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目標已經確認
我們沒敢往裏麵開車，生怕待會天一黑，這裏人都回來以後我們車開不出來。
裏麵也沒車位，就村子有四個出口，其中兩個比較大一些，村口有空地，還被人圈起來做了收費停車場，包月的，而且還是泥土地麵。
村外圍的店鋪就少得多，因為迎麵就是馬路和高架，石柳位置偏一點，裏麵啥都有，所以靠近外圍大馬路和高架的地方就沒那麽熱鬧了。
我們倒是好辦，找了個小超市和老板商量了一下，起初他不願意，當得知我們是警察後，就答應了下來，讓我們把車放著。
徒步走進這個城中村，都是年輕人，偶爾有三十多的，情侶也不算少，所以我和師姐這種一點都不眨眼。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我扭頭向著師姐問了一句，師姐點頭，顯然她家境蠻好，去過窮鄉僻壤，知道這個地方，但從沒走進過。
也對，一個女孩子嘛，沒事誰來這些地方。我也是本地人，但我家離這裏還是很遠的，所以也是第一次來。
這一看之下，我覺得我原本的計劃設定的肯定有問題，在這個地方真的是沒法查。監控不完善，人又多又密集。
我知道王凱就在這裏，但是就我倆的力量是絕對查不出來的。真要查的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每棟樓都去走訪，找到房東去翻找他們的租房合同，在那裏一比對就對出來了，但我沒去做。
是有點懶，也是有點傷感吧。
師姐其實選擇了一個更快的方法，那就是讓居委會也就是村大隊直接聯係這些房東去查。
她把麻煩事全扔給別人的這個舉動，也讓我對這個師姐吧，有了新的認識。
咋就那麽黑心的一個丫頭呢？
五點多吧，我們就偷了個懶，在裏麵找了個小燒烤攤，點了份烤魚和幾個烤串，還有十幾塊錢一盤的蟹鉗和一疊田螺，就坐在那吃了起來。
我不知道為什麽，坐在這裏我心裏充斥著一種孤獨感。尤其是透過破舊樓層的角落，看向外麵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他們五點就亮起了燈，讓人又是想家又是對自己的未來迷茫和恐懼。
說實話我覺得我應該還算是好的，至少我的這個工作他性質在那擺著。
同樣是賺三千多塊錢，哪怕福利上也一樣。別人問起來，我說我是正式警察，所有人都覺著這工資沒問題。而你換個其他職業，這個年齡在這樣的城市裏三千多，他們會覺得你混的一般，有些親戚朋友的會瞧不起人。
加上這裏住著的很多一部分是外地的，所以他們的壓力會更大，心情會比我更失落。這個地方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十分熱鬧但又十分壓抑。
壓抑的情況下容易滋生很多問題，尤其是很多的心理問題。
我這樣的人生是一眼望到頭，運氣好升職，運氣不好也就這樣了，有吃有喝唄，所以我不會迷茫的。加上每天事多，腦力和體力充斥著一整天，我也沒時間想太多。
天陸續黑下來，燒烤攤上人也慢慢也多了起來。
店老板可能是看我們吃的有些酒了，還接了兩杯紮啤過來，放在了我和師姐的麵前，說是請我們喝的。大家在外麵打拚都不容易，就當一家人就行。
其實我不管他是不是為了自己的生意爭取個回頭客，但是他這個說辭就讓人心裏很感動。但是我們不能喝酒啊，所以隻能硬著頭皮駁回了老板的好意。
六點半的時候，這裏的人已經烏泱泱的了，一眼看去全是人頭，所有人前後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在這條街上行走，電瓶車也堵在裏麵走的很慢。
十幾分鍾後，師姐收到消息說要找的王凱找到了。是在一家“翩翩理發店”正對過的第一棟樓，306，是上了三樓東邊第二個房間。
他專門說了怎麽找，聽起來很繞，但也說明了問題，管理上是跟不上的，甚至連門牌號都沒有的。
我當即結賬，這一餐吃了一百二十一，價格倒是比外麵的便宜不少，這樣的環境下也就讓好多人下了班都會和朋友在這裏買醉。
因為人實在太多了，我就護著師姐一路打聽著往理發店走去。
奇怪的是很多人都在那裏理過發，也是因為便宜。外麵理發四十，這裏十五，但卻很多人都對這個名字沒印象。
費盡力氣讓我們找到了，這才發現路太窄，牌子太高，記店鋪的位置比記名字更方便。
我站在理發店門口往對麵一看，路對過是黑呼呼的胡同，很快，能並排容納兩台車那麽寬。
這裏直著往前有三棟樓，然後就是死路，邊上也有停的車，都塞在那裏落了一大層灰，也說明車放那就都不再動了。
“小哥，走，到我那玩玩去？”我剛走兩步，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女人，操著外地口音就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一愣：“什麽意思？”
她悄悄的貼在我身邊，拉住了我的胳膊：“兩百，玩玩唄？”
我還是一愣：“玩什麽？你啊？”
“對啊，我啊，有地方。”她用下巴指了指右手邊的那棟樓，一臉笑容，十分熱情。但長得真是一言難盡，到我臉頰那麽搞。
我也明白了她是什麽意思，就掏出了手機：“你給我個手機號吧，我這會真沒空，我到時候有空了給你打電話。”
女人一愣，然後就鬆開了我的手：“現在玩唄。”
我知道她可能有所警覺，因為她表現的很小心，於是就偷偷指了指身後剛從商店買了兩瓶水出來的師姐：“今兒真不行。”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後就有些失望的留了個手機號給我，我還怕她給我留錯的，專門打了過去，見她手機響起我這才掛掉。
而此時師姐也走了過來，將水遞給我後就問我在幹什麽，那女人看了一眼漂亮的師姐，也不想生事，直接扭頭就離開了。
這個地方，真的是魚龍混雜啊，但你得有路子，不然你就是生活在水麵上的那群人。
“剛剛那是誰呀？”師姐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抬頭看向我。
我伸手擰開一瓶水，塞到了她手裏，然後熟悉的接過另一瓶擰開後自己灌了一口。
偷偷打開相機，趁著那人不注意，就給她拍了張照片。
她很小心，她會看的，她一直在人群裏徘徊，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問。她問的所有人都是那些麵相上看上去，就老實巴交那種。但老實巴交的話，為什麽找我呢？
“一個暗門子，不管她，我們還是先找王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