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種旋轉也能叫削球嗎?

“喂,小子,你叫什麽名字?”白藏一郎問道。

“我叫藤井樹。”王漢回道。

乒乓球台兩邊,王漢和切原深司站在一側,高帝中學的白藏一郎和森田文理站在另一側。

“快看,有學校在約架。”熔爐廣場有人說道。

“好像是高中社團在約架,有熱鬧看了。”

“那個高個子我認識,是牧神剛武,看來是誠凜中學的。”

“那個不是高帝中學的白藏一郎嗎?誠凜中學這是要在熔爐廣場解決去年的恩怨?”

廣場中有人發現了此時切磋的兩隊是誠凜中學與高帝中學,漸漸的球桌邊除了兩隊的隊員以外還陸陸續續的走來了一些看熱鬧的人。

見不斷有人圍觀過來白藏一郎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直接將乒乓球丟給了切原深司:“你們誠凜先發球,免得你們誠凜說我們高帝欺負新人。”

說到“新人”這兩個字時白藏一郎看了看王漢,他再次飛速的在大腦裏思索著“藤井樹”這個名字,再次確定確實沒有聽說過今年厲害的新人中有這麽一個人。

“森田,初中的時候你聽說過這個叫藤井樹的小子嗎?”

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白藏一郎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他可不想在熔爐廣場出醜。

森田也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王漢,在短暫的思考後他搖了搖頭:“沒聽過,至少在初中部全國大賽前16強中沒這個人。”

白藏一郎點點頭:“也就是說這個藤井樹是純新人。”

可是牧神剛武真的會派一個純新人來打雙打?

白藏一郎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又看了眼王漢,發現王漢站在台前沒有任何的緊張感,一個缺少實戰經驗的新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比賽居然這麽淡定?

覺得有些不放心的白藏一郎想再探探王漢的虛實,便開玩笑似的向王漢開口問道:“喂,小子,初中混哪個學校的?打了幾年球了?要不要我讓讓你?”

王漢看著對麵的白藏一郎說道:“初中沒打球,八歲後就沒再接觸過乒乓,除了誠凜的招新考試,我已經有八年沒打過比賽了。”

“八歲後就沒接觸過乒乓?”一聽王漢說這話白藏一郎直接笑了出來。

原來這小子不緊張是因為沒打過比賽,根本還不懂比賽的氛圍和感覺。

白藏一郎搖了搖頭對著旁邊站著觀賽的牧神剛武說:“牧神啊牧神,你何必要派這麽一個人上來打雙打呢?”

“眾目睽睽之下我要是把你們家這可憐的新人心裏打出陰影了,你們乒乓球隊可就要少個人了。”

牧神剛武沒有理他而是神情複雜的看了眼王漢,切原深司更是以一種吃驚的表情盯著王漢。

隻聽切原深司說道:“你可真敢說的出口,你昨天才打了我一個10:0,現在你說你八年沒打球?”

王漢聳了聳肩不多做回答,他現在是藤井樹,藤井樹確實八歲後就沒打過球了,現在藤井樹16歲,那不就是八年沒打球了嗎?

白藏一郎笑了笑:“來吧,初生的牛犢們,動物園裏的遊戲結束了,來一場真正的叢林遊戲吧,讓你們看看什麽叫做弱肉強食。”

“日本人真的挺中二的......”王漢在心裏吐槽道。

比賽開始,由切原深司作第一發球員,白藏一郎作第一接發球員。

切原深司微微俯下身子將乒乓球輕輕拋起,在乒乓球上升時微轉身子抬手出拍,當乒乓球下落至最佳位置時立馬發力擊球。

這一球發力時間極短但卻打足了力道,乒乓球又快又準的向著球台邊緣而去。

切原深司這一球是想打一個高速掛邊球。

“好發球。”有路人說道。

看著直掛球台邊而來的乒乓球,白藏一郎微微一笑,他迅速邁開腳步移身至球台70厘米之外。

當切原深司這一球如期掛到台邊飛向場外時,早已等候多時的白藏一郎抬手一削,乒乓球便被削了回去。

原本深司的一顆快球被白藏一郎輕鬆削回了一顆帶著旋轉的慢球。

隻見乒乓球拉著長長的弧線帶著快速的下旋飛向了球桌又迅速彈起,然後向王漢飛去。

削球之所以被稱為極致的防守藝術是因為削球會產生的強烈旋轉,而強烈的旋轉會使球在空中運行時軌跡發生變化,從而降低對手擊球的準確性。

同時削球手還會乘機拉出不同的落點的弧線導致對手難以判斷球的落點進行有效的反擊。

因此這種控製球的弧線和旋轉的打法可以大大降低對手的進攻質量和擊球威脅。

同水平或者水平差距沒有大到碾壓級的情況下,普通球手在麵對削球手時,往往都會被這種極致的防守拉到漫長的比賽節奏中。

在這種漫長的比賽節奏中,球員會慢慢被削球手拖垮精神和肉體導致輸球。

站在一旁的牧神剛武看著白藏一郎拉出的這熟悉的削球弧線便又回想起被他拖了兩個半小時的那一戰。

上一次自己就是被這種削球拖垮的,這一次打敗切原深司的藤井樹要怎麽解?

