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陳年老案

我掏出手機對這條刹車油管拍下照,剛準備滑出車底的時候,我的後背不知道被什麽紮了一下,疼的要命。

等我脫掉外套甩了好幾下以後,一塊破碎的透明玻璃的東西就掉在了地上。

我罵了句奶奶個腿兒,剛轉身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太對勁。

又跑回去將玻璃片撿起來,這玩意怎麽就感覺,有點別扭。

我又連忙到車底找了找,最後在車後的草坪裏,又額外找到了一些其他的碎片。

我小心的撿起來,四下看了沒人,就嚐試著給拚接。雖然碎片不夠,但拚到最後我發現,這特釀的居然是一個玻璃眼鏡的眼鏡片。

玻璃材質的眼鏡不常見,因為這玩意很容易碎,所以不是消費者的第一選擇,其次就是應該比樹脂的貴。

我是偶然間不知道在哪兒聽過的玻璃的更貴些,我本人不近視,所以價格上我不太能確定,隻能確定這種材質眼鏡帶的人少。

我急忙裝進證物帶,攔下要回隊裏的同事要帶回去檢驗一下。

半個小時後,隊裏傳來的線索是,這的確是近視鏡的鏡片,雖然現在的殘片不太能判斷具體的度數,但是能了解到度數並不低。

我又叮囑了王安安和池宿宿這幾天不要開車,也盡量不要出門了,關於她們單位那邊我們這邊出麵協調幫忙請假。

這幾天也盡量不要點外賣,別開門,我答應下來每天下班給買好飯菜帶上來。

但沒想到的是,在我們出麵給她倆請假的時候,才發現池宿宿和王安安這個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居然我們臨城某個中大型火鍋店的老板和股東。

王安安是管理者,池宿宿是大股東······

我到現在都沒想通,一個二十來歲的女老板,怎麽能和我擠在一個出租房裏。

11月7日,上午十點,臨城市公安局,刑警隊辦公室。

距離朱局給的期限越來越近,線索再次斷掉的我們,已經把網撒好了,能做的隻有等。

這麽大的城市裏,一個人若是想要藏起來,那是真的不容易找。

技偵那邊也鎖定了範勇名下的手機卡,和身上的銀行卡以及他的身份證件。

隻要在這個國家的任何一個地方,他隻要打電話,隻要用銀行卡,隻要刷了身份證或者掃了臉,我們立刻就能鎖定他的位置。

為此,我們試著撥打他的電話號碼好幾次,還專門以彩信和短信的方式給發送了一些東西,隻要他接收了,我們就能通過信號基站找到他。

可是,他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如果說這個人不是個天才,那麽他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哎我說!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我發呆的時候,幾個處理陳年舊案的師兄咋呼了一聲。

我不為所動,繼續盯著電腦裏的城市衛星圖,我在看地圖裏的酒吧,案發地點的位置,以及幾個受害人的區域,我在嚐試著想象如果換我我此刻應該會怎麽做。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嫌疑人到現在沒露頭,那就說明在這個城市裏他有著其他的藏匿點。

但我倒是希望他是個天才,如果真的是受人蠱惑笨蛋,那他現在應該是已經被人殺死了。那樣就全完。

師兄們圍在一起,議論紛紛,柳潼甚至還招呼了我一聲:“小遠,你快過來看看,十年前咱臨城死過警員?但沒人提起過啊!”

柳潼說著,看向幾個來的比較早的同事:“你們也沒聽過?”

我抬頭瞥了他們一眼,他們都在搖頭。這八卦的樣子打亂了我的思路,讓我有些煩躁,回過神的時候手裏的鉛筆都被我掰斷了。

但柳潼又急匆匆的伸手向我招呼:“你杠頭啊你?快點過來,這案件有相似的地方。”

我聽到這,才挪起屁股湊上前去。

我伸手接過資料,裏麵的幾張照片瞬間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些當年案發現場的一些東西的特寫,其中一個匕首上的櫻花圖案專門給了一個放大版。

其中在一些現場,和法醫的屍檢報告上提到的一些屍體,同樣有這樣的圖案。

案發是在08年的7月7號,其中提到刑警任小潔殉職。說是殉職,但是前任副隊長盧毅做出的標注是受害。

聽師兄說,這個盧毅後來被調到了省廳,後來好像又調回來去了禁毒隊做隊長。趕上他出差,後來我找的時候,也沒能找到他。

“這...兩個案子哪裏有聯係?”我抬頭瞪向柳潼,誰知道他哈哈一笑,伸手就摸向我的腦袋:“你個小不點兒,我忽悠你呢,瞧把你認真的。”

我要發脾氣呢,他繼續輕鬆的一指眼前的一桌子資料說道:“看看,多少年來有多少個案子沒了結果?抓逃犯嘛,一天是抓,十年也是抓,跑不了他的。”

柳潼這話確實是對,嫌疑人身份一旦確認,抓住就是時間問題。可是偏偏不想就那麽讓凶手逍遙法外那麽久,那樣不公平!

而此時,法醫科的實習生急匆匆的跑進我們的辦公室,環顧了一周的眾人以後對著柳潼就說道:“柳警官,秦科長在鏡片上提取到了生物組織。在孫隊的建議下,我們和在範勇住處找到的毛發進行了對比,是來自同一人。”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大家都愣了一下。

柳潼看了看我,頓了一下後說道:“那我們得對王安安進行保護了呀?”

我愣了一下,雖然柳潼的思路沒什麽問題,但我覺得此刻應該有更好的方案去做選擇。

於是急忙跑回電腦旁,在地圖上查詢了附近幾個區裏所有的眼鏡店。並以北岸新城為圓心,劃出了方圓十五公裏的區域進行搜索。

屏幕上出現了十五家眼鏡店,以及兩家眼科醫院。

“範勇高度近視,如果他的眼鏡壞掉了,那麽他就變成了瞎子。從之前的監控錄像來看,範勇很多次都是帶著眼鏡到達現場,某幾次實施犯罪的時候會摘掉眼鏡。”

“所以,我覺得我們要立刻對附近眼鏡店進行部署,尤其是針對一些小門店的眼鏡店。”

我當即做出提議,柳潼似乎是覺得在理,當即就掏出手機把新的任務下發到了他們組員:“一組注意,兩人為一小組,立刻前往附近眼鏡店完成部署,一旦發現嫌疑人,立刻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