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選的陰人
我和媽媽都是一愣，扭頭看向丁蘭。
喬婆婆也扭過去，良久才問道：“你……你是廣平的女人？”
丁蘭還沒回答，我攙扶起媽媽，說道：“不是，她……她是我朋友。”
喬婆婆一聽，搖了搖頭，說：“那不行。”
丁蘭上前問道：“為什麽？”
喬婆婆解釋說：“溝通地府，最好是陰人，也就是女人，這一點你沒問題，但是如果從頭學起，普通人至少要五年以上才行，廣平等不了那麽長時間了，他媽媽是廣平和她姥姥之間最好的媒介，因為她們有血緣作為媒介，而你沒有。如果你是廣平的女人……，不過……，算了。”
“我可以做他的女人。”丁蘭平靜的說。
“你瘋了？！”
聽到丁蘭這麽說，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幹什麽？！做我的女人？我承認，憑她的姿色，和她在一起，我絕對不虧，但……。
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感覺，可能是心裏的抵觸。她比我大，結過婚，有孩子，這些其實都無所謂，但是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根本沒有感情。
我的內心，裝著的是淩倩，雖然人家不一定看上我。
“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我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丁蘭看了我一眼，說：“我想，喬婆婆的意思是，隻要和你同過房，就算是你的女人。你沒必要真的跟我談婚論嫁。”
“你在說什麽啊！”我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說出這種話，這算什麽？一夜情？
“還是我來吧，”媽媽對丁蘭說道：“姑娘，你沒必要做這樣的犧牲。”
沒想到，喬婆婆突然開口，說：“她說得對。”
丁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又說道：“喬婆婆，我是農曆七月十五生日。”
她剛說完，喬婆婆竟渾身一抖，眼神都淩厲了幾分。
“你說的，是真的？”
丁蘭點點頭，沒說話。
“姑娘，你為什麽寧願折損陽壽幫助廣平？”
丁蘭沒有回答喬婆婆的問題，而是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喬婆婆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你們都出去，姑娘你留下。”
“不行！”
“不行！”
我和媽媽異口同聲拒絕，但我也不會讓媽媽學，我寧願死。
喬婆婆搖了搖頭，說：“你們兩個別爭了，這是她自己的決定，她是至陰之人，是最好的選擇。我時間不多，你們先出去吧。”
我們見喬婆婆如此堅持，隻好拉著媽媽往外走。
在房子門口，我回頭對丁蘭說：“我不會跟你同房的！”
丁蘭對我笑了笑，沒說話。
我們來到堂屋，喬婆婆的女兒給我們倒了杯水，三人相對無言。
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媽媽低聲道：“廣平，如果那姑娘願意……”
“媽！”我知道她要說什麽，她為了自己的兒子能活著，想讓我和丁蘭發生關係。
“咱們盧家絕對不會虧待她。”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解釋道：“我和她昨晚才認識，我根本不了解她，更談不上感情。”
“不了解，以後可以慢慢了解，感情，以後可以慢慢培養。”
“我不愛她，她也不愛我。”
“可是……”
媽媽的聲音近乎哀求，我實在不忍讓她傷心，隻好安撫道：“媽，一定有別的辦法的，您放心吧。”
媽媽抹著眼淚，低聲抽泣，“還能有什麽辦法啊？”
我沒法回答她，我也不知道還能有什麽辦法。
我們相對無言，再次陷入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開門聲驚醒了我，我揉了揉幹澀的眼睛，看到丁蘭走了出來。
她走到喬婆婆女兒身邊，臉色難看至極。
“妹妹，娘走了。”
“啊？！”喬婆婆的女兒衝進屋子，緊接著便傳來悲痛的嚎啕。
“媽~！！！”
哭聲吵醒了在隔壁休息的她的老公和孩子，兩人也都緊張的衝進屋子。
丁蘭走到我身邊，伸手遞給我一個隻有小拇指大小的木劍，說：“這是娘讓我給你的，讓你戴在胸前。”
我接過木劍吊墜，疑惑的問她，“你……你叫喬婆婆什麽，娘？”
丁蘭點點頭，“她收我做她的幹女兒。”
丁蘭以喬婆婆長女的身份，操持這場白事。她雖然不是本村人，很多事和風俗並不知道，好在有我媽媽從旁輔助。
靈堂搭起來之後，已經臨近中午，村裏來幫忙的人和來吊唁的人越來越多，院子裏又搭起了臨時灶台，很快就開了流水席。
我沒有胃口吃飯，一個人走進靈堂，這裏除了喬婆婆的棺材，就隻有她女兒和外孫跪在那裏。
本想躲在角落裏一個人安靜一會兒，也算是給喬婆婆守靈了。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我慌張的逃了出去。
是淩倩。
“喂，盧大哥。”
“淩倩。有什麽事嗎？”
“啊？盧大哥，我的快遞快到了。”
我這才想起來，昨晚答應她幫她收快遞，經過這一夜，把這事兒完全忘了。
“抱歉啊，淩倩，我臨時有事回老家了，今天也沒上班。”
“這樣啊，那我看看辦公室同事有沒有時間吧。”
“實在抱歉，我沒提前告訴你一聲。”
“沒關係，沒關係。沒想到你也請假了。”
聽到‘請假’兩個字，我突然想到，我根本就沒請假呢。
“啊！我還沒請假呢！！！”
“那你趕緊給人力打電話吧，等回去了，我請你吃飯。”
“好的，拜拜。”
我慌張的掛了電話，硬著頭皮給人力打電話請假。
“喂，我是盧廣平。”
人力武誌洪一聽是我，聲音冷冰冰的說：“什麽事？”
我一聽這態度，氣不打一處來。他媽的，這個貨向來跟我不對付，平時跟我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
“請假！”
“下周嗎？”
“今天！”
“下午？”
“今天，全天！”
“你沒來？”
“廢話！”
“現在已經中午了，你這是曠工。”
“我拿年假抵。”
“抵不了。”
“為什麽？”
“公司規定。”
“你故意的吧？”
“請假要提前，公司規定。”
“你……”
我被懟的啞口無言，公司的確有這樣的規定，但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經常有後補請假條的事。
“你他媽的針對我！”
“你嘴巴放幹淨點！”
“媽的！”
“等著扣工資吧。”