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櫻花案再露線索

“一一,告訴我,日記本是你的嗎?”

我再次申請提審了聶一一,拿著日記本就給她展示了一下。

見她點頭,我趕忙把後封麵的壓痕給她看:“這個花是哪來的?”

她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我又問了她家裏有沒有櫻花的飾品或者裝飾,但聶一一給我的答複是,沒有。

對此,我專門跑了一樣聶青的家裏,在他家裏我沒找到有和這個壓痕相符合的物品。再三詢問聶青夫婦,他們也否定了家裏有此類物品,當然也答應下來再幫我們找找,有線索會聯係我們。

我立馬找到解傳波和他進行討論,解傳波的反應比我更激烈,也比我更重視。

我們討論的結果也很簡單,既然這壓痕不是在聶家出現的,那一定就是在送來的途中出現的。

但聶青表示,碰過這本筆記的人很多,甚至來的路上也是放在了出租車的座椅上。

憑借他的印象,我們把這群人篩選了一遍,沒找到任何的異常。

而程新那邊出現的櫻花標記,和這本筆記本上出現的櫻花標記,這擺明了不是偶然事件。也許,黑安裝正潛藏著一個人,向著我們徹底宣戰了。

我把筆記本送到痕檢科,也找了技術,但是得出的結論是相同的,這絕對不是因為巧合產生的。

也就是說,完全是不可能今天放在這裏,那天放在那裏,壓來壓去,最後各種壓痕覆蓋在一起,產生了這麽一個奇特的圖案。

因為人家說的很明顯,這是一次性壓成了,沒有重複壓過的痕跡。而且圖案相對完整,模具上也大概率是完整的。

我在網上和附近商超找到了同樣的筆記本,雖然筆記本年代比較久遠,但是上麵有生產商家的緣故,還是讓我找到了不少的銷售點。

我看了新的筆記本,上麵完全都沒有這樣的圖案。

所以我想,我們用不了多久就得辦一件大事了。

關於聶一一,其實他的案子拖了還算挺久。而她的案子在審理過程中,我這邊手頭上仍然遇到了不少事情。

所以針對她的案子,我可以提前說一下。

她是在當月被我們移交到了檢察院,檢察院那邊正常起訴。

法院那邊也給聶一一做了精神鑒定,鑒定的結果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她其實也患有了精神類疾病,不過我個人猜測啊,任何人受到妹妹這麽多年的折磨,精神上肯定會受到影響的。

而聶一一病症是抑鬱症嘛,嚴重抑鬱症。

最後的審判是,因聶一一在作案的時候受精神疾病的影響,在案發時完全喪失辨認和喪失自身控製行為能力。所以審判結果是,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

而到了19年,也就是今年年底的時候吧,檢察院這邊向法院提起抗訴,要求重審。

然後就一直拖到了20年三月份,法院這邊宣布維持原判,這個案子這才算結尾。

我記得審理結束那天,剛好是聶一一的生日,我和師姐還過去看望了她,但撲了個空。後來知道那天聶一一去了聶倩倩的墳前,去過了這個生日。

聶一一一直給妹妹道歉,希望來世再做姐妹。

當然開庭的時候我也去了,總的來說,雖然有些意難平,但也許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結果了吧。

時間再回到當下,當下的時間還是19年的四月份嘛。

這個時候,解傳波也針對這個圖案對聶一一又問了幾遍。一直到最後,他才算是死心。

夜裏,解傳波他請我和師姐吃飯,我知道是為了安撫我們的情緒。

他告訴我們做警察,就應該既有同情心,但又不能有太多的同情心。

針對聶一一的案子以後會怎麽審理,我發出了疑問,但解傳波也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們能做的,就是把完整的事實找出來,把所有的證據擺出來,然後遞交上去,這就是我們的工作。

在今天的這個場麵,解傳波要了四瓶啤酒,開了一瓶給我,說今天可以喝點兒。

我點了點頭,抬頭直接灌了半瓶。

酒下肚,解傳波就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你知道嗎?我對象是個醫生,今年剛升了主任。以前我在省廳,晚上回家以後我倆會躺在**,聊一聊工作上遇到的一些趣事。”

說到這,解傳波突然抬頭看向了我和師姐:“哎?你們知道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就算是要尿褲子裏了,都不能跑嗎?”

我一聽還有這稀奇事兒,於是大膽的猜了猜:“該不是因為地滑吧?”

我這話說完解傳波突然就噗嗤一笑,扭頭看向師姐。

師姐的回答其實沒比我好到哪裏去,她說是怕碰到在外麵的病人,所以有事隻能快步“暴走”起來,而不能跑。

解傳波仍舊搖了搖頭:“其實特逗,我媳婦實習的時候吧,那時候不懂,一聽到病房呼叫,kuangkuangkuang就跑開來了。”

“她這一跑不要緊,整個科室的醫生見了都開始跟著跑,搞得整個樓層的病人人心惶惶的,所有人都圍上來看哪個病床發生了什麽事兒。”

我聽著聽著,突然來了興趣,伸著腦袋靠前問為什麽。

解傳波講說:“那...那你這還沒聽明白?那有人快要不行了才需要醫生護士們跑著過去唄,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默契,一旦有人跑就以為有人不行了呀。”

我這才算是聽明白,對我來說是挺新奇,但我沒聽懂他要表達什麽意思。

解傳波則是喝了口酒,擦了擦粘在嘴角的沫子。

“曾經她們醫院發生過這麽一件事,一場手術,一個老人沒搶救過來,走的時候十分痛苦。手術裏就有個實習生,很是天真善良,一出手術室看到外麵著急的患者,就開始共情,眼淚直接就掉了出來,在那哭。”

“你猜後來怎麽著?”解傳波又問我,我和師姐齊刷刷的搖頭。

“後來這老爺子的家屬啊,一口認定是這個丫頭工作失誤造成了他家老爺子死亡,說是醫療事故。而生成這個想法的理由就是,不是你的失誤你為什麽出來就哭?”

我和師姐對視一眼,慢慢的好像能聽出解傳波話裏話外的意思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