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攪局
然而，俞涉剛剛出去片刻，就被華雄斬於馬下。
一時間，營帳之中，眾將麵麵相覷。
袁紹則再問道：“可還有人敢戰？”
眾諸侯相視一眼，最後還是冀州刺史韓馥道：“吾有上將潘鳳，定能替盟主取來華雄首級！”
袁紹大喜，道：“來人！給潘將軍賜酒！”
隨即，韓馥身後一將出列，滿飲一杯後便伴著擂鼓聲策馬出陣。
殊不知，盞茶未過，潘鳳亦死於華雄之手，韓馥麵色陰沉，大喊道：“賊子！賊子焉敢！”
一連折損二人，眾諸侯也認識到營外華雄之威，不敢再言語。
倒是袁紹輕歎，“倘若我上將顏良文醜不在，否則，豈容華雄賊子如此囂張！”
感慨之餘，他又看向場下眾人，問道：“可還有人敢出戰？”
待其話音落下，隻見公孫瓚身後一身高九尺的壯碩男子走出，“小將願往！”
曹操掃了一眼，便認得此人正是前些日子隨公孫瓚過來拜訪的關雲長。
袁紹則問其身居何職，公孫瓚此時為劉備三人之主，便答道：“盟主，此為吾帳下玄德公隨行馬弓手關雲長。”
“什麽？一個小小馬弓手竟敢胡言亂語！還不速速退下！”袁紹大怒，他乃當世貴族之身，無論何時，最是看重身份。
區區馬弓手，他自然有所輕視。
一旁的袁術亦接話道：“伯圭，你身為一方諸侯，禦下不嚴，如此場合，豈容他逞能？倘若被華雄所知，隻怕要諷我盟軍無人敢敵，故而派出個小小弓手送死。”
聽著眾人譏諷之言，關雲長卻依舊雲淡風輕，拱手道：“若某斬不得華雄首級，當獻項上人頭謝罪。”
此刻曹操正欲開口幫著說話，卻見他身後衛辰開口道：“如袁公所言，小小馬弓手，豈能出戰！我等知曉你立功心切，可營外何人，你應當知曉！”
未等關羽答話，張飛先罵道：“你又是何人？我二哥說了，能以項上人頭作保！你在這兒嘰嘰喳喳作甚？信不信我斬了你？！”
言語間，張飛便朝著衛辰走去，大有動手之意。
衛辰見狀，不禁冷笑一番，今日他定然不會讓關羽揚名。
這可都是往後曹操的勁敵，能提前打壓便提前打壓。
張飛出頭之際，袁紹更為不喜，再度問道：“這又是何人？”
公孫瓚為難，但仍舊老實答道：“此乃玄德公隨行步弓手，張飛張翼德。”
袁紹冷哼一聲，麵色陰沉：“如此場合！兩個小兵如此喧鬧！伯圭，你禦下風格倒是出奇！”
袁術則道：“左右！將此二人轟出營去！”
“公路莫急！”袁術話落，兗州刺史劉岱起身，“我觀此二人威風凜凜，既敢自薦，必有其能，何不予他一個機會，如若不成，再斬之，亦無不可。”
劉岱所言，令衛辰眉宇緊蹙。
若無他攪局，此話應當是曹操說的。
眼下因他提前叮囑，曹操才選擇看戲。
可到了最後，還是有人幫著關羽說話，看來想要改變曆史還是有些難度。
“刺史此言差矣，他一個小小馬弓手去戰華雄，乃以小博大，於他而言有大好處。而今說得是好聽，能以項上人頭作保，可我等缺他一個人頭嗎？倘若他敗了，擊潰盟軍軍心，又豈是一顆人頭能交代的？”
衛辰之言，令在場眾人恍然大悟，眼中的不屑之意更甚幾分。
而張飛則大怒，指著衛辰罵道：“你是何人，為何處處與我兄弟作對！”
衛辰輕哼一聲，“我乃曹公帳下主簿，衛辰衛文儒！至於你說與你兄弟作對，隻怕高看自己了！況且，我說的難道錯了嗎？你兄弟二人不就是妄圖一戰成名？若是真有能力，為何不在第一戰便出手？而今俞涉潘鳳二位將軍消耗了華雄體力，就知道上來撿便宜了？！”
“你……”張飛本就實誠，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做答，隻得罵道：“你這是詭辯！二人都是三合之間便敗，能耗華雄多少力氣！”
一直沉默的劉備看了自家三弟一眼，深知三弟脾氣的他，道：“罷了！既然爾等瞧不起我兄弟三人！我三人退去便可！”
張飛則回首怒斥一句：“什麽東西！若無我二哥出手！我且看看你們要折損多少人在華雄之手！”
眾諸侯盡皆沉默，潘鳳之能他們清楚，連潘鳳都不是三合之敵，其他人妄圖取勝，恐怕難度頗大。
待三人即將走出營帳，劉岱卻道：“玄德公留步！”
聽到身後的聲音，正拉著二人準備離去的劉備停住了步子，回頭道：“劉刺史還要羞辱我兄弟三人不成？”
劉岱笑道：“非也！但請玄德公稍等！”
轉而，劉岱看向曹操：“曹公，既然你帳下主簿攔下雲長，如今又無人出戰，你是否該為此事負責？若無人敢戰，便由雲長出手，諸位覺得如何？”
未等曹操答話，衛辰便道：“嗬！區區華雄！何勞我諸位兄長出手！某便可一合將其斬落於馬！”
此話一出，眾皆失色。
張飛道：“原來如此！是你想貪功！這才阻攔我二哥！”
衛辰不屑，道：“諸位能在此聚集，皆因我家主公於帝都帶出密詔！再者是我家主公兵馬兩萬，雖無諸侯之名，卻有諸侯之實！我既是曹公帳下主簿，身份自非爾等弓手可比！”
曹操愣神，他沒想到衛辰會突然這樣說，現在他名義上還是張邈部下，衛辰之言，多少有些不敬張邈。
而衛辰似乎早有察覺，先是看了眼曹操，示意其大可信任於他。
曹操雖不解，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亦隻能默認衛辰所言。
袁紹在聽完衛辰的話，神色微變，看來自己所行之事已然引得曹操不滿。
若無曹操支持，此次舉兵就名不正言不順了，因此袁紹還是挺在意曹操態度的。
他還想著借助此次起事謀大業，萬不可得名不順，姑且順曹操心意一次。
念及至此，袁紹便道：“既然文儒有信心戰華雄，那便由文儒出戰，斟酒來，助文儒壯壯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