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新店開張，十裏聞香！
“做生意？”
“大人，您真是走到哪都閑不住啊。”
“如果缺錢用，我把銀票留些給你，不就行了？”
二人對視良久，歐陽策笑著說道。
但仔細想想，他帶的錢都是燕今朝開設工坊賺來的，羊毛出在羊身上，還真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你懂個屁，生命在於折騰！”
“否則終日無所事事，即使活到一百歲又有什麽意思。”
燕今朝擺了下手，也是大牢蹲的久了，他感到窮極無聊，每天就差對著牆壁自言自語了，想找個事兒做。
放著京城這個繁華錦繡的去處，到處是達官貴人，富家子弟，不撈一筆實為可惜。
以他的頭腦，稍稍用點心思，簡直和白撿銀子沒什麽兩樣。
見燕今朝主意已定，歐陽策便不再出言相勸，而是問了句：“大人，那您準備做什麽生意呢？”
“別是像剛才的小販一樣，擺攤賣肉包子吧？”
“我看你像個肉包子！”燕今朝喝了口酒，回懟道：“咋不讓我去炸春卷呢！”
“這樣，你寫信也好，親自跑一趟也罷，把咱們縣工坊裏的香水、香皂之類的，先運幾車來。”
“現成的東西，選個地段好的鋪子，在城裏掛牌開賣！”
“對了，我走以後，縣裏百姓過得如何？那些流民都能吃得飽飯嗎？”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起了匯南縣的近況。
雖說不在其位，不謀其職，但好歹是自己奮鬥過的地方，偶爾免不了懷念。
“還好，有大人您留下的工坊做家底，百姓勤勞肯幹，您的荷包一天天鼓起來了。”
“臨來之前，他們還托我向您問好，都盼著您能回去呢。”
“是嗎？”
借著喝酒的空當，燕今朝巧妙的掩蓋了嘴角流露出的笑意，裝作滿不在乎的說：“算他們有點良心！”
其實，心裏正偷著樂呢，仿佛那開遍滿山遍野的花骨朵，渾身舒暢極了。
他做官，一不欺壓良善，二不盤剝百姓、食民而肥，總得圖個名聲吧？
“大人，幹脆我也別回去了，留下來幫你的忙，咱們就又能在一起共事了。”
歐陽策忽然起身，很是誠懇的說道。
燕今朝卻笑著反問他：“怎麽，不想做主簿了？”
“朝廷隻是罷了我的官，和你沒相幹，犯不著委屈自己。”
“不！”這次歐陽策一反常態，表現得非常固執：“主簿一職，我已經做了很多年。”
“如果不出意外，恐怕後半輩子難有升遷的機會，既然前途沒希望了，屬下倒不如轉向錢途。”
“跟著大人您，以後我或許能成為富翁了！”
燕今朝終是點頭同意，應允道：“你都這麽說了，我想拒絕也沒法開口，那就留下吧。”
話猶在耳，歐陽策趕忙又行一禮：“大人，我下半輩子跟著您了，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燕今朝麵色一凝，筷子差點掉到地上，看著鄭重其事的樣子，還以為要當場拜他為義父呢？
論年紀，歐陽策比他大了很多，可不敢收，害怕折壽。
待到酒足飯飽，歐陽策拿著包袱，忽然想起了什麽，開口問道：“大人，您現在住哪？我送您回去吧。”
“正好，我在京城裏無親無故，如果可以，打擾幾日不妨事吧？”
“如今我住在刑部大牢，你還要一起嗎？”
對於近況，燕今朝脫口而出，絲毫不加掩飾，頗有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此言一出，歐陽策連連擺手拒絕。
“算了吧，我沒這福氣……”
“刑部的牢房，一般人可沒機會進去，有錢都不行。”
燕今朝頓時翻了個白眼。
“哼！還說死心塌地跟著我，連鐵窗都沒一起蹲過，算什麽好兄弟！”
玩笑歸玩笑，離開了酒樓後，歐陽策決定自己先找個落腳處......
接下來，燕今朝繼續他的的享受牢獄生活，偶爾到會街上看看風景。
趙乾則正準備對遼國的作戰，忙著調派物資兵力，無暇分身，顧不上來探望他。
倒是歐陽策很仗義，除了要尋找合適的商鋪等相關事宜。
每隔兩天就到牢裏一次，送些酒菜和禦寒的衣物，給燕今朝養的都快發福了。
很快，半個月彈指一揮間......
歐陽策再一次來到牢裏，簡短的做出匯報。
“大人，商鋪已經買下了，位置在城南紫石街，內部裝潢很不錯，要不了幾天就可以開張。”
“還有件事，您之前讓我給縣裏寫信，所需要的香水、香皂之類的已經送到了，整整十大車。”
“來的都是咱縣裏的百姓，他們聽說您要在京城做生意，都願意留下幫忙，說是寧可不要工錢，管飯就行。”
“我尋思新店開張，少不了要人幫忙，自作主張讓他們留下了。”
“嗯，你做的對！”
“畢竟熟人用起來順手，溝通起來方便。”
燕今朝說著，忽的想起來，開店就要掛招牌，必須得起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問歐陽策，他將兩手一攤，無奈道：“大人，起名這事我不擅長，您來吧。”
作為幕後的老板，燕今朝欣然答應，但一時間也想不出個好聽的，便皺著眉頭，在昏暗的牢房裏來回踱步。
一個沒留神，腦門砰的撞到了牆上，疼得齜牙咧嘴。
恰在此時，他突然靈光乍現，來不及喊疼就興奮的大喊。
“有了，這個店要賣香水，就叫它......”
說著，他讓歐陽策去找來文房四寶，親自揮毫潑墨，寫下了“十裏聞香”四個字。
上輩子，他雖是個滿身銅臭的商業大亨，但閑暇之餘，偶爾也練練字。
經年日久，水平不敢說直追書法大家，那一筆一劃也是龍飛鳳舞，鐵畫銀鉤。
“去找個手藝好點的，把這四個字做成牌匾。”
“記住，一定要大，要醒目！”
領了吩咐，歐陽策答應一聲，趕忙再去跑腿......
“錢，都是錢......都是額滴！”
當天夜裏，燕今朝準時進入夢鄉，夢裏看到天空稀裏嘩啦的往下掉銀子，砸得他暈頭轉向，眼冒金星，好幾次差點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