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當坐山觀虎鬥
初平元年，即公元190年。
正月。
十八路諸侯齊聚酸棗，歃血為盟，以袁紹袁本初為盟主，共商討董。
曹操自東都而出，身懷密詔，雖未至諸侯，卻位同諸侯。
酸棗之地，十八路諸侯於二百裏地各自安營，氣勢浩**。
袁紹以孫堅為先鋒，直奔汜水關，第九鎮諸侯濟北相鮑信欲立首功，派帳下鮑忠先行，然不敵華雄，損兵折將。
討董一事，尚未開始，先吃敗局。
曹操亦明悟此前衛辰所言，十八路諸侯乃烏合之眾。
正在賬內商議時，營外卻有人求見，來者正是北平太守公孫瓚。
待曹操命人迎公孫瓚入營，卻見其身後還有三人。
其一人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麵若冠玉，一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麵若衝棗，一雙丹鳳眼顯得威風凜凜，最後一人身高八尺餘，豹頭環眼，虎背熊腰，頗有幾分殺意。
初見三人，衛辰神色陰沉。
按理說，此三人不該出現在此。
莫不是因為自己穿越而來，引起了蝴蝶效應？
待曹操收回目光，朝著公孫瓚躬身一拜，這才問起：“伯圭，此三人是？”
公孫瓚指著劉備道：“此為我兄弟平原令劉備劉玄德，乃中山靖王劉勝之後，景帝玄孫。”說罷，又看向關羽張飛，“此二人是玄德結義兄弟。”
關羽朝曹操拱手：“關羽關雲長。”
張飛亦有樣學樣道：“燕人張翼德。”
曹操再次打量幾人，“此玄德，莫非是破黃巾者？”
劉備笑答：“不值一提，都是二位兄弟襄助，否則以備之能，難成大事。”
“果然英雄也！”
隨後幾人便商議起討董之事，衛辰站在一旁，並未多言。
直至四人離去，曹操才問道：“文儒，方才怎一言不發？”
衛辰搖頭，道：“主公，鮑信貪功，得此一敗，然孫文台此行亦難成事。”
“緣何？”
“袁紹仗著四世三公的名頭，逼著主公為其所用，可見其絕非善類，袁術乃他族弟，一族之人，心思自是相似。”
“眼下袁術督掌眾諸侯糧草，以他為人，隻怕是要為難孫堅，因此文儒斷定，孫堅恐遭大敗。”
聽聞此話，曹操再問道：“既然文儒有此看法，方才公孫瓚在場，為何不說？”
衛辰輕歎一聲，道：“公孫瓚身後三人，皆非凡俗之輩，主公或可嚐試收複，否則應極力打壓。”
曹操大笑，“文儒有此言，莫不是因劉玄德的宗室身份？”
“宗室身份乃其一，他身後之人為其二，莫非主公以為劉備隻是謙虛之言？若非那二人，黃巾一戰，他確難成事。”
“那孫文台之事，文儒覺得該如何應對？我等是否要施以援手？”
衛辰搖頭，道：“主公眼下尚不可嶄露鋒芒，既然他們要爭，就由得他們去爭，我等坐山觀虎，以謀後定。”
夏侯惇則道：“文儒，而今十八路諸侯聚集於此，都是為著匡扶漢室，我等雖與孫堅無故舊，卻也不可眼睜睜看著他們損兵折將。”
“元讓此言差矣，孫堅有著江東猛虎之稱，自然不會吃多大虧，讓他吃個敗仗，往後便可多一人相助。”
唯有孫堅敗下陣來，他才會與袁氏兄弟反目。
須知，往後董卓倒台，袁本初將成中原之地最大的諸侯。
曹操已然會意，便道：“就依文儒所言，且先看看情況再說。”
衛辰頷首：“主公英明，況且現在才剛剛開始，即便吃過幾場敗仗，眾諸侯亦不會退卻，且等些時日，我等徐徐圖之便可。”
此後數日，曹操盡皆告病，一直都待在營帳之中。
“四個二，文儒，我可報單了！”
為著打發時間，衛辰特意打造了一副撲克，這些天曹營幾個將領都已經學會，閑暇之餘便在賬內打牌。
衛辰揚了揚手中的牌，道：“主公有些過於自信了。”
說罷，衛辰甩下大小王，大喝道：“王炸！”
他正欲將手牌放下，卻見外邊傳令兵走來，“稟主公！華雄夜襲孫先鋒大營，致使先鋒軍隊潰敗！”
聽到這話，曹操當即起身，掀掉了桌案，怒斥道：“當真？！”
衛辰見狀，一臉無語，曹操這狗東西居然耍無賴！
早兩日就有信傳來，說孫堅因糧草問題陷入困境，今日一敗，乃注定之事！
現在曹操如此激動，全然是不想輸牌裝出來的，為了這點小錢，桌案都給掀了，簡直臭不要臉！
待傳令兵離去，曹操掃過狼藉一片的木牌，這才歎息道：“哎！可惜了！我手上還有一個空包彈，必勝之牌哪！”
衛辰與夏侯惇對視一眼，神色黯然。
那狗東西剛才明明都報單了，他有個屁的空包彈。
不過二人都是曹操屬下，斷不會因這點小事跟他較真。
“文儒，孫堅此敗，恐怕會攪亂盟軍戰意……”
衛辰擺手道：“主公，您而今不過是張邈太守帳下奮武將軍，此事何勞您費心，且看袁本初如何處理。”
“估計今明袁本初就要喚我過去了，告病之言怕無法再用。”
“此事自然避無可避，不過主公悠閑了這些日子，也該去露露臉了，再如何，您還是頂著個奮武將軍之職。”衛辰道。
而一切也正如曹操所料，翌日一早眾諸侯便聚於袁紹賬內，商議後續事宜。
隻不過，袁紹口中剛蹦出來兩個屁，傳令兵就衝入賬中：“華雄引鐵騎下關，且以長兵挑著……挑著孫太守赤幘於寨前大罵盟軍乃烏合之眾！”
袁術此刻麵色鐵青，“可惡！都怪孫文台大敗，華雄豎子才敢這般叫囂。”
眾人聞言皆是神色一怔，他們皆清楚其中緣由，虧得袁術還敢這般埋怨。
若非袁術心術不正，以孫堅之能，恐早就在汜水關將華雄首級斬下，又豈會有今日之事？
相較其他人，袁紹更是清楚族弟所為，便道：“公路，此事不宜再論，倒是如今華雄叫陣，可有人敢應戰乎？”
袁紹話音剛落，袁術身後便有一名為俞涉的驍將出列，“小將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