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查作案工具的源頭
法醫科，辦公室裏，我看著秦姐桌子旁擺著的一束小金桔。說實話她養的很好，也不知道怎麽養的，不是結果的季節，上麵卻掛著幾顆果子。
我也是特釀的手欠，等待琴姐的時候伸手戳了戳，一戳就給戳掉了一個，我伸手去撿的時候，特釀的又給碰掉一個······
總共就三個，讓我搞掉了倆，瞬間就心虛了。
小心的給擺在花盆裏，偽裝成自然掉落，抬腿就想要溜呢。
巧了，剛起身秦姐就走了進來，我也趕忙藏在了身後。
“六具屍體的胃部提取物上都有氰化物殘留，但有兩具胃中沒有新鮮的食物。所以可以確定的是，受害者是通過飲用了某種**後，中毒身亡。現場帶來的杯子經過了化驗，也證實了這一點。”
秦姐沒來得及坐下，直接就給我說了最新的發現。很明顯她知道我的來曆，而且六具屍體，她其實是有得忙的。
我點了點頭，在她經過我的時候盡量的往一邊躲避了一下。
原因很簡單，一方麵是我身上藏著金桔，另一方麵是她顯然還在解剖，身上穿著白大褂，帶著頭套，手上的手套還有著一些黏糊糊的東西。所以我，你們懂得。
“身上沒其他外傷，沒有被外力脅迫過的跡象。從屍體的情況來看，能找到的對你們來說有用的信息很少，你可能要辛苦些了。”
她很溫柔，但我也頓感壓力。
我又問道關於屍體麵部表情的問題，因為那看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麽十分可怕的事情。
如果放在非醫學領域和通信不發達的狀態來看，真得就像是那種玩邪術被惡靈嚇死的感覺。
不過對此秦姐有更合理的解釋。
“這個屬正常，氰化物中毒死亡的人基本都會這樣。這種死亡方式會比較痛苦，耳垂耳廓部位的屍斑一般會呈現櫻紅色，麵部以及嘴唇會呈現紫紺色，這都是在可能性之內的。”
我點了點頭，她講到案情的時候一直都是很嚴謹，很多時候話都不是說死的，但我仍然抱著學習的態度繼續往下聽。
“氰化物中毒現象一般為急性中毒，死亡狀態俗稱電擊樣死亡。如果皮膚直接接觸到氰化物會出現刺激、紅斑甚至是潰爛的情況。而屍體胃部的殘留物中，也有著苦杏仁味。如果少量服用的話，嘔吐物和呼氣中也會有這種味道。”
我聽的下意識的捂了捂嘴，越發的覺得法醫還真不是人人都可以幹的。這東西別說聞了，看一眼我都會想吐。
“那他們這是屬於大劑量中毒嗎？”我繼續問道。
秦姐告訴我，氰化物的中毒一般分為四個階段。也就是，前驅期、呼吸困難階段、驚厥期和麻痹區。
總的來說，吸入和口服的反應是不同的。如果是口服的話，中毒者會出現惡心、嘔吐等來自於消化道的症狀。
之後就是頭痛心悸、心率增快、皮膚粘膜出現櫻桃色等嚴重反應。
緊接著就是陣發性**、角弓反張，大小便失禁等。最後下來就是反應消失，肌肉鬆弛，血壓下降。呼吸，心跳停止導致死亡。
這一套流程下來其實我覺得有很多地方沒有太特別的，就拿大小便失禁和血壓、心跳等等來說，一般人死亡我認為都是差不多的。
但我也沒好多說，因為說實話她說的認真專業，但我沒聽多明白。就以上來說，那都是我通過回憶東拚西湊，盡可能回憶起來的，也不知道準不準的，但八九不離十吧。
“按照這幾人服用的劑量來看，很可能從服用到出現心肺衰竭、全身**的狀態僅僅隻有數秒鍾。這種毒藥主要攻擊的是中樞神經和呼吸係統，所以目前的結論是，六人皆出現了服藥後，呼吸立即停止的現象。”
我聽到這兒，我就點頭道謝。
聊了這麽一大堆，我這才算是抓住了重點。
“那我明白了琴姐，氰化物這東西是違禁品，屬於危險化學品，比其他劇毒物更難搞到。而凶手能選用這東西進行投毒，說明他懂這些，而且還有渠道。”
琴姐衝我親切的一笑：“那你應該知道往哪個方向查了吧？”
我點了點頭：“臨城有資質的實驗室沒幾家，渠道方麵也能掌握。”
我自信的一笑，轉頭就要離開的時候，秦姐又叫住了我。
我本以為是發現了小桔子，但沒想到她卻提醒我道：“別忘了，臨城內有幾所重點高校也設有高級別的實驗室。”
我聽後點了點頭，這點我還真沒想到，當然就算沒想到，到時候查實驗室也能查到那裏。但盡管如此，我還是真心感謝秦姐的細心提示。
為了感謝，我把兩個小金桔放在了她的桌子上，咧嘴一笑，說是送給她吃的。
然後我就在她還看著金桔愣神的時候，一溜煙跑了出去。
沒再回辦公室，而是發了信息讓師兄林少陽去調查實驗室，我自個兒和師姐就又一次奔向了案發現場。
現場勘察這東西，真的不是一遍就能查清楚的。
一般第一次的時候線索是最多的，盡管是查的再細，那肯定也會漏下一些東西。
所以，二次勘察，三勘四勘，這都是有必要的。盡管你再去也查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但你身臨現場的時候，總會有一些靈感冒出來，雖然那些個地方老是讓人感到不舒服。
現場內，地板上的腳印都被標記了出來。這點也分析了，因為被不少人踩過，但由於都帶了鞋套，所以在法壇那邊能看出就隻有六人。
走廊那就完蛋了，所有人都是在門口穿的鞋套，而且當初民警趕到破門的時候，也踩了不老少，難以分辨。
我瞅著桌子上放著的幾個杯子，這應該就是凶手投毒的容器。
但我有點納悶，如果凶手真的是十四天前就藏在了這個屋子裏，準備這天投毒，那這一家人不可能不能沒有察覺。
但如果按照另一個思路來推理，我倒是覺得可能性大了不止一倍。
不過那樣的話，好像就得把趙立排除在外了。可是我轉念又一想？為什麽心裏總願意對趙立揪著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