站在球台前的王漢看著飛向自己的這一球。

“這種旋轉也能叫削球嗎?”王漢在內心說道。

曾經的王漢在國家隊隊內訓練時,特訓過與削球手的對決。

當時站在他對麵特訓他的人,是國家隊一隊隊員,世界第一削球手趙亮。

王漢還記得趙亮打過來的削球自轉快的誇張,弧線也詭異的驚人。

王漢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接住了趙亮的削球。

說實話如果是現在,在藤井樹身體裏的王漢再去接趙亮的削球,恐怕趙亮打一萬顆球他才能接住一顆。

但白藏一郎的削球,他打一萬顆,王漢就能接住一萬顆。

王漢看著白藏一郎打回的這一顆如同幼稚園小孩打出來的削球,沒有任何多想,直接邁步上前,在乒乓球剛剛反彈,還沒來得及展開弧線時便暴力一扣迅速將乒乓球擊回。

王漢擊回的這一球,猶如重炮一般轟在對方的桌麵上,球的力道與速度沒有受到白藏一郎削球的任何影響。

王漢就這麽簡單而又直接的把球打了回去。

由於回擊的球速太快,本輪該接球的森田一郎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王漢輕鬆得分。

“1:0”誠凜中學得分。

看著這麽容易就丟分的森田文裏,白藏有些憤怒的訓斥道:“你在幹什麽?”

森田文裏迅速道歉:“抱歉前輩,我......我沒反應過來。”

“給我認真點小子,你可是初中部全國前八,被一個八年沒打球的小子得分不丟人嗎?”白藏一郎說道。

切原深司知道這一球不是森田文裏沒反應過來,而是根本反應不過來,藤井樹的球,太快了,白藏所謂的削球在藤井樹麵前沒有起到任何一點幹擾作用。”

“這就是藤井樹的實力,這家夥居然還說自己八年沒打球。”切原深司又看了眼王漢。

一旁的牧神剛武也看呆了,昨天招新時,牧神剛武在前輩家做擊球特訓沒有能趕到現場看王漢與切原深司比賽。

牧神剛武隻知道王漢輕描淡寫的就把隊裏的超級新人切原深司打了個10:0,但他沒想到王漢這麽強。

把自己耗到崴腿受傷的削球手白藏一郎,居然在王漢麵前這麽不堪一擊。

“藤井樹這家夥,究竟什麽來頭?”

其實白藏一郎雖然嘴上怪著森田文裏,但他的心裏也知道,剛剛森田丟球是因為自己的削球沒起到幹擾作用。

“這個小子,居然就這麽輕描淡寫的把球打了回來。”白藏一郎在心裏嘀咕著。

“再來。”白藏一郎喊道。

第二球依舊是深司發球。

切原深司發球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拋起乒乓球,深司雙眼堅定的盯著下落的乒乓從腿部便開始蓄力,當乒乓球回落至合適高度後他一揮手狠狠的抽打著乒乓。

這是一擊勢大力沉的扣球,既是發球也是扣球,他也想打出王漢那樣漂亮的暴力生吃球。

切原深司如此暴力的一擊讓白藏一郎稍微有些措手不及,這次他完全沒有接第一球時的從容,而是慌忙的連退了好幾步才來到了能夠出手回擊的點。

但好在白藏一郎趕到了,調整好身位的白藏一郎舉起球拍將球拍微微後仰。

接著白藏一郎拉出圓弧形的揮拍路線擊打乒乓球的中下部,給乒乓球加上了比上一次更加凶猛的旋轉和更加刁鑽的弧線。

“這一球,你怎麽接!”白藏一郎看著他認為近乎完美的一球飛向王漢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白藏一郎得意的看著這一球:“就算是牧神剛武站在對麵,麵對這一球也得老老實實的打回一顆毫無質量的回擊球,然後再等著被森田文裏終結這一球。”

“啪。”乒乓球在王漢的擊打下,帶著高速的破風聲撞向白藏一郎這一側的桌麵。

森田文裏麵對王漢這迅速回擊的一球,已經幾乎是下意識的出手攔截,但依舊沒有接到。

“2:0”王漢又是用一顆簡單的回擊球便再得一分。

乒乓球這落地啪的一聲,就像是王漢本人親自扇了白藏一郎一耳光一樣,在人群中清晰而又響亮的炸開。

“白藏一郎的削球怎麽在這小子麵前就跟沒削一樣。”圍觀的人群當中已經有人開始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