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六具屍體

“死者背景和身份都弄清楚了,分別叫王惠36周歲、李倩34周歲、周楠楠31周歲、程疏27周歲、杜慶娟44周歲。”

“這個地方是王惠的住所,王惠的經濟情況在這些人當中屬於最差的。前幾年丈夫投資失敗,所以隻能把房子換在了這片別墅區裏的高層裏。”

說話的是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我饒有興趣的轉頭看了他一眼。是個輔警,寸頭,體型偏瘦,比我高一點,一米八以上了。

他見我看他,表現出了一些不自然,緊張了一下,繼續說道。

“報警人徐德,38周歲,李倩老公。於本月18日報案,報的是失蹤案,失蹤前提取過大量現金。”

“巧的是18日下午,我們同樣接到了程疏老公的報案,失蹤前同樣提取了大量現金。起初我們認為是綁架案,但發現兩位失蹤人員之間存在閨蜜關係。在調查後我們鎖定了這間房間,破門後就...”

他沒說下去,而是用下巴指了指房間,意思也很明顯了。

“徐德問了沒有?”我故作淡定的問了一句,同時鼓起勇氣,撇過一具屍體的臉仔細看了看。

我發誓我不想看的,但無奈周邊各部門的同事,我可不想給刑警隊丟臉。

“破門的時候徐德也在現場,但看到這一幕就精神恍惚了,說這是...請神的時候請到了妖魔鬼怪,被厲鬼索命。或者說是修煉什麽道法,走火入魔以後互相殘殺······”

我聽到這兒,皺眉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信嗎?”

他被我問的一愣,片刻之後趕忙搖頭:“我肯定不信,但這一屋子······?”

他沒說下去,我順著他的話繼續開始檢查房間。

牆上掛著一個...那是啥東西啊,我也沒弄清楚。

伸手指了指,但輔警小哥也衝我搖了搖頭。

而師姐則是在手機上搜了搜後給我解釋:“這是一種擋邪祛煞的做法,在我們當地很多地方還算...受歡迎吧。上麵說很多小孩經常生病,也會不少人用這種方式驅邪。”

“用紅繩把剪刀綁在銅鏡上,倒掛在那裏就能驅邪?”我又重複了一遍,臉上寫滿了疑惑。

師姐點了點頭:“網上說,懸掛的位置也有講究,最好的是掛在正對門的位置。還下麵的帖子又說,需要掛在門外,一個帖子一個說法。”

我咧嘴一笑,攤開手不正經道:“那行了,你看這個銅鏡是掛在了通往陽台的門上,典型的懸掛不到位,導致的邪靈入侵,破案了破案了。”

我的不著調挨了師姐一巴掌,引得大家紛紛看了過來,包括那個輔警小哥此時也衝著我捂住嘴巴笑了笑。

我走上前去,問他叫什麽名字。他說是叫陳為碩,做輔警已經有兩年了,比我小幾個的,但是比我高就很無恥!

其實關於他的表現,我的評價還是蠻高的。隻是可惜啊,僅僅是因為所屬部門不同,那這個案子那就不是他的了。

我看著辦理交接的時候他臉上的失落,還是告訴他希望他能自己抽出點時間學習學習,爭取再一年後去考一下。

我們當然都知道現階段這並不容易,但我看著他是真心喜歡這些東西,還是給鼓了鼓勁。

“哎?刑警隊的!”

感慨的時候,一個痕檢科的老師傅在臥室裏招呼了一聲。

在我們隊裏他們地位還是蠻高的,主要是負責指導我們的對犯罪現場的勘察。當然痕跡物證的檢驗和鑒定,包括分析案件和指認現場等等好多事他們都有參與和負責。

通俗點來說吧就是,他像是我們的外援,像是我們警隊裏的老專家。在偵破過程中遇到不懂的東西,不明白的事情都可以去找他們。

就和西方奇幻劇裏,主角到處冒險,但找到不懂的寶物和重要線索,都會去各大學城找老學者一樣。

至少我是這麽來操作的,我一個大老爺們到處撒嬌,總是虛心求教,所以老師傅們還是挺喜歡的。

另一方麵就是老師傅們和家裏的老人都是一樣的,他們輝煌的時代逐漸過去了,他們的心裏其實是有空虛的。無論他們是高冷的還是熱情的,他們都喜歡孫子輩的湊在他們身邊,像個好奇的小孩一樣,去問一些像是故事和過往一樣的東西。

此時我聽到裏麵招呼,也趕忙就抬腳走了進去。

臥室**的床單被掀開,幾個人拿著相機對著床底拍照。

老師傅摘下白手套,給我指了指下麵:“下麵還有一具屍體,總共不是五起,是六起。”

我聽到這,皺眉點了點頭,當要趴下身子去看的時候。老師傅一把又拉住了我的胳膊,我不知道他是啥意思就抬頭看向他。

但他卻頓了頓後給我說了句:“是個孩子,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被他這麽一嚇唬,當即也吸了口涼氣。

可是盡管我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這一低頭還是把我嚇了個夠嗆。

隻見那是是一位小女孩,頂多六歲的樣子。她一個人躺在床底,雙手死死的摳著床,表情十分扭曲,麵部正衝著窗外。

那雙眼直勾勾的看向我,我這一低頭正正巧和她對視上了。

“臥槽!”我嚇的一句髒口脫口而出,連忙拉住正要低頭去看的師姐。

就這樣的環境下,屋子裏到處都是黃符,客廳裏擺著各種法器和牌位,每具屍體臉上格外的猙獰,連窗簾都是死死拉著的,這就讓人心裏格外的壓抑。

如果不是我身邊有那麽多的人,我真的覺得我此時不是在人間。

“來...來倆人把床檢查一下,沒問題就抬一邊去。”我渾身哆嗦著,但也繼續著工作。

床被抬開,小女孩的屍體再一次被確認,她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傷痕。瞳孔中帶著恐懼,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同樣的,她的死亡方式和外麵的那些屍體都一樣,法醫此時也正在聚在一起商量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