早死,故而給了太史慈習得鑄劍之機會。

“你和誰學得鑄劍?”

太史慈說了此人姓名籍貫,名叫馮牧,竟是在徐州城中。

衛辰問了鑄劍名匠的所在,便也不再勞心太史慈的家事。

“我身有要事,就此別過,今日之緣分來日再敘!”衛辰本想著和這頭瘋牛客套幾句便離開,誰知太史慈竟然叫衛辰等一等。

隻見太史慈抱著一大堆長劍走了過來,哐啷一聲撒在了事先準備好的牛皮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