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若非天然床頭見

“你要幫皇帝做生意?”

織煙端來幾盤幹果,有些驚愕地看著謝辰道:“他連名聲都不願意出,就像空手套白狼?到時候被圍追堵截的可是你啊。”

謝辰沉吟道:“沒有不愛錢的皇帝,想來他應該也沒錢用了吧。”

“不可能吧,前些年收複了那麽多的地盤,朝廷可是狠狠地發了財,怎麽可能沒有錢,要知道幾年前各地的繳獲那可都是一車一車地朝著國庫搬的。”

謝辰道:“先不說這了,之前的掌櫃們都還在吧?”

“在倒是在,不過也走了不少,還剩下幾個。”

“把他們都找來吧!咱們的紡織廠要重啟了。”謝辰說道。

織煙雖然想要勸勸謝辰,但現在紡織廠成了朝廷的生意,有李世民在後麵做靠山,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李家在長安城的勢力薄弱許多,長安城的布坊生意是官家跟杜家在做。

這兩家李世民都能說上話。

李世民現在也在觀望階段,他找不到比謝辰還要能幹的人,至於他到時候下場還是不下場,就要看謝辰能夠給他帶來多大的利潤了。

總之利潤七三開。

李世民七,謝辰三。

之前做布坊的時候醉良辰手裏有十幾個掌櫃的,這些人都是精通算學的,每個月在織煙可以都能夠領到不菲的收入,有幾個已經轉投別處,還有幾個則是一直留在這裏。

謝辰將他們召集起來,許給他們重利,讓他們在長安城之中開始打探消息。

其中兩個則是直接派往白露灞,準備開始收購土地建造工廠。

這些都是之前幹過的,所以掌櫃們也都輕車熟路,跟謝辰商量好了開銷支出以及運行流程,他們就去各忙各的了。

這種事交給他們謝辰很放心,所以安排好了之後索性就開始躺在天然居享受自己的休假生活。

想不到來了大唐之後又開始過上上班生活了,不過大唐的班要清閑得多,畢竟下午三點就下班了,而且也不用對著密密麻麻的數據跟發光的電腦從早幹到晚。

“群玉樓那位,不去看看?”

織煙坐在謝辰軟塌的邊緣,膝蓋上放著一個繡框,裏麵全是針織工具。

謝辰疑惑道:“什麽群玉樓那位?”

男人,該傻的時候就得傻,永遠別認為自己多聰明!更別認為女人好騙。

織煙盯著手裏的一個扇麵輕輕地繡著,輕聲道:“醉雲姑娘啊,近來她可是咱們長安城最有名的人物!無數富家子弟願花千兩白銀就為了跟她單獨相處一個時辰。有的甚至豪擲萬兩,要請醉雲入府呢……”

要麽說其他名伶那麽在意花魁選舉呢,選上了花魁之後,醉雲的人氣非同日而語。尤其是李治那有些過於偏心的評分,更是讓醉雲的層次高了不止一籌。

謝辰有些震撼道:“我算是明白為什麽那麽多青樓要走高精尖路線了!這要是培養幾個花魁出來,那銀子不是跟下雨一樣的?”

織煙轉頭笑意盈盈地看著謝辰:“人家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天上的嫡仙子!不少人為了她甘願被丟進護城河裏,無數男子為她迷得神魂顛倒的呢……”

話音未落,謝辰搖頭。

“她其實還不算是第一美人。”

“哦?”

謝辰在織煙微微有些疑惑的眼神坐起來,伸手勾住了織煙那尖尖的下巴,白皙的臉蛋兒微微往上一抬,謝辰淡笑道:“我知道一個叫做織煙的美人……我為她作了一首詩……”

“什……什麽詩?”織煙頰上浮現紅潤之色,微微驚愕,但還是眼簾輕顫地追問起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天然床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你……”織煙俏臉生紅,又羞又喜。

謝辰輕撫她的麵頰,笑道:“你就是我眼裏最漂亮的姑娘!”

織煙隻覺得俏臉滾燙,腦子裏暈乎乎的,她好想大喊一聲發泄一下興奮的情緒,卻又覺得不夠淑女。

她眼眸輕顫,鼻翼輕輕煽動,而後嗬氣如蘭地輕聲疑問道:“那我跟……跟你未婚妻比起來呢?”

有時候女人不傻。

真的挺聰明的。

在謝辰篤定地說了三遍‘你更美’之後,織煙高興地下樓去給謝辰準備晚飯了。

翌日,李世民下了朝正打算歇一會。

揉了揉眉心,他突然想起來:“之前說給那些老臣的子嗣恩蔭一事,準備得如何了?”

身邊的房玄齡回道:“已經準備妥當,老臣正要給陛下看名單。”

說罷,將袖中的冊子拿了出來。

李世民打開名單,這些人的名字下麵都寫著給他們準備的官職。

當看到武元慶跟武元爽的時候,李世民道:“朕之前聽坊間傳聞,這武家兄弟對其後母似乎頗為不敬啊?”

房玄齡搖了搖頭:“這個老臣就不知道了。”

旁邊的天子近衛突然開口道:“陛下,這事俺知道!”

李世民看向那近衛。

“是你小子啊。”

他嗬嗬一笑,笑道:“你小子知道什麽?”

“嘿嘿!”程處默嘿嘿一笑,行了個禮,而後道:“陛下,俺知道這武家兩兄弟平日裏都幹啥,這兩兄弟來了長安城之後,就一直在宜春坊的賭坊裏賭錢,三天輸了一千二百貫!”

李世民頓時皺起眉頭來。

“一千二百貫?什麽賭坊可以輸這麽多。”李世民狐疑地問道。

“這個……俺就不知道了!俺知道這事是因為俺爹說的,昨天武家兄弟被賭坊的人圍住要錢,拿不出來,賭坊的人就跟武家兩兄弟的家仆鬧了起來,左衛巡邏的兄弟們見了就攔了下來。”

“後來,武家兩兄弟去他們後母那裏要錢,結果他們後母也拿不出來那麽多,兩兄弟索性就將他們後母那座宅子的房契給要了去,拿去還了賭債。”

“荒唐!”李世民麵色一冷:“怎會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程處默撓了撓頭:“好像謝辰那家夥還跟武家兩兄弟打了起來。”

“打得好!”李世民冷冷地道:“不尊長輩,目無尊長!”

“將此二人從恩蔭之中剔除,責令二人去河道當工,河間王王兄正好手底下缺人,讓他們去看看民間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